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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条八爪鱼牢牢在巴着钟森?不行的。这样不行的。张仑直直地看着钟森,“我不要你的钱了。”18.李伯灿草草提了一回,但张仑是真考虑过自己有没有对钟森认真的可能。他想这个问题,就已经不对味了。是以,他将这一念牵了个头,并没有再想下去。没用的事,张仑不愿费这个劲。要用他的想法看,那世上一大半人的恋爱都是在白费劲、瞎折腾。张仑的话,钟森没说同意不同意,不过第二天张仑就进不了钟森的房子了。可见,钟森是听进去了。张仑看眼手表,估计钟森六点能回来,下楼跑了回,拎着雪糕蹲在钟森房门口大口啃着。“你是钟森的……室友吧。”一位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站张仑面前,蓝色的雪纺裙在张仑眼前一摆一摆的。张仑原地蹦起来,扔了雪糕棍,搓着手说:“是啊。你是他母亲?”张仑能猜着,全赖钟森和钟母长相神似,他想不着和钟森妈有什么好说的,起了身就想避着点。“同学,我们聊聊吧。”钟母喊住他。看来,钟母对他的误会不小。从咖啡馆出来,张仑兜里揣好一家饭馆了。亲验证明,被人用毛爷爷打脸的感觉颇为销魂。钟母对钟森的动态不是一无所知,但显然也没有多熟悉。她误会张仑是钟森的小男朋友,一张支票气势汹汹往桌上拍着了。天上下馅饼了,张仑恨不得四仰八叉去接。然而他起了玩心,装起糊涂。钟母爽利得厉害,拨了个电话给张仑听。电话那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家母亲。这回欠了外头五万块,高利贷上门说要剁手了。剁吧。剁了一了百了。张仑接了支票,什么心思也没了。拿人家的手短,但张仑搁钟森那儿的行李还是得去拿回来的。隔了一天而已,钟森把门给张仑打开,张仑又有种身在梦里的滋味。“李伯灿说,你和我一个高中,我们见过么?”张仑忽然问道。钟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按了遥控器把节目给关了,说:“你真没想起来?”张仑把钟森一张脸上下左右钻研一通,摇摇头。钟森说:“你高一在学校被通报批评,记得吧。”张仑傻眼。他没有忘掉的道理。那件事说来很简单,无非是他人生中第一桩装逼不成反被艹的怂事。他吃饱了撑的去劝架,结果反而被揍进了校长室。这事没忘,但他还是想不起来有见过钟森这个人。张仑没想起来,钟森也没接着往下说。张仑拎着一包衣服,提着一只背包从钟森家里出来,身后钟森把门嘭一声关上,这才是现实。要是钟森觉得不解气,把他按地上打得鼻青脸肿,这也是现实。☆、19.20.19.张仑提着行李住进了离钟森家门口不远的宾馆……因为懒得动,也因为他住哪一个地方都没有差别。他现在的状况,比较像无业游民。幸运的是,他暂时不缺钱。张仑开的双人间,然则里头就他一个人。夜间十点钟,他睡得眯瞪瞪了,外头有人按了门铃。尚有分寸,响一下就歇了。张仑觉浅,不满地蹙了一双眉。他的眉毛修长,眉型并不好看,但与他平凡的长相相得益彰。张仑极少拍照,他那一双长眉在相片里总跟曝光过度似的,尾梢淡得看不见。一双腿最先从床上滑了下去...张仑够着酒店的拖鞋,他歪着身子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直到开了门,张仑眼前还是模糊不清的。“来了。进来吧。”张仑单穿着一条平脚裤衩,短发蓬乱,他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候。来人也不意外,说:“知道。张仑你回去睡吧,我收拾会。”淅淅沥沥。对方跑浴室洗了二十来分钟的澡。张仑听了一会儿,脑子也清醒了。他睡过四个多小时了,这会已经不困。“王琦,你晚饭吃了么?”水声停了,张仑扯着嗓子喊。王琦从火车站下来直奔这边,真没有吃什么,被张仑一个提醒,他才有知觉。王琦外表看来挺憨厚,他的肤色也是标标准准的黄种人,光从五官上说,王琦长得比张仑帅气。不过,张仑皮肤白,凭这一点完虐王琦。高中两人走一起,女生都是偷偷看张仑不看王琦的。张仑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自觉性,和过去的圈子一刀下去,两不相干。所以他向王琦“求救”了。当然,不是这么个说法,他说的是,请王琦来玩上两天,然后呢,他这就跟王琦回去,一起搞餐饮,当饭店老板去。张仑一年回家一次,那一次里,顺便见几面王琦。事实上,张仑并不乐见他。张仑在王琦面前装得和自己这两年的经历相当光彩一般,他骑虎难下...但眼下,这却很好。他待在王琦身边,王琦就好像一个督工。张仑想,要戒断过去,并不如想象中难吧。张仑转行的想法在脑海中转了许多回,真正斩钉截铁下了决断,还是这几个月。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和这位年轻人处着。喜欢?对于他而言,这个字眼见不得光,怪异而且天马行空。不该是他有的。至少,不适合现在的他。饶是头一回来B城,王琦这天生方向感强的人不需张仑领着,比他更像个东道主。张仑沿路和王琦有一搭没一搭闲话着,他有些难以用心。但这没有妨碍什么。王琦忽然停了下来,说道:“这一家吧。”张仑没意见,迈腿跟上去。王琦兴奋地指手画脚,“这家店装修不错,正好取取经。”张仑笑,“明白了,老板。不过一会吃饭别想生意的事了,不利于消化。”王琦朝张仑嘿嘿笑着,眼角的笑纹细细密密的,张仑抿了抿唇。一顿饭吃完,在附近溜达了一圈,他两个就睡了。王琦呼噜打得震天响,张仑原本心里有事,更睡不着。凌晨两点,他忽然收到一条短信,钟森的。张仑不知道应不应该看。20.张仑没想到,不止是一条消息,接连两条。“睡了么?”“发错了。”张仑忽然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往外吐一口浊气,把手机关机了。和王琦到了S市总要换当地的号码,这张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