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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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眼睫上沾了凉水,叶蝉衣用毛巾将脸擦干,镜子里的脸颊如画落樱,淡淡的酒气熏染清澈眼眸。 她约蒲然在一家私密酒吧见面,她把酒吧地下的俱乐部当成赌资,去和蒲家赌。蒲家必须收了好处,才会相信她,与她合作。 为了进俱乐部,她做完客人避免不了喝了几杯酒。 就算提前吃了解酒药还是有点脑袋发晕,叶蝉衣的酒量一直不好。 时间太晚了,她有些犯困,走到卧室忽然想起她没去看江轻舟。 也不知道他把面吃了没有。叶蝉衣没有真的想饿着他,他本来就很瘦,薄薄的腹肌往上能摸到明显突出的肋骨,脸清削的一层明显下颌线,再瘦就不好看了。 她为了不引人注目,没请佣人,江轻舟每天的吃食都由她安排,她要是忙忘了,那就是没有饭吃。 ……这些都是堂皇的借口,叶蝉衣只是想控制江轻舟的衣食住行,什么都只能经过她之手。 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掩埋在地底的秘密。 只是这样不行。这样去弄他,他身体虚弱承受不住怎么办。 冰箱里有速食,叶蝉衣带着加热好的便当来到地下室。 她轻轻关好门,顺着小夜灯看见已然熟睡的江轻舟,桌子上的碗空了,叶蝉衣将便当摆上去。 江轻舟枕着锁链睡觉,展不开身子,只能蜷缩着修长的身躯,让锁链适应他的弧度。 酒意上涌,叶蝉衣想到以前,江轻舟睡觉可死板了,除了正躺手放平在被子上,就是侧躺枕着手睡。 到底是又爱又恨的人,睡得这样蜷曲脊骨,她一时心软,伸手去摸他的脚裸。 抚上冰凉细腻的触感,叶蝉衣轻轻握着他的脚,用钥匙将脚铐解开。 就在她解开第二个的时候,感受到手中虚晃,顿然被一股力抓住了胳膊,将她往床头拽。 她一个踉跄,被扶住了身子,一只手掌拖着她的腰,拦腰抱起,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了床,并将她囚在身下。 她不动,也不出声,像是晕迷糊了搞不清楚状况,江轻舟慢慢摸到她的耳骨,凑了上去。 闻到淡淡的酒味,他垂下眼。 叶蝉衣感到痒,伸手去推他,没推动。 像水波荡漾,虚虚地吻落在她的耳垂,鼻尖贴近她的发丝与露白,那道远在天边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落下。 “叶蝉衣,你为什么解开它。” 他的神情几分缥缈落寞,像漫天飞舞的雪花,冷清得煞人。 “养虎为患。” 言犹在耳,昏暗的灯光被他沉沉地压着,叶蝉衣恍惚间瞪大圆圆的杏眼,酒也醒了几分。 身体的本能被激发,她一个肘击打在江轻舟的手臂内侧,没有控制力度,江轻舟痛得颤了一下,却不收手,反而将她以怀抱的姿势囚在阴影里。 叶蝉衣沉下眼,她以为江轻舟就算认出她也不会是现在,太快了,这一世江轻舟明明和她是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大学里姓叶的人又不止她一个,也没人知道她是叶家的千金。 她从没往江轻舟关注她这方面去想,只能归于自己的疏忽。她不知道自己出了哪些纰漏,但是她不想承认,也不能。 所以她伸手掐上江轻舟的脖子,并没有用力,而是在摩挲项圈,冷声道:“你知道吗,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她捏住宠物的命门,皮笑rou不笑,重重地揉着他的后颈rou;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腰上,暗暗用力。 “更何况,你是被拔了牙的狼,是狗,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否则呼的一下,秘密就会和你一起烂在这里了。”她做出一个握枪的手势,食指抵着他的后颈,慢慢滑入背脊。 呼吸间,暗室静悄,冷意无边。 江轻舟收紧手臂,黑布里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晦涩起来。 她不承认。 她不会承认的,他这么讨她嫌,正如她说的,她只是把他当成一只“狗”而已。 就像做梦,前半段净是甜蜜,只需一秒,就会化身炼狱火海,被噩梦吞噬掉意识。 两人好似纠缠的蟒,相互圈着对方的脖颈,呈着同归于尽的势,却又毫无杀意,将暧昧捆绑于身间。 是叶蝉衣先动了,她弓起腿,想把江轻舟踢开,可他的脚铐被解开,大长腿卡在不安分的双腿间,上身像一只树懒一样抱着叶蝉衣。 叶蝉衣想,他这哪里是不吃饭没力气的样子。 即使没有带遥控器,叶蝉衣身上也随身携带了麻醉针,这东西比防狼喷雾好用多了。 她放在腰上的手悄悄退了回来,指尖划过针口,将针帽轻轻推掉。 青年有力的胳膊牢牢得圈在叶蝉衣纤细的脖子上,这个姿势对她来说太有压迫感了,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将她的脖子折断。 叶蝉衣不怕死,如果死在他手上只能说她罪有应得。但是她讨厌处于下位,她决然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地步。 话在耳边再度响起,叶蝉衣的动作顿住。 江轻舟低下头埋在她的颈侧,低声蛊惑道:“你把手铐解开,我就放开你。” 