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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搭上来。梁谕长长的指甲在他手心刮了下,往两边的打手各瞥了一眼。转头准备叫走自己的几个人,刘经理暗自猜测他会留下红发与那个中年男人。他猜对了一半,梁谕留下了李伊尔和优儿。三人自然地入座,刘经理顿时对优儿有了几分防备。基本上他把女人当成不需要留意的对象,但谁晓得?近年道上就出现了不少手腕高超的女头目。刘经理起身帮他们倒茶。借机再试探一次,没想到梁谕和其他两人碰也不碰茶杯,仅在他倒完茶后点了点头,逼得他采取更直接的方式。「刚才劳烦你了,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愚鸠先生吧?」「不,我是李伊尔。」抱歉。刘经理立即道歉。可对方扳着一张脸,不让他有缝隙可钻。他思量着也许只是个空有脸蛋的普通保镖、接着把目标转向优儿。「这位小姐又是……?」「我meimei。」梁谕抢先回答,优儿本人反而低下头避开刘经理的目光。他顿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精明的脸上又再堆起充满歉意的笑容。「没听说过梁家门还有位千金,失礼了失礼了。」没人回话。梁谕打了个哈欠,用手势示意优儿倒水,用的是自己带来的保温壶。此举无疑削了刘经理的面子,他也不恼火,笑笑地看着他们在眼前演完这出戏。「好了。不知道刘经理这次找上我,有什么指教?」梁谕润过喉,咬字清脆地朝他发话。这问题问得凶猛,刘经理欣赏他单刀直入的作风。「不是什么急事。先吃菜吧,吃饱喝足了再慢慢谈不迟。」对方有些惊疑不定。他不急着走──给出这样的暗示,便会使对方怀疑他对外面的弟兄下达了直接弄死杀手的命令。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过梁谕比他想象的稍微沉着一些,爽快地应了声「好」,便动筷子夹菜。没给他吓着,反倒让刘经理怀疑起来。难道他们真的布了假饵、像七年前一样?当然他并没有真的给下头的人格杀勿论的命令,因此说担心也算不上。用最少的代价──最好完全别碰着两家台面上的关系,要了那杀手的命。不得错杀,亦不得明杀。为此稍微委屈一下这位少爷也无不可。刘经理看着梁谕手上的筷子,在一堆碗盘中挑了半圈,落在一笼蟹粉小笼上。他夹起后也不放进自己嘴里,半路转了个弯,夹到优儿的碗上。「梁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减肥呢。」梁谕这女孩子家似的发言确实地把刘经理顶回去。一说完,他伸手端了茶喝,李伊尔也跟着喝了,优儿拿调羹小心翼翼地把小笼咬破。刘经理在桌下给身边满脸阴沉的瘦子打手一个手势,后者豁然站起,一拳「砰」地砸在圆桌上。「梁家的,别不识好歹!」「不识好歹?谁不识好歹!不是你们想刺探我的底细才找我到这儿吃饭的?茶不喝没关系,但菜里做了手脚不能让我不吃,是吧?凭你们的居心我肯来已经很赏脸。刘经理,你知道我、我也早听过你,都不是陌生人了,别绕圈子讲话。你直说,要谈早上那个混混、还是咱们在找的那个杀手?」刘经理不动声色地挡住瘦子,余光瞥见优儿悄悄地翻了下舌尖,把一粒压在舌头下的药丸随着小笼吞下去。「小四,别这么没礼貌,跟梁少爷赔罪。」「拿命赔吧。」梁谕冷冷地说了一句,刘经理也轻巧地把话头拨回去:「少爷真爱说笑。」瘦子一副不甘愿的神态向梁谕致歉,后者没再说什么,动手给自己倒茶,前一分钟那番话在逼着刘经理摊牌。他决定改变计划,和谈判对象直接挑明。「既然梁少爷都提到了,阿汉那件事,四尾家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小混混伤了和气,不如和那杀手一并算了吧?虽然也晓得少爷为什么执着要保下杀手,但他是四尾家必须处决的对象,您可以理解吧?」「嗤。叫阿汉,是吗?」梁谕话锋凌厉,李伊尔却在旁捏了把冷汗。原来少爷根本没考虑过避免两家冲突吗?要是这样,扣住刘经理搞不好都比坐在这谈来得强。他看了一眼刘经理身边的打手。「阿汉这个人的命,拿来抵这一桌菜都配不上。我杀他是为你们七年绑了我的那件事,他伤了我老师,我没叫你把人全部拉出来切腹谢罪,不是说就这么算了。一码归一码,我欠那杀手一条命,四尾家才该把他让给我,毕竟这命还是从你们手上抢下来的,嗯?」拿你一个小鬼的命,和四尾家的上任大佬比?刘经理心底恐怕这么想着。他直视梁谕,声音猛然低下来。「一条命,四尾家有的是机会还您。」「那我也不用了,我就拿你们现任的双手!」瘦子拍桌站起,这次是真的翻脸。他一掀桌子,桌上的碗筷全向主座砸去,李伊尔切下腰间的无线电,喊了声「进来」,翻身护住自家主子。砰!一颗子弹穿过桌面、打碎身后的玻璃窗。优儿灵巧地越过圆桌,空手就对上了未及掏枪的胖打手。看似娇弱,但优儿可不是什么粉拳绣腿。她不和一个大男人硬碰,只是不断在胖打手身边移动,抓准时机出手,专朝关节攻击、让对方没机会拔枪。梁谕与李伊尔躲在木桌和窗户的空隙之间,李伊尔抹掉脸上的羹汤,□□已上了膛。他把少爷的身体压低一些,笑说:「蹲低一点,我出去抓那个刘经理。」梁谕却按住了他拿枪的手。又有两颗子弹从头顶擦过,圆桌后方传来一声巨响,再来是胖打手胡乱的叫喊声。「把枪收起来。」「啊?」「我出去挨一枪,等会你们把人捉住。押回饭店后联系四尾家,说他们的人在茶楼朝我方开枪,刘经理我就收下了。」「等等,少爷!」李伊尔终于搞懂他要玩的是苦rou计。太危险了,要让他冲出去挨子弹,自己这保镖还做什么用?梁谕没那么不经打,可也应该待在安全无虞的位置。就算他不出去,外面的弟兄们还是会制住刘经理──「您没必要赌命啊?」「那你说我们还能找什么理由,把他名正言顺地押起来?」少爷声色俱厉的问句把李伊尔堵哑了。他是有自己的计划的,不光是照着脾气胡乱做事。把自己的身分算进筹码里,实在也是他们没别的办法。「属下多话了。」「我们可没开枪。」李伊尔看梁谕爬了起来,自己乖乖地收起枪。作为保镖最后居然这么不堪用,他多少有点空虚,只好默默祷告流弹打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梁谕可不傻,他用一只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