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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回到家中。暖色灯光完全将外界冰冷的风雪隔离开来,扑鼻而来的是饭菜香味,整个家中已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姜如净正端着两个盘子走出厨房,将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摆放好,然后为沙曼接过大衣挂好,又为她拉开了座椅,请她入座。沙曼今天好像心情还不错,也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姜如净依言坐下,之后便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沙曼轻轻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边,凑近了那张清俊的面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下,眼神带着娇嗔的色彩,“让你做一你就不会做二了么?这么呆,也不知道艾布诺斯怎么就盯着你死咬不放呢?”她伸手在姜如净的胸口画着圆圈,语气微微抱怨,“这家伙可真烦,刚出狱就死缠着我问我要你,那怎么行呀?你可是我的杰作呢!”她坐在了姜如净的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胸口,将头轻轻靠在了他冰冷的胸膛上。“空,打下救世城后,我们就结婚吧。”姜如净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地盯着前方。沙曼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她脸色微红,像极了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你说世事多奇妙呀,当初我根本就没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那时候你趴在地上,那么狼狈……”她自顾自说着这五年来她的心路历程,好似真的下一秒就要和心上人结婚了一样。“对了!你来看!这是我选好的婚纱和你的礼服!”她抱出了一叠照片,开始挑挑拣拣,“这套衣服最适合你了,相信我,没有谁比你更配得上它!我就穿这套婚纱,站在你旁边!”她兴奋地比划了一阵,然后拿出通讯仪接通了服装设计师,要求一周内制作出这件男士礼服和婚纱。她甜蜜地吻了吻姜如净的侧脸,“我等不及了,空,我这就去邀请所有人,我一周后就要和你结婚。”此刻沉浸在虚构出来的幸福中的女子却没有想到,一周后的婚礼,最后竟成了一场血腥屠杀。“新郎,你愿意吗?”牧师又一次向他发问。沙曼美丽的眼紧盯着他,脑海中的指令不断催促着他,可他看着沙曼身后,人群之后那张含笑的脸庞,竟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人慢悠悠地举起了一柄长剑,他的瞳孔猛然紧缩,白色代码如退潮般一一退去。此时,牧师又问了一次,“新郎?”“他不愿意!”教堂的门被轰然砸开,四分五裂的木门躺了一地。米白色披风飞扬,麦穗般的浅金色短发温柔地晃了晃,来人眼神坚毅如铁,手中璇玑大剑发出蓝紫色电光,战意凌然。星球之光——艾布诺斯,他在五年前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于最高监狱禁闭了五年后,刑满释放!姜如净的眼睛渐渐有了光彩,他愣愣望着人群之后那人朝他挥了挥剑,然后转身走进一道泛着蓝光的门,愣愣地道:“对啊……我不愿意。”他缓缓垂下眼,目光落在沙曼苍白的脸上。沙曼颤抖着,将戒指拿过来,拉起姜如净的手想要将戒指套进去,却在下一个瞬间,双手从腕间齐齐断去!姜如净纹丝不动,定定望着她。沙曼将痛呼全忍在了唇舌之间,却对着姜如净露出了惨淡又喜悦的笑容,“这是第一次,你的眼睛里真正看见了我。”“我好开心。”忍着几乎让她昏厥过去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滴下,打湿了美丽的妆容。“好开心……”话音未落,她只觉心口一痛,一颗尚且未停止跳动的心脏已出现在姜如净手中。“空……”在众人的惊恐呼声中,她倒了下去。最后一眼,仍是那人的漠然冷眼。姜如净毫不怜惜地捏碎了那颗心脏,目光缓缓扫向四周惊恐的人群和守卫,以及刚刚冲进来的士兵。“玉明,不可!”飞雨君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忙出声欲阻止。姜如净转头望向他,五年从未开口,已让他的声音变得暗哑阴沉。“不可?”“那你来阻止我好了。”血雨腥风,骤然生起。第80章困兽之斗那一点灰白,如天地间最后一抹浮尘。姜如净披着灰白色的袍子,立于救世城城头,城下是艾斯那把长达三米的长刀,在昏沉的日光下泛着冷冷清辉。他只是静静看着那柄长刀,面无表情,眼色空透,不知在想些什么。“你变了许多。”卡洛丹不知何时来到旁边,银发在晨风中微晃。姜如净不理他。“以前是我不理你,现在倒反过来了。”卡洛丹往前两步,坐在了城墙边上,解下腰刀放在一旁。“现在只剩救世城在坚守了,蜂鸟、希玛姐妹、戴斯将军都死了,我们的时代快结束了。”姜如净仍旧不说话,距离他回来已经六天了,好像从那天回到救世城之后,他就再没开过口,对于他经历了些什么,为何会被沙曼控制,佩罗基(李猎)将他带走后发生了些什么,他只字不提,只在每一个白日都站在城头望着城下伫立的长刀,在晚上离开救世城去往不知名的方向。他每离开一晚,十三战士中都要死一人。加上这些年的损失,现如今,十三战士只活着三个人了:莱娜尔、在那片雪林中被艾布诺斯救出的凯文,以及,星球之光艾布诺斯,也就是飞雨君。“他们现在看起来损失惨重,但是只要有达克工程组在的一天,就能够源源不断地补充新的‘十三战士’。”他侧过头来,淡绿色瞳光宛如梦幻,“我们推不翻星球政府了,姜。”提到达克工程组,姜如净寂灭的眼神终于微微一动。可他依然没有说话。好似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可是就算我们投降,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更不会放过我们身后的兄弟姐妹。”卡洛丹眼神微垂,一缕银色发丝被风吹上了他的眼角,“我们除了战死,没有别的路了。”他的语气十分寡淡,和星球政府的十年斗争以及对受害者的收容和保护,已经让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满身疲惫,挚友一一战死,在他心底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姜如净猛地回头,眼神凄厉,“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拖着他们去死。”卡洛丹一怔,像是从他的眼神里领悟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姜如净眼神阴暗得可怕,“谁都逃不掉。”他跳下了城楼,朝着城外慢慢走去,卡洛丹望着那背影,一时间心头梗塞。傍晚,小鸟传来消息,姜如净屠了翁海沿岸的三座城,均是破浪政府的高级辖区,住着政府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家人,还有部分商人。其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