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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而来。阿宁当即欣然提裙跑过去,蹲身偏头朝朝着不远处朝过走的阿诺和阿南道:“诺哥哥,时辰还早,咱们便在这里歇一歇罢。”从小阿宁便常常随母亲绮阳入宫,因着绮阳与长孙萧译兄妹情深,阿宁与萧纬也是自小长大的情分,萧纬便一直宠阿宁如自己的同胞meimei安乐郡主一般。见阿宁如此,萧纬便含笑答应了,一旁的怀珠知晓小孩子家喜闹,便也吩咐身后的宫娥们小心伺候着,与崔氏的丫头绿鬟守在一旁。和煦的春光下,两个小女儿家携手蹲在百花中一边小心择花,一边笑说着悄悄话,小男孩儿则独自站在一旁静静含笑看着。这一幕温暖而恬静,只让人感受到了孩子之间那般的纯真。看着阿宁身旁的小女孩,萧纬便不由想到,自他六岁入皇极门时,便由父亲亲自向曾祖父请求,任当朝兵部侍郎,他的舅舅谢昀做他的讲师。一直以来,大兴便一直传着关于舅舅谢昀的佳话,无论是“陈郡公子”的才华美名,还是与舅母崔氏那段不离不弃的感情,都让他对舅舅不由心生敬佩。虽然是舅甥,但在讲学之时,他更多的是将舅舅视为他的老师,每一段言词文字,每一段典故,舅舅总是比旁的老师更有见地,讲述的更为透彻。而如今,舅舅与舅母已然成婚五年,却从未纳妾,听人们说,舅舅与舅母五年来如夫妻,也如知己,抚琴走笔,泼茶作画,如同新婚一般。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当年舅母家生变故,在众人指点怒骂时,舅母不想拖累舅舅,意图以一张退婚书保舅舅与谢家的清名。但舅舅却是以一句话,软了舅母的心,也成就了这一段波折的姻缘。“夫妻本是同甘共苦,若你我今日就此分道,昀自终身不再娶,等卿回来。”一直以来,在自己的心中,最敬佩的便是父亲与舅舅。更希望,未来的自己能如父亲与舅舅一般,有治世之才,更有体贴万民之心,做一个真正的君子。眼前的小女孩儿虽小,身上所流淌出的气度却是与舅舅如出一辙,不愧是舅舅亲自所教。就在此时,不远处渐渐响起女子的声音,还有衣裙摩挲之声。众人寻声转过头去,便见一宫裙女子认真吩咐着几个携竹篮的小宫娥。“要仔细些,寻那小白菊的花苞出来,jiejie说那样泡出来的茶更好些。”话音一落,几个宫娥当即恭敬说是,携着竹篮在那白菊花圃中仔细寻找起来。那女子倒也不躲懒,也轻轻挽起袖口屈身寻找起来,就在她方剪下一枝时,便看到了不远处萧纬一行的身影,先是身形一愣,随即便将剪刀搁在身旁小宫娥捧着的填漆盘子中。连忙带上一众人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下一礼。“奴婢等,给小王爷请安。”萧纬负手点了点头,虽是个虚岁有九的孩子,却已有了几分皇子天孙的气度。那年轻女子侧头又看到了起身走过来的阿宁,连忙再颔首道:“小郡主。”阿宁虽未封爵,但因着其母亲是建恒帝最为喜欢的孙女绮阳郡主,其父亲又是当朝最受建恒帝倚重的锦衣卫指挥使韩振,身份贵重,如此之下,宫人们便以小郡主尊称,因着帝后也默许,这称呼便流传开来。当阿宁点头应声之时,女子再看向身旁的谢疏南时,却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了。“这是长孙妃的侄女,谢昀谢大人的嫡女。”阿宁似乎是察觉到女子的为难,便高兴地挽着阿南的手介绍了一番。就在此时,眼前恭敬的女子几乎是不自主地身子一僵,抬头看过去时,眸中有些惊滞,待慌张的垂首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想起的事情一般,努力的将局促与害怕压制下去。“你是乾和宫的人?”看着女子的装束,萧纬开口问话,女子闻言当即抑制住心内的慌张,勉强平静道:“回王爷,奴婢等是东暖阁外伺候的人。”萧纬闻言点头,陛下信道,除了一个徐女官破例可以入东暖阁近身伺候以外,其余的宫娥皆只能在外当值,这些他都是知道的。“这是摘来泡茶的?”看到萧纬目光落在竹篮中的白菊中,女子连忙恭敬道:“回王爷,近日太医说陛下虚火旺盛,徐女官便命奴婢等采摘些为陛下泡茶,以作清火之用。”萧纬闻言点头,随即道:“那你们去吧。”听到这个声音,女子几乎是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连忙屈身行礼退了下去。“我们也该回去了。”听到萧纬侧身所说的话,阿宁与阿南皆点了点头,一行便朝回走,就在此时,怀珠却察觉到绿鬟停在原地,没有丝毫走的意思。诧异间,她转身看去,却见绿鬟盯着那女子匆匆远去的背影,似是走了神。“怎么了?”骤然听得问话,绿鬟微微一怔,回头间看到怀珠随和的模样,眉间的纠结仍旧没有平缓,只是努力回忆着什么般,有些头疼。“我总觉得,方才那女子有些眼熟,似乎曾在哪儿见过,可如何想,也想不起来。”怀珠闻言看过去,只见那女子已然不见,不由笑着拉着绿鬟一边跟上萧纬一行一边道:“你偶有随谢夫人入宫,与这宫里的人打个照面岂不是正常?”绿鬟闻言本能地摇头道:“不,不是在宫里,应是在别处——”想到此,绿鬟的眉间纠结的更甚,可任她如何努力,记忆却是如一团乱麻,没有半点头绪来。怀珠笑着道:“好了,走了,一会子小王爷他们都走远了,说不定是你记岔了。”绿鬟见此,也只得随同怀珠前行,却还是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分外懊恼。第三百一十三章外戚之祸皎洁的月光如乳白色的薄纱落下,在瓦檐宫殿之上落下淡淡的一层,恬静而安详。顾砚龄替萧译解下外衫,自然地整理好便要转身搭到楠木施上,却是被萧译握住了手,从她手中抽走衣服道:“这些事情,我自己来便好。”话音一落,萧译便朝楠木施走去,顾砚龄看着那个温柔的背影,不由唇边抿笑道:“我叫绛朱煮了点粥,你尝尝。”萧译闻声走过来,落座在顾砚龄一桌之隔的位置,下一刻,绛朱便端着粥走了过来,替萧译盛了一碗。“闻着香味便知道好了。”萧译说着话便将小碗端在手中,搅了搅先尝了一口,抬眸间看着对面的人看着自己,便出声道:“你不尝尝?”“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这些天你总是为了朝堂之事忙的晚归,总要垫垫肚子。”萧译闻声将瓷勺放下,眸中浮上歉意道:“这些日子没能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