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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人,我怕她……”王妈犹豫了一下,将‘别有用心’这几个字咽进了喉咙里,没有吐出口来,但是冯中良与身边的小刘及家里的下人都猜得出来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时候,太过巧合,就不一定是巧合了,反倒很像有意模仿的行为,故意来讨冯中良的欢心。在知道他与冯南闹得不可开交的情况下,打出什么其他主意,趁机亲近,想要得到好处的。王妈这些年在冯家里做事儿,一些情况见得太多,也看到过兄弟间为了股份、地产及分红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难免会想得更深。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话说出口之后,冯中良是会警惕一些的,哪知她话音一落,冯中良却沉默了许久,最终笑了一声:“钱?钱我多得是。”他手里还握着那块田黄石,背脊挺得很直:“只要能买到我高兴。”如果江瑟是为了钱来的,就凭她哄得自己开心,给她一些就是,就当自己花钱买舒心。“可是她真的是为了钱吗?”冯中良觉得不一定,他将手里的田黄石举了起来,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晌:“光这石头,恐怕都值百来万了。”她还是裴奕喜欢的人。如果不能用月票给我春天般的鼓励……那你们也可以用月票给我鞭策嘛……第三百四十六章期待有些东西,如果能用钱买到,恐怕冯中良就不会觉得这么难受了。江瑟开着车从冯家出来之后,心情仍有些低落,她还在想冯家午餐时吃的那碗糖不甩。她将车子停靠在路边,额头紧抵着方向盘,整个人一动不动。年幼的时候,她曾被绑架过。那时冯钦轮在香港与王知秋打得火热,企业内部,还要与兄弟之间争权夺势的。她的母亲是很忙碌的,除了要与王知秋斗法,保住自己的体面地位之外,她还有儿子要顾,还有交际应酬。冯家在香港家大业大,子孙也多,长辈是没有功夫来管她的。她被绑架了。其实被绑的那一刻,她是松了口气的。身为冯家的千金,真实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外人想的那么优渥舒服。虽然不是男孩儿,将来中南实业跟她关系其实并不大,但她每天要学的东西依然很多。父母早早把她的将来规划好了,她得足够优秀,将来为冯家联姻,才会换来更好的回报。她每天的生活都很忙碌,要按照父母的要求上不同的课,且每一样都要学得很好,才会换来父亲的点头,母亲在与人往来时骄傲的炫耀。孩子也是有压力的,只是乖习惯了,不知道要怎么说。被人带上车挟持时,年幼的冯南甚至生出一种逃课的感觉。可惜被绑架的经历毕竟不是逃课,为了向冯家要到赎金,绑匪拨下了她三片指甲送回冯家,那种剧痛,哪怕事隔多年,哪怕已经重生了,回忆起来的时候,依旧令江瑟本能的缩紧了身体,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藏进了怀中。她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事后冯中良直接找到了香港警署,终于将差点儿被撕票的她救回了。爷爷找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已经饿了几天了,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产生了畏惧。警方一路鸣笛护送着爷爷的车辆下山,她缩在车子的一角,一丁点儿声音都令她发抖,直到车子在一间甜品店停下,爷爷亲自买了一碗糖不甩递到她面前。那是她吃过的世界上最甜、最美味的食物了。她不是很爱甜食,却唯独对糖不甩情有独钟,她还记得爷爷当时哄她的神情,极力挤出的笑容。冯家里父母相互指责,绑匪要赎金一亿,父亲指责母亲不肯变卖首饰,母亲指责父亲将钱拿去养王知秋,事后她才知道,是爷爷大怒,支付了赎金,才换取了她当时活命,为警方争取到时间的。父母被冯中良狠狠训斥了一顿,冯钦轮当时手里的工作被冯中良勒令交出,跟在冯钦轮身边的王知秋被冯中良出面逼走,母亲也为此被祖父大声斥责。两人抱怨连连,都认为是年幼时期的冯南不知轻重,向外人透露了自己的情况,才会导致有绑架事件的发生,从那以后,她更谨言慎行了,与人不敢再交心,不敢有朋友,许多话藏在心里不敢跟人说,对谁都是淡淡的。被拨掉指甲的手指几个月之后逐渐长了新的指甲出来,可是那种痛却始终留在了她心头。一碗糖不甩对她印象太深了,当王妈说,‘您这习惯跟我们家小姐差不多’的时候,她其实是心中有许多感触的。听到王妈提及,从自己重生之后,爷爷在家里依旧准备了糖不甩,江瑟突然觉得有些忍不下去了。她给了爷爷提示这么多,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自己认出?江瑟深呼了一口气,将眼眶里的水气逼回去了。冯中良感觉孤独,其实她也是的,外头天气阴沉沉的,她拿出手机,去拨裴奕电话号码,她此时想听到裴奕的声音,哪怕明知道电话不一定能打通。幸亏他手机开着机,响了几声之后,裴奕竟然出乎意料的将电话接起来了:“瑟瑟?”他语气里带着欣喜,还有些喘气声,周围环境有些吵闹,他像是在教室中。“我打扰你了吗?”江瑟问了一声,他连忙就道:“没有没有。”那边有人在喊他名字,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一阵推椅子的声音响起,他匆匆起身离开这环境了,一下安静了许多,他有些担忧:“老婆,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头,像是才哭过,她什么样的性格,裴奕再清楚不过了,认识她这么多年,很少有见她流眼泪的时候。“怎么回事?”他语气有些急,“谁欺负你了?”“你欺负我了。”他的话令江瑟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她趴在方向盘上,泪水急先恐后的往外涌:“为什么你一下就要认出我?”如果不是因为裴奕认出得她太快,兴许她对于爷爷迟迟认不出她,就不会感到这么急切了。如果不是因为裴奕对她爱得太多,可能她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就不会感到无比的失望了。她知道裴奕喜欢她,也仗着裴奕喜欢她,明白他会包容她的任性与脾气,她又急又快指责:“为什么要找我,我最讨厌你了!”她的话令裴奕脸色有些泛白,又听她哭音,心里仿佛被人狠揪了一把,痛得难受。如果说世界上谁最不希望她难受,那一定是他了,他这么喜欢她,她隐忍的啜泣声令裴奕一双眉都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