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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人,说起来也需要一个有着足够的军事经验之人。“微臣以为,礼部侍郎郑大人堪当此任。”听到谭吾贞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都猛然想起来一般,这个位置,当真非礼部侍郎郑文莫属。此刻站在人群之中,原本垂首默然的郑文听到此话心中猛地一动,掩在袖笼下的手不由紧紧一捏,没有人知道,他等待这一刻已经有多久了。郑文,若看名字,更像个文弱书生,而郑文的确是书生,却并不文弱。当今三十五年的庶吉士,三十八年授翰林院检讨,后又辗转任翰林院侍讲学士,如今又升任礼部侍郎兼任内阁学。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文臣的发家史,可郑文偏偏从前跟随着南下平定叛乱之时展现了其非凡的军事能力,一个聪明的文人又善兵家之血,不可不谓能人。而郑文,正是他们文臣之中的那个能人。建恒帝的目光静静落在那个原本并不起眼的郑文身上,平静的眸光中渐渐泛起几分欣然。“孟仲当为此任。”孟仲乃是郑文的字,皇帝如此称呼,一切似乎都无需再宣之于口了。这一刻的郑文静静地走出来,语中说着感激之语,心中的豪情与壮志却是世人都无法理解的。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第一百二十八章诡异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下面的朝臣不由偏过头去,建恒帝的眉头微微一拧,明显有几分不快,冯唯连忙躬身走下去,正要出去呵斥,却见灵宝喜气盈盈地走了进来,极为高兴道:“陛下,方才翊坤宫贵妃娘娘着人报喜,太医院何院使替长孙妃枕出了喜脉,奴婢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原本正积压着不快的建恒帝微微一愣,不由有些反应过来,下面的朝臣们自然也是有些没从方才沉闷而压抑的氛围中走出来,就在这时,默然不语地萧衍微微侧眸,看向身侧站着的萧译,眸中满是真诚的祝贺与欣然。“恭喜你了,阿译。”而此刻的萧译原本惊然的眸子渐渐被喜意包围,下一刻便眼看着朝臣们皆是反应过来,都连忙行礼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恭喜长孙殿下。”这一刻的建恒帝看着眼下众人的恭贺,一向严肃的眸中终于扬起了欣喜,竟不由朗笑出声道:“好,好!”这一刻,在此起彼伏的欢笑与祝贺中,严惟章与严厚昭默然对视一眼,随即转而看向一旁的顾正德,瞬时间,扬起真诚而祝福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朝顾正德微微凑首道:“少亭,恭喜啊,要得重外孙了,你可是有福之人咯。”顾正德唇角微勾,随即礼貌道:“都是托陛下的福。”严惟章眸光微微一滑,但笑不语,而顾正德很明白,在这看似诚恳的笑意下,是怎样的嫉妒与算计。接受了众人的祝贺,萧译终究忍不住转而朝建恒帝拱手道:“陛下,臣——”“去吧。”未曾想到,话还未脱出口,便听到上面的建恒帝极为高兴道:“皇嗣是大事,回去告诉顾氏,她是我朝的功臣——”说到此,建恒帝转而让冯唯拟旨下去,一并封赏了诸多珍贵之物,随即欣然笑道:“你随长孙去毓庆宫宣旨行赏。”冯唯闻言忙笑着回应道:“是。”萧译见此忙拱手道:“臣代长孙妃谢陛下恩赏。”“嗯。”建恒帝笑着一点颌,随即大手一挥道:“快去吧。”话音一落,萧译再也等不住,转而朝顾正德礼貌地一颔首,随即撩袍快速地走了出去。建恒帝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孙儿,不由心下甚慰,如今的阿译,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当众臣从乾和宫走出去时,不由都有些感叹,进去之时大家皆是战战兢兢,就连站在那儿都觉得压抑,可没想到,却又蹦出这般天大的喜事来,将那一份因战事而生出的压抑一扫而空,就连皇帝也不吝笑容。眼看着朝臣们皆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去,严厚昭搀扶着严惟章,父子二人默然地缓缓朝宫门口走着,彼此都未说一句话,终究落在众人的后面,只能听到渐渐远去的热闹之声,显得有几分孤单与落寞。直到走至宫门口幽深而狭长的甬道上,严惟章终于压不住心下的气闷,严厚昭几乎能感觉到父亲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起来。严惟章淡淡向四周扫了一眼,确认无人之时,这才卸下方才那抹祝贺的笑意,渐渐沉下脸,声音深沉而压抑。“顾敬明封宣大总督,顾子涵封山西总兵,就连后宫一个年纪轻轻的顾氏,如今也怀了皇嗣,顾家如今当真是花团锦簇,连咱们都不得不艳羡了。”听到父亲的嫉妒与不快,严厚昭淡淡笑了笑,并未说什么,严惟章见此更是不高兴地加重语气道:“若是此次顾敬明他们再击败鞑靼,大获全胜,顾氏再替陛下添一个孙儿,那他们的顾家便稳如磐石,你我父子二人,还有如今身在洛王府的小嬛该怎么办?你难道还不急?”察觉到父亲迁怒于自己身上,严厚昭终于敛了几分神色,唇角虽带着笑,眸中却满是冷冽与认真。严厚昭谨慎地向周围看了一眼,这才缓缓出声道:“此次顾敬明与顾子涵虽手握重兵,可这些究竟是陛下的,他们翻不出天,即便战事大获全胜,咱们也该高兴不是?父亲您难道被气忘了,郑文郑大人,如今可是升任副总兵了,胜仗归来时,他的未来又岂会与如今而语?”严惟章闻言稍稍平息了怒气,他知道,身边的儿子分析的没有错,郑文是洛王殿下的一步暗棋,一切都在按着他们的计策在走,东宫与顾家都在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可即便是这样,郑文终究还是被压在顾敬明他们之下,如今再添个皇嗣,又怎能不让他烦心?“至于皇嗣。”严厚昭笑了笑,语中颇为深意道:“来的太是时候了。”严惟章闻言眉头一皱,侧眸看向身边的儿子道:“你可是想出法子了。”严厚昭闻言眸中一挑,缓缓凑上去,在严惟章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原本皱眉的严惟章闻言渐渐缓和下来,随即换上的是久久的思索与犹豫。“如此行事,可会触怒陛下,毕竟,这可是陛下最宠爱的东宫的孙儿。”又想打鼠,又怕碰倒了玉瓶,严厚昭太明白自己父亲的软肋了,可与他而言,要将敌人扼制住,便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多了,再好的机会也都会白白丧失了。“父亲,您忘了。”严厚昭的身影渐渐变得冷而漠然,唇角的笑意也越发诡异。“在陛下的心里,最重要的不是皇嗣,是他的江山。”听到这一句话,严惟章几乎是恍然大悟,而严厚昭的语气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