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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诧异了,侧眸瞧了石子砾一眼,笑道:“有点意思。”他伸指头勾了点泉水尝了尝,是清水无疑。白虎跳脚跳了半天,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往舌头上下了个咒,那让他脑仁疼的酸意瞬间消散了,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石子砾笑眯眯地等着他翻脸,丹田中星海沉浮,氐土貉也已经苏醒过来,尾巴倒竖,做好了战斗准备。白虎站在原地,缓了缓,又禁不住甩甩头打个哆嗦,再看向石子砾,竟然笑了:“厉害啊,小子,我八百年没吃过这样大的亏了。”凑过来很认真地跟他探讨,“你这招有个弊端,作用在舌头上,哪里有作用在脑子里管用?”若是能麻痹脑中神经,就算他封印了舌头的感知能力也无济于事。石子砾瞥了他一眼,笑道:“道长说得是。”他拿这招跟旁人打,是能麻痹神经的,可惜白虎能力终究超过他太多,效果大打折扣了。白虎喟叹:“我本以为当世出现了第二位神兽传人,瞧你这天赋,却应了氐宿‘言万物皆至’之说,可惜可惜了。”他很想出来个兄弟姐妹一块玩耍,可白虎终究得承认,石子砾显然是星宿异石成精,而非觉醒了青龙血脉。上古传说也好,白虎自己的脑补也好,青龙传人那首先得能打,招式绚烂夺目,气势夺人,而不是石子砾这种放嘴炮的画风。石子砾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坦然道:“道长若觉得举世无敌十分寂寞,不若等我几百年。”没有神兽血脉,不代表老子刚不过你啊。他觉得这人嘴巴着实有点欠,虽然没恶意,也不叫人喜欢,若非还得送莲仙人一程,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白虎却颇为欢喜,他生性狂傲,不拘世俗法理,喜爱的也是有傲骨的晚辈,对那些唯唯诺诺之辈最是看不上眼,哈哈大笑道:“好,那我就等你五百年!我叫白钊,日后你升入西昆仑,记得报我的名号!”他如今已经是淬体大圆满时期,有信心能在五百年内修为精进,突破炼虚期,抵达大乘期,届时就该离开西昆仑,自行修炼,再想碰面就难了。白钊瞧这小石头的天资,二百年内升入西昆仑大有希望,两人还是能再照面的。他心情甚好,哼着一腔古调,也不管莲仙人和翠竹,径自走了。石子砾颇为好奇,悄悄问封郁:“这是什么调子啊?”别说,哼得还真很好听。封郁面色沉郁:“。”他是唐朝前后开启灵智的,这曲子对他来讲也是古曲了,这还是三十多年前,石子砾向他打听,哪种乐器最能陶冶情cao。封郁一听,师弟想点亮新的技能点啊,花了很大的功夫搜集相关的资料,做足了功课,听了各色古曲。等他终于觉得自己准备充裕,想跟石子砾提出建议,那都是两年后了,石子砾早没指望师兄还能回答自己这个问题——那时候的他也已经习惯了被封郁晾着不理睬,转头沉迷于游戏不能自拔。莲仙人被这么一个插曲弄得哭笑不得,不过他拿白钊也没办法,见封郁神色难看,劝道:“何必同他置气?”白钊这种货色,他要不是淬体期大圆满,在西昆仑早就让人揍死了。翠竹有意避至远处,留他们师徒三人说话。莲仙人细细叮嘱了一番,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好让翠竹苦等,拿手中拂尘在他二人眉心处各自一点。随着他拂尘扫来,石子砾只觉一股清香扑面,一瓣浅粉色的莲花花瓣显现,想自行隐入他眉心处,无奈封郁送他的护颈太过霸道,黑线飞舞,硬生生圈住莲花,将其拽入领口处,只留下手指肚大小的浅色印记。刚刚正是这护颈变作披风,挡下了白钊的窥探,虽不起眼,但绝对是难得的法宝。莲仙人禁不住多打量了一眼,算是知晓为何前段时间封郁脸色苍白、法力不济了。想他早年收下石子砾,还真不是他慧眼识珠,是封郁多番恳求,莲仙人心中暗叹这又是一番孽缘,神色不变,笑道:“这花瓣,可在危急关头护你二人一次,为师这便启程了。”石子砾追了两步,蹦蹦跳跳冲远去的莲仙人挥手,一时心下酸痛难言,缓了一阵——搁凡间的说法,莲仙人这是高升是进步,天大的好事,也就舒坦些了。他是天生天养的灵石,开启灵智后,打交道最多的,除了一帮打游戏的狐朋狗友,也就莲仙人和封郁了,而莲仙人对他有教授之功、师徒之谊,感情格外不同。封郁对白钊生出的恼怒散掉,神色柔软下来,薄唇微动,却不知如何安慰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丸药,拍进石子砾嘴中。石子砾:“???”他顺嘴一嚼,乐了,这不就是每次封郁揍完他,都要投喂的疗伤药吗,遂嘎嘣嘎嘣咽下去了。还别说,他每次挨揍都靠着这个药疗伤,还真的养成了那么点条件反射,一吃就浑身舒坦,连丹田中的氐土貉也在睡梦中愉快地甩了甩尾巴。他吃着明显喜欢,封郁就更高兴了,取出一个小瓷瓶来:“我近日当闭关数月,这丹药你留着防身吧。”小师弟马上就要出门闯荡了,他得先把这该死的发情期熬过再说。石子砾没客气就收了,笑道:“多谢师兄。”人家待他这般亲厚,投桃报李,他也得有所表示,得打听打听封郁喜欢啥,准备回礼才是。石子砾回到宿舍,接受了英雄开荒归来般的隆重待遇,鲤鱼精吐了满房间的七彩泡泡,金刚铃呼啦啦洒着鲜花,隔壁宿舍的傻兄弟们一人一个手拉礼炮,朝着他的脑袋biubiu发射彩带。石子砾哈哈大笑,伸手把想抽人的护颈黑毛按了下去,跳到桌子上,把外套一甩:“我请大家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他把一段贯口噼里啪啦念出来,果然群情激昂、欢呼雀跃,一盘盘美食凭空出现,金刚铃从床底下抬了两箱啤酒出来。课桌太小,一群人就地围坐成一圈,又吃又喝,好不快活。鲤鱼精的水缸也被倒了好几罐啤酒下去,他很快就醉眼朦胧的了,瓮声瓮气道:“石头,这次我沾了你的光,谢谢啊!”石子砾突破时,鲤鱼精就在一旁,围观了个彻彻底底,深受启发,又被他晋升时周身所挟的金光给连带着照射了一阵,有脱胎换骨、耳聪目明之感,深觉自己化形成功近在眼前了。鲤鱼精修为禁锢住已有快十年了,都绝望得以为自己这辈子是修不成人形了,想不到还能有此机缘,当真欣喜若狂。石子砾酒量甚浅,让人灌了几瓶已经有点睁不开眼了,晕乎乎傻笑道:“咱兄弟两个,客气什么。”都说神经病人思路广,石子砾半醉时思路也一跳一跳的:“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