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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人跟着谢天,来往练气弟子仍是小心谨慎,离他一丈远都不肯接近。偶尔有人窃窃私语,又对谢天指指点点,他都不以为意。一群眼皮浅没见识的俗人罢了,哪配知道陈师兄的图谋?陈师兄还是信任自己,旁人想献殷勤,都找不到门路。他眯眼一股脑挤到最前面,被推开的练气修士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被同伴拽住了。这人再落魄,他们也惹得不起。就看他狐假虎威,能得意到什么时候。谢天眼尖,他走到前面,就发现江蓝栀面带红晕,神情格外温柔地和一个少年讲话。看她如此娇羞模样,是谢天从未见过的娇媚温柔,和应付自己时的敷衍全然不同。固然谢天能和炉鼎惜香调笑嬉戏,他真正惦念的还是江蓝栀。就算他殷勤地替江蓝栀谋得执事殿这份美差,仍是无缘一亲芳泽,被玩弄于她鼓掌之中,忽冷忽热捉摸不透。被折腾利用三五次后,谢天才明白江蓝栀瞧不上自己。她心心念念想着攀高枝,嫁给英俊又有潜力的修士当道侣。江蓝栀姿色比不上李窈兰,陈世杰就不敢奢望。其余青年俊杰又无从接近,只得不高不低地吊着谢天,心中仍是怅然的。好在她终于找到机会接近楚衍,往日设想就并非虚无缥缈,自然对他态度殷切。满心满眼注意力都在那秀美少年身上,就连些天前来都没注意。眼看自己看上的女修勾搭上别人,谢天绝不能忍。他二话不说就准备按住那少年肩膀,准备等他回头就给他一拳。谢天这一按,已然用了招数。他志在必得又分外阴狠,寻常壮汉都挣不脱,更别提一个瘦弱的少年了。可真是见了鬼,他也未见那少年如何动作,一缩肩一晃身,就从谢天掌控中逃脱,连肩都没让他沾到。还算有几分本事,可惜无用,谢天冷笑。这几日他不顺心受气太多,这少年刚巧撞在枪口上,算他倒霉。这次奉陈师兄命令行事,随便找个借口都能让那少年倒霉。少年一回身,谢天脑中却轰鸣一响。他本能地后退一步,忍不住摸了摸眉心,似乎仍能感觉到皮肤崩裂血液流出的感觉,凉丝丝又生疼。楚衍,竟是他,谢天咬了咬牙。与仇人狭路相逢,他若再不出头,定会被那群人踩在脚底下。不管因为陈师兄的吩咐,还是之前恩怨,谢天都不能忍。可他腿脚酸软不听使唤,就连舌头也僵硬了,干瞪眼一句话说不出。固然这几日想得气愤,脑中有千百种折磨楚衍的方法。可莫名惧意还在,深藏于神魂之中,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那少年随时都能杀了他。预感比之前更强烈,冷而锋利的杀意,如影随形根本躲不开。恐惧后怕强压过了心头熊熊怒火,要谢天转身就跑别再迟疑。好在楚衍没生气,那缕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谢天又能顺畅呼吸。他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拳头攥了又攥,仍不敢大骂。“阁下太心急,这可不好。”楚衍似乎没认出他来,还对谢天笑笑,“我很快就离开。”谢天没想到,他与楚衍狭路相逢,会是此等结果。本该是他占据上风,吓得那少年瑟瑟发抖惊惧不已。情况刚好相反,楚衍云淡风轻镇定自若,他却像一头牛,只知道从鼻孔喷粗气,威胁的话到了舌尖,却说不出口。没逞威风也就算了,谢天更不能接受的是,楚衍竟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忘记代表不在乎,意味着谢天是跳梁小丑,过目即忘不值得记挂。蓄势待发的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让人恼恨不已。怒气强行压下惊惧,谢天终于找回自己的嗓音,干涩如砂砾,“你别得意,今日有你好看。”“我看阁下有些面熟,不知与我有何恩怨?”少年实在疑惑,秀气眉头也跟着皱紧了。江蓝栀终于回神,她小小声起身地叫了一声“谢师兄”。找到依仗后,她不心虚,就连打招呼都带着敷衍。变心真快,这短视的女人,以为楚衍就能护住他?别人给他脸色看也就算了,江蓝栀也想踩一脚,当她是什么玩意?谢天脑筋一转,立时想到个羞辱楚衍的绝妙主意。反正有陈师兄在背后撑腰,怎样荒诞的借口都能成真。他冷笑,一把攥住江蓝栀手腕,猛地收紧,“江师妹,你之前可不是如此冷淡啊,反倒热情得很。什么心肝肝情哥哥,都叫得出口,怎么我一转身,你就勾搭上别人?”谢天有意无意斜了楚衍一眼,就想看他的女人被自己欺辱,那人有何反应。江蓝栀脸涨得通红,明明手腕生疼,却强忍着道:“你胡说,全是胡说八道!我行得端做得正,哪怕发毒誓都不心虚。”话虽如此,她一双眼水盈盈环顾四周,满是委屈与求助。往日总有不少人围在江蓝栀身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他们此时都低头退缩,权当没看见她窘迫状况。其余人不能指望,楚衍总该可以吧?但凡有血性的男人,看到弱女子被欺辱,都忍不住一拳揍在谢天脸上,替自己出口气。殷切的目光终于定住了,含泪悲切地注视那少年。欲哭未哭的朦胧界限,最是可怜。楚衍的反应截然不同,他后退一步,尴尬地笑了笑,“江师姐,你们情侣吵架,我不好插手。就算再生气,也不该直接动手啊。”那少年连连摇头,乖觉地把腰牌从江蓝栀手中抽走了,实在怂得不像个男人。算她看错人,平白无故信了楚衍,江蓝栀咬了咬牙。就在江蓝栀越来越绝望的时候,楚衍仿佛想起什么般,猛地一回头,“我想起阁下是谁了。你曾说,若我能活着从江州回来,你就认我当爷爷!”少年眼睛亮若火光,还高兴地一拍掌,丝毫没察觉他的话有多惹人记恨。周围先是寂静刹那,然后笑声轰然而起,执事殿屋顶都快被掀翻了。要怪就怪谢天平日太嚣张,难得有机会肆意嘲笑他,谁都不会放过机会。魔尊大人却不高兴,他恨恨道:“多管闲事。那女修卖弄风sao勾引别人,惹人恨再正常不过,你又替她出什么头?”“来者不善,气势汹汹。”楚衍说,“横竖躲不过,不如自己掌控局势,能引出背后之人出手,今天就算不亏。”“至于江蓝栀么,她倒算个挺有趣的东西。闲来无事解解闷,也省得骨头发软。”只是东西,不算人么?青衣魔修立时会意,嗤地笑了一声。被救下的江蓝栀,彻底会错意。纵然手腕还被谢天捏着,她也能破涕为笑,盈盈泪光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谢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直接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