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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奴婢觉得王爷或许是在乎您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表达,大少爷和八少爷这般护着您反而拉远了您和他的距离,倒不如相信您的判断。”“不错,算是开窍了。”夜怀央笑意渐浓,眉尖亦随之舒展开来,“信儿不理解是因为他不知道以王爷的性格而言能做到这个地步有多不容易,其实他待我已经很好了。”容忍她的放肆、她的胡闹、甚至是她的算计,这已经是他表达温柔的方式了,别人不懂,也无法体会,可她视若至宝,因为她知道,她正一点点敲开他的心门。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触手可及,可他们不知道这层纱才是最难捅破的,她需要耐心和信心去坚持,他也需要时间打破往事的阴影,一辈子还长,何必急于一时?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至于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在爱他这件事上,她就是一意孤行。谈话间宫门已近在眼前,禁军林立,甲坚刃寒,敞开的朱漆铁门犹如巨兽的嘴巴一样,时刻都要把人吞噬,月牙只隔着帷幕望了眼便觉得浑身发凉,不由得细声叮咛道:“小姐,万事小心。”“放心吧。”夜怀央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抿着唇角下了车,款款朝宫门走去。与此同时,另有一道圣旨降到了外皇城的学雍内。青瓦灰墙,白石甬道,再加上几座错落有致的屋宇,这就是学雍的全部景观,一面镂空花墙将其分割成两半,前院是供学生上课的地方,朗朗读书声不绝于耳,后院是老师处理学务的地方,人迹罕至,一片静谧。裴元舒送走了前来宣旨的太监,转身行至墙边却听见那丛嫩黄色的金叶女贞在窸窣作响,扭头望去,一个粉影突然从中间蹦了出来,吓得他猛地往后一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待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之后顿时微微松了口气,继而又冒出了疑问。“怀灵,你不在前院上课,溜到这里来做什么?”“我本来是要向先生请教功课的。”夜怀灵顿了顿,缓缓眯起双眼,满怀敌意地盯着裴元舒手里的明黄卷轴,“没想到先生说不教就不教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裴元舒登时哭笑不得:“为师哪里说过不教了?只是眼下有差事在身,要办完才能回来授课。”“哦?什么差事?”夜怀灵故意问道。“你不都听到了么?皇上派为师前去靖州考察当地吏铨……”“你少糊弄我!”夜怀灵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水灵灵的眸子瞪得滚圆,青葱玉指直往他胸口招呼,戳得他是又痒又麻,“你当我傻还是怎么的?什么考察吏铨,分明就是派你去监视王爷姐夫的!”裴元舒面色大变,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抬起手就捂住了那片莹润泛光的粉唇,四下观望了一阵,随后将她拖到角落里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怀灵模糊不清地唔了几声,怎么都挣不开那只手,索性张嘴咬了下去,裴元舒痛得一缩,连忙撒手,尚未瞧仔细虎口上的牙印就听见她怒气冲冲地说:“我说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吼我?”“你——”他噎了噎,浓眉拧成了死结,却拿她毫无办法,只得软声哄道,“是为师不对,不该吼你,但朝廷之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切不可妄言。”夜怀灵哼了哼,娇若莺啼,却带着几分硬气,“我哪里妄言了?靖州那些官吏早就跟邓家狼狈为jian了,有什么可考察的?让你去不是别有他意是什么?”“怀灵!”裴元舒声音加重,充满了警告的味道,“隔墙有耳,莫再多说了。”“我偏要说!你难道真准备奉命去监视我姐夫不成?”裴元舒闭了闭眼,满脸无可奈何。马上就要下课了,再与夜怀灵这样纠缠下去搞不好真要被人听见,到时就麻烦了,可她偏偏又是个倔性子,若不跟她说清楚只怕今天都别想离开这,思及此,他长声一叹,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说道:“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毕竟靖州是个龙潭虎xue,多一个人多一分把握,能协助王爷把事情办好才是最主要的。”没想到他这番话不仅没起到安慰效果,反而还让夜怀灵瘪了嘴。“那皇上就不能派个会武功的人去?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裴元舒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略带犹疑地问道:“你……不是在为王爷担心?”夜怀灵听到他这话也愣了,继而噗哧一笑,像看傻子似地看着他说:“这话多新鲜呐,我姐夫自然有我jiejie担心,我cao什么闲心?”“那、那你……”裴元舒满脑子雾水,说话又开始磕巴。她脆生生地接上话:“我就是担心先生,要是少条胳膊断条腿地回来了,还怎么教我念书?”“此行确实危机四伏,结果难料,要不……要不为师再给你介绍个老师,那人学富五车,博闻强识,又是为师的同袍……”话未说完,被夜怀灵一声怒吼打断:“裴元舒,你真是个呆子!”她猛地甩开水袖往外走,石板路被跺得咚咚直响,仿佛被她当成了泄愤的对象,而身后的裴元舒却是满脸错愕,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了她。她担心他不能回来继续教书,他就给她推荐别的老师,哪里不对了?作者有话要说: 配角CP来一波,狡黠怀灵VS呆逼元舒(づ ̄3 ̄)づ╭?~☆、第42章启程皇帝存心不想给楚惊澜准备的时间,所以命他翌日就出发,孟忱担心得要命,也顾不得维持温顺的表象了,非闹着要跟楚惊澜一起去,直到出发前一刻还在跟他磨嘴皮子。“表哥,你就让我跟你去吧,省得我在家坐立不安的,那样跟待在北地有什么区别?”她不说倒好,一说反而提醒了楚惊澜,只听他缓声道:“你是该回北地了。”孟忱跺了跺脚,似是发急了:“你老赶我做什么?即便外头的事我帮不上忙,府里的事总不在话下吧?我都听陆大哥说了,你和表嫂并不是两情相悦才成亲的,而是她刻意算计你的,可见居心叵测,我留在这里盯着她不好么?”楚惊澜没说话,振开衣袂便朝外走去。此去靖州有千里之遥,路途坎坷,所以唐擎风准备了最好的马车和良驹,还有几十名影卫,以保证楚惊澜的安全。裴元舒倒是没什么可准备的,孑然一身,老早就来到王府前等候了,此时见着楚惊澜从宽敞的院子里走出来,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