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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送常征去参加执照考试,等红灯的时候,陶郁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常医生……”“嗯?”“你觉没觉得我手长得不错?”常征的第一反应不是看他的手,而是先看了看他的脸,确定这人没发昏。陶郁依旧自我欣赏道:“以一个外科医生的眼光来看,这手也算长得标准吧?”常征好笑道:“外科医生眼里,不拿手术刀的手算不得好手。”陶郁听出对方的敷衍,叹口气说:“你就没因为我的手或者什么别的地方,对我有过幻想?你以前有没有幻想过会找一个我这样的?”“你看我每天有时间幻想吗?”常征问,“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陶郁不甘心地问:“那你怎么就找了我呢?”常征奇怪道:“我觉得你合适,你也觉得我合适,这还需要用理论来解释吗?”“那以后要是碰上你觉得更合适的,对方也觉得你合适,那你是不是要换人啊?”绕了一大圈,常征总算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又怕自己笑场,最后从随身带的参考书里抽出便笺纸,写了一行字,随手贴在车载音响上。“前面停车,到考场了。”常征下车后,陶郁看向那张便笺,不由自主笑了笑。“Yougetwhatyouget,anddon’tthrowafit.”第二十章常征的执照考试一连两天,内容涵盖基础医学、科学社会学、健康疾病综合知识,病情发展和治疗结果的预判、处方医嘱等等。整个考试十六个小时在计算机上完成,包括将近五百道选择题外加十三个模拟案例。按以往国内的考试经验,陶郁先入为主地认为选择题容易,不会还能蒙嘛,一道题有一分半左右的时间,比高考还充裕。可当他看了常征的复习资料就知道自己天真了,一道选择题光题干就占半页纸,介绍病人基本信息、症状描述、还有历史检查结果,一分半陶郁连题目都读不完。模拟案例部分是真正对考生独立行医能力的考核,每个案例都从接诊病人开始,要根据症状和病史判断病情,决定做哪些检查,随后计算机会给出检查结果,考生据此决定治疗手段,定出复查期限,计算机会再次反馈治疗后的复查结果,如此往复,直到最后考生决定在什么情况下治疗截至并给出后期复健医嘱。这不就是模拟医生游戏的升级版嘛,陶郁异想天开地问:“如果故意做出错误的治疗方案,计算机会不会告诉你病人挂掉了?”常征白了他一眼说:“计算机不但会告诉你病人挂掉,还会告诉你考试挂掉。每个病例背后都是一个病人,你想把病人玩死啊!”“开个玩笑嘛!”陶郁对常医生的较真儿不以为然。考试结束后并不能马上知道结果,要等三四个星期才会以邮件的形式通知查成绩,然而这并不影响苦读了N年的实习医生们庆祝解放,除了要回医院值班的,其他人都去了某个同事家开Party。陶郁原本想把常征送到地方自己回家,结果被对方连拖带拽拉下了车。“其他人也带朋友来,放心吧,半小时后就没人分得清谁是谁了。”不会刚考完执照你们就忘了自己是医生吧,陶郁心想,你们不会嗑药吧?!跟在常征身后,刚一进门陶郁差点被震耳欲聋的音响声给掀出去,放眼一看还以为到了盘丝洞,屋里光线昏暗,到处可见彩带枪喷出来的五颜六色的效果。客厅里的景象让陶郁瞬间想到四个字——群魔乱舞。有人搂着一副教学用的骷髅骨架大跳艳舞,骷髅身上套着医生服,而跳舞的人上身衣衫尽褪,脖子上挂一条领带,极是投入。旁边的人有捧场的,有自己跳自己的,有拿着手机拍照的黑历史是怎么来的陶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想高考结束烧个书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常征的同事他认识几个,其他的没说过话也脸熟,一个个平时严肃正经,此刻都有种扒了皮原形毕露的感觉。他妈的土地改革农奴翻身,也不过如此吧!陶郁见常征端来两杯长岛冰茶(烈酒),犹豫着接过来说:“还要开车回家。”音乐太吵,常征完全听不到他说什么,看口型大概猜到他担心酒驾,于是贴在他耳边大声说:“没关系,留在这过夜,明天早上回去。”陶郁看他一眼,也大声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夜不归宿了?”“不然干嘛让你留下!”疯狂的音乐结束后换了个鼓点更强的,原本聊天的人也情不自禁随着节奏摇摆。常征把两人的杯子放到一边,问陶郁:“你会跳吗?”陶郁笑了一下没回答,酒劲上来索性放开跳了一段,腰部灵活带着韧劲,渐渐有人靠过来在他周围跟舞,不时响起的口哨声让他恍惚以为回到北京某个俱乐部。一直到音乐结束他才留意到常征不在身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对方站在人群外和人说话。他反省了一下,怀疑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了。陶郁拨开人群走过去,常征递给他一杯冰水,旁边的人举杯恭维:“Nicedance!”“Thanks.”陶郁知道那个人叫Jeff,跟对方碰了碰杯。那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陶郁隐约听他们在说什么病人投诉的事。常征拍拍Jeff的背开解道:“Nobigdeal.Justfetit.”(译:不是大事,忘了它吧。)对方无奈地点点头。等人离开后,陶郁忍不住问:“什么事?”常征说:“这家伙最近去产科帮忙,被一个产妇的丈夫投诉了。”“因为什么?”“产妇是墨西哥人,不会说英语。英语里让产妇用力说‘push’,用西班牙语可以说‘puja’。Jeff不知道跟谁学了几句西班牙语,发音可能不标准,一直朝产妇喊‘puta,puta’,被那女人的丈夫在产房里揍了一顿,事后还被投诉。”(注:西班牙语里‘j’发‘h’的音。)陶郁好奇地问:“西班牙语‘Puta’是什么意思?”常征想笑又忍住了,半天才说:“荡妇。”陶郁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学好外语果然很重要。屋里又喧哗起来,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