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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熟悉。这个大包间平日里想必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在用,包括一些文人雅士,所以靠墙摆着一个两尺来高的红木书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任瑶期走过去拿起纸和墨看了看。东西都是好东西,不过也都是一些能在云阳城的笔墨铺子里买得到的,并不特殊。红缨忙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小姐要用笔墨吗?”任瑶期点了点头。原本想要将在外间站着的苹果叫过来,红缨却是已经走上前来帮她磨起墨来。任瑶期也就随她了。片刻后,任瑶期左手执笔就那么立在书案前低头醮墨写了起来。有光线从洞开了半扇的窗户里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了她执笔的左手上。指尖晶莹剔透如素雪一般,乍一看去竟是有些晃眼,握笔的力道却是沉稳得没有丝毫凝滞。萧靖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立在一旁看她写字。任瑶期闻到了一股清冽的药香。却更让她凝神静气专注于笔下。直到最后一笔落下,萧靖西的声音才在近处响起:“你习惯用左手写字?”萧靖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任瑶期的指尖收回。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任瑶期用左手写的字虽然没有什么的特色,却是十分工整。一看就是练过很多年的。以任瑶期的年纪若是平日里大多数时候用的是右手写字。应该不可能将左手字练得这么好,也没有这个必要。可是他记得任瑶期握筷子的时候,拿棋子的时候用的明明是右手,所以难免有些好奇。任瑶期回眸看了萧靖西一眼,想了想将笔换到了右手,然后重新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个“靖”字。虽然只有一个字,却是让明眼人一看就能觉得与之前她用左手写出来的字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任瑶期的字写得极好。清隽中带着一股洒脱大气,十分有名家风范,这一点连她的父亲都十分满意。“用左手写只是不想让人认出来。”任瑶期笑着解释道。右手字她已经练了二十几年,就算是想要换一种笔迹也能让熟悉之人认出来。好在她左手字也能见人。萧靖西却是看着那个“靖”字愣了愣。其实任瑶期写的时候只是随手写的,可能是因为萧靖琳正站在书案的对面。因为两人已经是朋友了,所以她并未顾忌所谓的姓名避讳。只是她忘了萧靖西的名字里也有个靖字。好在萧靖西的面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又与被任瑶期拿在手上的那一张写好的信对比着看了看:“右手字比左手字好。”他客观的评价道。任瑶期闻言微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这是自然,我平日里都是用的右手,左手写字多半是在做坏事的时候。”萧靖西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听着她对自己的打趣,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站在书案另一侧的萧靖琳看到的就是书案后的那两人,一位君子如玉,一位温婉秀美,他们一人手中拿着一张透出墨迹纸,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后,低声细语。那画面竟是万分的和谐,让人不忍心打破。鬼使神差的,从不喜爱诗词歌赋也不喜伤春悲秋的郡主,竟是张了张嘴轻声地喃喃念道:“从此绿鬓视草,红袖添香,眷属疑仙,文章华国。”她的声音很小,所以任瑶期没有听见。她也没有看到站在她身边的萧靖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等到她注意的时候,萧二公子早已经变脸般地恢复了正常。只是他的耳朵尖,不知怎么的突然莫名其妙地红了。任瑶期正在与他说之后的安排,并未注意刻意注意他脸上的表情。萧靖西低下头看着任瑶期一边说话一边轻轻颤动的眼睫,传入耳中的声音很轻很轻,柔和动听,让他原本想要走开的步子定在了原地,一步也动不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突然间听觉,视觉,和嗅觉都格外灵敏了起来,可是也陷入了某种梦魇里,所听,所见,所闻到的只与那个特定的人有关。所以身体的动作反而被禁锢住了。萧靖西突然间有些茫然,按常理这种表情是不可能出现在算无遗策嫡仙一般的萧公子脸上的。事实证明,没有谁是真的万能的。至少在无所不能的萧二公子的人生中,也有连他无法参透的玄妙。当然,以我们萧二公子的本事,参透这些这也只是时间和经验的问题。现在的他终究只是一个看上去强大到容易让人忽视年龄的少年人。“萧公子?”任瑶期见萧靖西没有回应她的话,不由得转头唤道,却见萧靖西正看着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在她喊的这一声让萧靖西回过了神,萧二公子垂了垂眸子,不动声色地道:“还是让同喜去吧。”任瑶期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萧靖西一眼,她刚刚问萧靖西能不能让冬生去送信。然后萧靖西想了很久回了她一句让同喜去。难道冬生和同喜不是一个人吗?任瑶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还是萧靖西这人有怪癖,觉得用他的人就必须接受他给起的名字?连霸道都要表达得这么含蓄而有“风度”么?神仙的世界果然不是一般凡人能懂的。任瑶期沉默了一会儿,温顺地点头笑道:“好。”只要萧靖西肯帮忙,她不介意迁就一下他的癖好。萧靖西让红缨把冬生叫了进来,任瑶期将已经风干了的纸折好交给了冬生,然后细细嘱咐了他几句。萧靖西没有干扰他们说话,走到桌旁坐下自顾自地喝茶。萧靖琳也坐回了他的对面,难得的有些若有所思地盯着萧靖西的脸仔细地看。“你刚刚又脸红了。”萧靖琳这次声音很小,只有她和萧靖西两人能够听见。“你看错了。”萧靖西拿茶杯的手一顿,语气却依旧平静温和,半点心虚也没有,还回了meimei一个温柔而笃定的笑容。萧靖琳撑着下颌,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半晌,然后面无表情地得出结论:“你撒谎。”萧靖西:“”任瑶期嘱咐完冬生回来的时候看到坐在桌旁的兄妹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萧靖琳开口要说话,却是被萧靖西先一步温和地打断:“没事,只是琳儿她想起不久之后的千金宴,正为到时候表演什么才艺而烦恼。”任瑶期看向萧靖琳,却见萧靖琳脸上似乎僵了僵。正要问一句,却听萧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