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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我的手腕凶神恶煞吼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跟我回桐庄!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望着他,怜惜之情填满了胸腔,既疼,又软,还热热地想让人流泪。我柔声道:“……我跟你回去,陪你一辈子。”戚凤神情有了变化,“你说什么?”“我说,”我盯着他的眼睛,鼓足勇气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和你一起回桐庄,一辈子陪着你!”他紧紧注视着我,乌黑漂亮的眼睛逐渐更黑,更亮,产生了一种极其动人的光芒。我突然心跳更急了,快得几乎跳出喉咙口,一股热意自胸腔里爆发,就像海潮狂卷时最高最猛的浪头!我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在我拥住他的瞬间,他也更用力地回抱住我。他的身躯温热,实实在在,我抱着他,心还在剧跳,心里却一片软软的,好像化成了温柔的水,只觉又满足又心疼。我不怕他也不讨厌他,我只要他不再伤心难过。不知过了多久,戚凤忽然一把拽起我。“我们走!”被他拉着飞快地走过草地,转到石径上的时候,我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被子!那条被子!”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子就不在手上了!“怎么办?我回去找!”戚凤听了,又要气又要笑地瞪我一眼,“还管它!”直拖着我往颖州城里去。第50章最终章记不清走了多久,经过了什么地方,我整个人处在激动中,脑子好像出奇的清醒,又好像分外地混乱,直到桐庄近在眼前,我才猛地一震。“怎么不走了?”戚凤也跟着停住。“那个……那个……”我又结巴上了,涨着脸几乎说不下去,“我们……我们从今以后,是、是一起住?”我问得直白,戚凤虽然也有些尴尬,但随即脸色一正,“我们不住一起,要怎么住?”“可是,如果你将来娶亲,那……”我一句话还没说完,戚凤额上青筋就跳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你是猪!那些丢脸的话我白说了!我要娶亲我还找你干什么?”我哑然。他缓和了点口气:“再说,我赖账恶名远扬,哪家姑娘还肯嫁给我,你怎么会想这种不可能的事?”“那、那只是你赌气而已,如果你改了,肯定有好多姑娘愿意嫁给你!何况,你爹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真的不要子嗣吗?等你娶妻生子……”“还生个屁!”他打断我,“生的气都够我下辈子了!韩春,你不是最重信义吗?一言既出,你要陪着我就得一辈子陪着我,不许反悔!现在就跟我进去!”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直入大门。我不再罗嗦了,却轻轻回握住那只紧紧抓着我的手。他家没有子嗣我觉得不妥,可我心疼他,我只想让他高兴,不再孤单。进了屋里,有庄丁端了盆水给我。我一照铜镜,才发现我不但额上有伤,嘴角也是乌青的,我连忙洗了脸,戚凤过来替我上药,我说:“你能教我武功吗?”戚凤微微一笑:“你好到外头英雄救美?”我脸一热,“不是……”我只想让自己别那么没用。“那我可以考虑。”他又挑起眉,下巴微扬,惯常高傲的样子。我却不再觉得他是高傲看不起人了。明明我经常见他,经常在一起说话,为什么没发现我其实和他很近呢?明明我喜欢他,才会怕他,才会避开他,才会有意不去想到他,我为什么要不承认?他爱脸面爱得要命,非要摆出阴狠跋扈的样子和天下人作对,心却这么真,这么软,一再地宽容我。能跟他在一起,我很愿意,如果还能让他安全、开心,我更是无比地高兴。我不知不觉笑了。对面戚凤竟然也微微莞尔,“嘴角都肿了居然还笑……”啊,难怪觉得嘴角火辣辣的!我自觉丢脸地摸摸嘴角,不禁又冲他一笑。“你笑起来傻是傻,但很好看。”他目光柔和。我的心又大力跳动起来。瑞歌说我好看,我是惊愕和受宠若惊,而他说我好看,我……——我既害羞得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又窃喜得发狂。“你第一次进桐庄,看你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没想到认识久了,发现你还挺容易脸红的。”我的脸刷地一下着了火,想来恐怕比刚才更红。“我怎么会脸红?我又没做亏心事!”脸红总归是心虚的意思,我嚷嚷起来,绝不承认。“那你为什么要脸红?”他抄起铜镜,“你照照?”“去去去,我不照!”“韩春,”戚凤忽然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我是喜欢你,我……”我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问?两个大男人,说起这些我还是……我还是……“嗨呀,我喜欢你又怎么样!”“这还差不多。”他一笑收回了镜子。他的笑很动人,好看极了,说出来的话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人牙痒,“算你眼睛没瞎!”————————————————————————————————戚凤的房间很大,一抬眼可以看到窗外的弦月,清清亮亮。窗台上有几盆花,淡淡的香气飘浮在春天的夜晚。静静躺在床上,望着月亮,吹着夜风,真是惬意,让我差点就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想到这个,我又有点发窘。戚凤告诉我晚上跟他一起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两个男人睡一块,也太……也太不像样了吧?何况才到桐庄一天……结果他反问我应该什么时候合适,还说既然答应了他,就是早晚的事,早和晚有什么区别?我说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安静的夜里,他开口:“是不是不习惯?”我“嗯”了一声,“你呢?你平时也是一个人睡的吧?”“是。”他顿了顿,“有一次例外。”“哪次?”他沉默了一下,“……那次。”那次是哪次?这叫什么回答?我正要继续问,一转脸看到他的眼神,我不知怎么,倏然一激灵,回想起某个酒醉的夜晚。“那次?!”我惊讶过后就是沉默,急促地呼吸;他也是沉默,须臾柔声问:“是不是很疼?”我猜我的脸肯定红得像郑师傅端出来的熟虾,“有、有点……”我还不知道同性之间是那样的,当时惊慌恐惧了一阵,好在我忘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