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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心中更多的是害怕与忐忑。他们无法理解,到了如今这个关头,他们这位主子竟还有兴致寻欢作乐,偏生他们想逃却是逃不得。因为到时候,只怕还没走出这个巷子口,便要被锦衣卫们请进诏狱,能不能活着出来尚且还是问题。想到此,他们只觉得当初跟错了主子,却是只能悔不该当初。穿过房门走进去,浓郁的瑞脑香味与女子的香粉味裹挟在一起,随着地龙的暖意扑面而来。只见这屋内摆设华丽而夺目,数名乐姬或抱琵琶,或弹古琴,身穿极为精美的绫罗,丝竹之声几乎温柔的将人溺入其中。另几个身穿薄纱,身子妖娆而娇俏的女子则莺莺燕燕的环绕着同样衣衫不整的郭慎仪,只见郭慎仪发冠微微斜了几分,发丝凌乱的散开,手边摆着数壶倒尽的美酒,身上是难以入鼻的浓郁酒味,此刻他眼神涣散,颇有几分醉熏的意味,痴痴地看着眼前环绕的佳人而笑,随即毫无征兆地扑倒身前的一碧衫少女,引得身旁的女儿笑的更欢。眼前的一切奢靡而香艳,一旁奏乐的乐姬们皆脸色一红,却又无从躲避,只得低下头去。“侯爷,这么晚了,奴婢们伺候您歇息吧。”怀中的女子妩媚而勾人的声音让郭慎仪精神仿似一振,随即笑着拿手点着眼前几个美人道:“好,让我来看看,今日谁来伺候我,到时候重重有赏。”话音一落,郭慎仪随意从最近女子的腰间扯下系带,女子当即娇嗔轻呼,郭慎仪却是颇为放荡的将系带遮住双眼,那些姬妾顿然明白其意,皆悄悄起身,却是时不时轻笑几声,将步履毫无方向的郭慎仪引了过去。“侯爷,奴家在这儿呢,快来啊——”郭慎仪闻声转而将双手探过去,嘴中更是调qing般粗口道:“小sao狐狸,让本侯抓到,就别想跑了。”话一说,郭慎仪的手便一把抓去,那女子佯装要躲,却还是故意摔到其怀中,感受到手中的娇软,还有少女气喘连连的求饶声。郭慎仪笑着要将蒙住眼睛的系带扯下,却是陡然听到“哐当——”一声,随即房门便被毫无征兆地推开。郭慎仪被唬的一跳,几乎是反射性的腿一软,险些没一屁股坐下去,可当看到进门的管家郑光时,郭慎仪当即又惊又怒道:“混账东西——”“侯爷,圣旨,圣旨到了——”郭慎仪的话还未说出口,却是被郑光惊慌失措而又气喘吁吁的声音给吓了回去。几乎是腿软瘫下去的同时,手持圣旨,一身品服的冯唯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而身后则是带着凛冽之气,眼神冷而如鹰一般的锦衣卫们,只见冯唯谈笑自如般,佯装客气的拱手道:“侯爷真是好兴致啊。”话一说完,冯唯若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屋内的莺莺燕燕,看到眼前笑意亲近的冯唯,郭慎仪却是觉得如索命的无常一般,不由有几分胆寒与畏惧,而当他看着其手中的那封圣旨,更是觉得头皮发麻。“侯爷,接旨吧。”冯唯站直身子,淡笑的看着脚下抖抖索索的人,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当即打开圣旨,以不高却也不低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原本还尚存一分希望的郭慎仪在听到冯唯宣读的圣旨时,几乎犹如雷劈,这一刻他竟是懵了。他原以为自己会被长兄郭慎宗连累,可如今他却是被萧康连累?他何时与淮王勾结谋逆过?奉县,他更是从未去过奉县!又哪里知道什么私自冶炼兵器的鬼矿场!直至听到押送诏狱的那一刻,郭慎仪的寒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郑光不是给他出主意,只要他这些日子举止越荒谬,便能打消皇帝对他的怀疑,让皇帝觉得他不过是个无用的废人吗?他如今桩桩件件都在照做,为何现在竟还是逃不过诏狱?郭慎仪的手渐渐颤抖起来,当他转而看向郑光时,脑中突然想起什么来,当即不顾在场的人,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几乎跳起来追着郑光厮打道:“我想起来了,你这个狗奴才,是你,是你为了得利拿我侯府的钱投进了淮王的矿场!是你!是你!”郑光被打的哎哟连天的直叫,此刻听得郭慎仪的话也不再躲避,当即忍着疼反委屈的高声扬道:“侯爷,当初是您叫奴才私下与之相交的,现如今怎能将这屎盆子扣在小的身上?”听到郑光倒打一耙的话,还是当着冯唯和一众缉拿他的锦衣卫的面,郭慎仪几乎胸口一滞,一口气没上来,当即背过去。眼前的冯唯就当自己是不花一个铜子儿便看了一场郭家的好戏,看着眼前草包一个的郭慎仪,更是觉得郭家祖宗的棺材板儿只怕都快压不住了。而身后的锦衣卫们,此刻看到举止粗鲁无状的郭慎仪,心中更多了几分鄙夷。(注:因为埋线比较长,可能大家有些记不住,如果有些忘了的,可以看看第二百零一章,就大概明白这是萧译和阿九的计了。)第三百零三章此刻的慈宁宫内一片寂静,浓郁的草药味几乎充斥着整个大殿,殿内的摆设一如从前,庄严而尊贵,可如今落入眼里,却仿佛罩着层层的雾霭,让人觉得多了几分压抑。殿内伺候的宫人们皆双手服帖在前,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即便是来往间也是不出一丝声音。走入寝殿内,只见从前保养得宜,精神极好的郭太后却是恹恹地躺靠在软塌上,此刻身上裹着厚厚的锦被,气息浑浊而厚重,喉中仿佛硌着什么东西一般,发出“呼呼——”的声音。透过八宝琉璃福寿灯,渐渐走近的顾砚龄几乎能看到郭太后眼角再也挡不住的细纹,一层叠着一层,似乎连那双逼人的眸子也小了许多。这一幕于顾砚龄而言并不意外,从前是万人之上的太后,背后是手握兵权,独镇辽东的母家郭氏。而如今,太后仍旧是太后,可一旦郭氏大厦倾落,只怕这太后之名也不过就是摆设了。“阿九给曾祖母请安。”话音一落,回应顾砚龄的却是一阵喑哑而急促的咳嗽声,顾砚龄微微抬颌,看到郭太后晦暗的脸色此刻因猛烈的咳嗽而涨红,那一瞬间瞳孔几乎都扩大了许多。原本侍立在旁的榆嬷嬷见此当即大惊,连忙上前一边替郭太后紧张的顺着后背,一边大声斥责身旁的侍女道:“还不快递水来,死的吗?”一旁的侍女被惊得一抖,连忙颤颤巍巍的递上水去,郭太后几乎是一把夺过饮了下去,可眼看着水用了大半,郭太后的咳嗽丝毫未止,反而声音更加嘶哑,眼看着其几乎是猛烈的攥住衣襟,好似喉中被掐着一般难耐,顾砚龄不由走上前去,想要替其抚顺胸口。可顾砚龄的手刚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