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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兄好胜,我是不会跟你争的。”沈梨凑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对方身上的汗味竟然也十分好闻,项清衍侧过脸,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两下。两人这幅亲密模样被一旁的秦若看到,她心内闪过一丝非常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出了一身的汗,书院的学生都赶着回去洗澡。洗澡的地方也就是用屏风遮挡,里面放着木桶,空间挺大,可供两人用。“沈兄,你不洗吗?”识学文一边脱衣服一边冲沈梨招手,“趁着水热,我们两个快先洗了。”就在对方脱得快要露鸟时,沈梨无语地走了出去。“我不跟你一起洗。”项清衍手里拿着干净衣服,沈梨正要给他让位时,里面的识学文又喊了一句。“沈兄你真不够意思,不跟我洗是要等着跟清衍兄一起吗。”项清衍迈步的动作一停顿。这就……有些尴尬了。沈梨:“我也不跟你一起……”项清衍没说话,但看神情似乎有些不高兴。这可没法再顺着……等里面两个大男人洗好换完,沈梨才摸了摸鼻子再进来。“你们不出去?”她准备脱了,项清衍跟识学文竟然都站着没动。识学文低头把他的脏衣服叠来翻去,装作还没弄好的样子。这个不好再催,但项清衍就有些过分了,身上都干爽利索了,还硬撑着干站那。脸上的表情透露着一种,他不走我也不走的意思。沈梨笑了笑,转身开始褪外衣。她先从裤子开始脱,长衣堪堪遮住臀际,笔直白皙的腿露在外面。项清衍一侧目,看识学文一双眼睛都瞪直了。一种非常不爽的感觉升上来。他把换下的衣服扑盖在识学文头上。“出去。”随即拽着人就出了门。*上午的时间都用在了蹴鞠上,到了下午就又是背书。没有交上作业的,排队被夫子敲手心。识学文被打了十个板子,每一下沈梨都心里都跟着跳。那戒尺打人真疼啊,还好有项清衍帮她写了。“屡教不改!”夫子胡子都气的飞起来,识学文估计是被打惯了,还能厚脸皮的一直笑。夫子摇摇头,下一秒,那老头锐利的小眼睛直往沈梨位置看过来。原本还懒懒趴着的人,不由自主地坐正身子。“沈钟,我来问你,将谓随俗为之,而无伤于器识是什么意思。”沈梨一愣。项清衍眉心颦起,这是他给沈梨的文章内所引用的一句,他竟然忽略了,以沈钟平日的滑头爱玩,怎么会知道这种句子。夫子戒尺板慢慢拿了出来。沈梨跟受了惊吓的猫似得睁大瞳仁。“答不上来,那文章是你写的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沈梨十分老实的点了点头。“知道承认,本打你十板现减你三板,手——”挣扎了半天,手还是特慢的从袖子里伸出来。“啪”地一声脆响。沈梨立刻缩回来,又默默在夫子的眼神下颤巍巍伸回去。“打是为了让你醒戒。”第二声比第一声更响。第三板快要落下时,一双手突然伸过去,有力地握住。夫子怔了下,看一向沉默谦顺的爱子淡淡道。“夫子,文章是我帮沈钟写的,剩下七板,应该打我。”第42章儒岳学院项清衍的声音平淡却又坚定,夫子捋了捋长胡。“清衍,你为何要帮沈钟做文章呢。”沈梨手心此刻火辣辣的疼,再不能受半板。项清衍直视着夫子的眼神道:“夫子留的题词,学生有两种见解,这才想到让沈兄帮着写出来。”他做的两篇,确实阐述态度完全不同。夫子看着自己的爱子,叹了口气。天下老师心还是偏的,虽说夫子最后说各打五板,但沈梨觉得打她时要狠多了。午饭时沈梨去洗手,发现手心全都红破出血,怪不得疼的厉害。“我要退学。”沈梨将血迹冲掉,再一次对系统愤愤道。毛团蹲在她肩头,看了直摇头。“宿主大人你平时看上去脸皮这么厚,手心竟这么不经打。”窸窣脚步声从后面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般,来人眼底沉寂着不明情绪的暗意。项清衍很自然地拿起沈梨的手,用干净帕子给她擦了。“知道疼吗。”项清衍声音凉凉淡淡,但手指却很轻柔又带着隐秘怜惜地在那伤口处碰了碰。这手心现在青紫一片,看上去真挺可怖的。沈梨抽回手,撇了撇嘴,“我这手心可是rou长的,哪像你,夫子打你五板跟给你挠痒似的,手皮该多厚。”项清衍听了也不怒,反而眼尾还弯下笑意,“你要多上进,不想着投机取巧,就不会挨板子了。”沈梨摆摆手,“得了,再撑一个月我就打道回府,回去过我纸醉金迷的潇洒日子。”她说完这话,对面的人脸色微变。项清衍看着沈梨往食堂走去的背影,浅淡的笑意消散干净。他竟然都要忘了,这个人是知府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受不了人间疾苦,他见过太多像沈钟这样的公子哥。不学无术,挥霍家业,但就凭着父辈的林荫,在官场里照样混的风生水起。这是他最为不屑的那类人。在外面站着耽误了会功夫,等进了食堂内,嚷闹的学子们都三五坐在一块,不时低声交谈两句。项清衍原本想直接去打饭的动作,在看到不远处跟几个东院学子坐在一起的身影时,又是一顿。那几个学子他有所耳闻,家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