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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都没能跨过深不见底的洪水,甚至还有几个差点被淹死。可愁白了梁仲才满头保养得宜的黑发。天色越来越暗,呼呼的大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吹得乌云遮挡星月,吹得不知道多少人彻夜难眠。居于苏安城最中心的清风客栈天字一号房,窗棂被轻轻打开,一名男子轻身一跃,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客栈外。正急的抓耳挠腮的梁仲才猛地打了个激灵,随后甩了甩脑袋,自嘲的笑道:“还真是经不得事儿,自己吓自己。”不到片刻,他就笑出不出来了。面对站在自己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黑男人,梁仲才双腿哆哆嗦嗦:“你......你要干什么?”男人露在外面的一双黑眸轻轻瞟了一眼,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样,莫名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梁仲才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男人轻轻开口。☆、第十六章一丝生机“让你做件事!”梁仲才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行,本官不能这么做。”这事可是欺君罔上的罪名,要掉脑袋的。“你不开仓赈粮,百姓伤亡惨重,你认为你的性命能保住?”圆润润的知府大人满身横rou直哆嗦,已然陷入两难的境地,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对,缩头现在就要挨一刀。男人一身黑衣,黑眸发出冷冷幽光,冰冷的声音响在耳边,重重的敲击在心头,仿佛他不答应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一样。梁仲才噗通一声匍匐在地,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我这就安...安排。”空气安静的好似凝结在一起,良久之后,四肢发麻的梁仲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那人已经无影无踪。空荡荡的书房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窗棂咯噔响,夜晚的风呼呼的吹了过来,梁仲才满是冷汗的背一阵发凉,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苏家村,早已成为一片汪洋,除却两座青砖瓦房隐隐约约露出尖尖的屋顶之外,其他土房子全部化为乌有。宽阔的水面上零零散散草缮子飘飘摇摇,一如人们浮萍一样无依无靠的心。平坦的土坡上,坐满了伤心难过心情低落的人们,相互之间的安慰变得苍白无力。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洪水退却,等待朝廷救援,等待老天悲悯受苦受难的人。耳边传来孩童的哭叫声,一天一夜没吃没喝的父母慈爱的**孩子瘦削的小脸,从怀中掏出匆忙之中带出来的一点点口粮,送到孩子嘴边,自己咽咽唾沫,却舍不得吃一粒。“乖,吃一点就不饿了,再等等就好了。”懵懂的孩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点一点吃完手里的干粮,停止抽抽噎噎的哭泣,挂着水珠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丝毫没有意识到爹娘长吁短叹中隐含的愁苦思绪。眼看大水一点都没有变少,土坡下方的水位隐隐约约有继续上升的趋势,人们心里越发沉重。此时此刻,人们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多么的渺小。苏宛芷静静的看着一张张愁容满面的脸庞,耳边一声声长吁短叹落入心底,如重锤敲击沉入谷底。苏有德看着安静了一天的小姑娘,怜悯的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来:“苏家小姐,你和我们一起吧!”大家伙都有亲人陪伴,只有苏宛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怪可怜的。加上他一大家子也是得益于苏宛芷的提醒才侥幸逃命,并且带出一部分提前准备好的干粮。他主动亲近苏宛芷的举动引来众人异样的目光,却因为心里愁苦倒没说什么。苏宛芷和苏天宇一家人坐在一起,虽然话不多,却也感受得到这家人真切的亲近。面前的洪水白茫茫一片,每一分每一秒对遭难的人们来说都是煎熬,好不容易又过去一天,水依然没有回落,祈盼中的救援并没有到来。身边的哭声越来越多,除却恐慌,两天两夜之后,他们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是饥饿。只见苏有德愁容满面,嚼着干巴巴的干粮,食不下咽:“这可怎么办啊,这么多人,乡里乡亲......”看看手中仅有的干粮和老伴儿身后,跟老天爷抢来的半袋子粮食,他有心帮助没带粮食出来的村民,却又不敢也不舍得把仅有的救命粮食拿出来分给大家。先不说给谁不给谁?即使他自己不吃,那还有一辈子跟着他吃苦受累的老伴儿,还有嗷嗷待哺的孙子,还有......村民们也一脸绝望,带粮食出来的人紧了紧怀里的包裹,将这些救命的粮食视若珍宝。他们谁都不知道大水还要几天才能退去,粮食要省着吃,尽可能多坚持一段时间,如果真的......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心里却都在想怎么办?怎么办呢?苏宛芷也一样发愁。突然,她毫无焦距的眼睛倏地亮了,紧紧盯着面前某一处。那里有一股小小的浪花翻起,她忽的站起身体,笑了出来。“苏家小姐,你咋了?”苏有德疑问,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我有办法!”简简单单四个字,在他们陷入绝望痛苦挣扎的时候,从身边响起。那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传入人们耳中,仿若茫茫沙漠中突然看到一片绿洲,充满希望光明四溢。又如一道暖流缓缓流入心间,融化绝望冰冷的心田。众人下意识的看了过来,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盯着占满泥土的小脸站在他们身后,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像冰凉的水从头而下浇了个透心凉。他们倏然亮起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灰尘,雀跃跳动不到一秒钟的心瞬间跌落回原地。就好似绝望中有人突然给了一丝希望,却又让你在下一刻就发现这个希望是虚无缥缈虚假不存在的。苏宛芷自是明白众人的意思,重复一遍:“我有办法,不是骗人的。”清脆如黄鹂般的嗓音和仿若天籁的解决办法勾不起人们心里一丝涟漪。想他们几十个大男人苦思冥想都没有暂且解决温饱的办法,一个干瘦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不知谁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几个妇人小声议论开来,几个妇人不屑像苏宛芷的撇了撇嘴:“可别听她的,小小年纪就不知廉耻勾引村里男娃,能有啥好法子。”“晦气,说不定咱们这儿发大水,也是她命硬给克的,晦气!”苏宛芷猛然看了过去,冷笑两声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