叶蝉衣狐疑地打量他几眼,想到上辈子的江轻舟,她勾唇一笑,将针扎了下去。 果然现在的他太稚嫩了,不知人心惟危。如果是那个当上ceo的他,肯定先制住她的双臂,又或勒住她的脖子。 绝不会像现在,一个压倒性的拥抱。 “好可惜。” 打压式的驯服会让狼失去凶性变成狗,讨好式的豢养会让狗变成狼。 如果宠物知道无论做什么主人都会爱它,它就会得寸进尺。同时,被爱的宠物被主人抛弃掉也活不成了。 江轻舟松开她,捂着被她扎的地方,细细的血珠从皮肤里渗透出,他看不清叶蝉衣,眸色缀着点点悲伤。 他还压着叶蝉衣,心里在数自己几秒会晕过去,可是直到他神智渐渐模糊,他才惊觉此药非彼药。 叶蝉衣摸到他逐渐guntang的皮肤,刚把他推开,站在床边又不走了。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烫…… 江轻舟的脸埋在枕头里,眸中一片潋滟潮红,他咬着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死死压着喉间的声音。 来来复复看了好几眼手中的空针管,叶蝉衣终于确定自己是扎错药了,扎成了那种药效剧烈的春药。 江轻舟的反应比上一次还剧烈,她无动于衷,脸上还擒着笑,“不听话的小狗发情了,要怎么办才好。” “你不是个犟骨头吗?那不如自己解决吧。”在他低头之前,叶蝉衣都不会像上一次帮他了。 裙摆摇曳,叶蝉衣穿好被踢掉的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下室。 只留江轻舟听见关门声,像一把定了死刑的锤子,重重地敲在他心口上。 他再无法淹没自己的欲望,缓慢的立起身子,用抱过她的手去疏解灼热和堵塞。 手掌在上下来回,却越来越难受,憋的快要失氧。 他射不出来,或者说,他的快感被压抑。 一直禁欲的人乍然接触到新的圈子,开了一半的匣,而开关被人把控在手里,他是进退不得。 没有叶蝉衣在……没有她在,没有那句轻飘飘的话,他宛若被钉入冰牢,不得热火,反被岩浆guntang灼身。 痛苦与快感并存,爱和欲同生。 他骨子里还像高高在上的君子,但是一旦落入淤泥,污秽缠身,月降高台,不再金枝玉叶,就被人连根拔出,作为笼子里的禁脔,被迫断枝催根,花只能对那一人放。 可因为他脏了,所以他不再是皎洁的月莲,成了俗物。主人不喜俗物还有莲的清高,于是打压他辱骂他。 叶蝉衣更甚,她甚至懂得怎么摧毁他,短短几天,他竟然会因为她施舍的一点好意就感恩戴德。 忘记了她先前是怎么对待的自己。 他在做无谓的挣扎。 手中动作不停,床单被脚趾扯皱,他脑海中倒着一人。 绕是江轻舟平日里无比理智,在这个欲念交杂的情况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跌进斯德哥尔摩的漩涡中,被她拉着,游不上岸。 青年的衣衫凌乱,裸白的肩头在透色中半遮半掩,小臂靠近手背的部分青筋突起,顺着视线往下,就能看见手掌中握着的性器隐隐抬头,端口吐出点点透液。 双腿打开,腰腹紧绷,空虚渐渐吞没了他。 他开始像只高贵的布偶在弱弱地叫唤,细细地低低地嘤咛,因为缺乏经验不懂怎么拯救自己,被激出生理性眼泪。 叶蝉衣在监控前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再禁欲再冷淡的人,也会因为药效而破碎不堪。 她本来只想把江轻舟关两个月,玩玩就放人。可是现在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人实在太难啃太硬,软硬不吃,她没有时间和他慢慢的磨合。 她很喜欢小狗,也很想要只听话的小狗。 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合格的partenr。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对江轻舟来说就是地狱般的煎熬。 床单上混着白浊与血,叶蝉衣将他咬伤的手臂擦拭干净。 她将带血的毛巾扔进盆里,夸赞道:“江轻舟,你对自己可真狠呀。” 对我也狠。 江轻舟干裂的嘴唇上还沾着血。听见她的声音,又抬头去找她。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上面血rou模糊,叶蝉衣压了压眉,最后还是没退开,让他抓住自己的衣袖。 他说:“求你。” 嗓音是长时间未进水的干哑,他显然知道现在自己的声音不好听,可他又能祈求什么。 他毕竟是个普通人,没有无坚不摧的rou体,精神也会被扫地俱尽。 他艰难地恳求:“你不是讨厌我吗,你……” 叶蝉衣捂住他的嘴,接下他的话,“你想要我打你?” 他闭上眼:“是。”并将叶蝉衣的衣袖拽的更紧,怕她又丢下自己。 他很难受,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起了叶蝉衣打骂他时带来的快感。 久久没等到她的回应,江轻舟滚了滚喉结,手指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拍开。 就连指尖接触也能给他带来不小的战栗。 下一秒,冷漠无情的话贯穿他的耳膜。 “对你来说,那是奖赏。” 叶蝉衣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探进眼罩,抚上他失神的双眼,“现在的你怎么配讨要呢?” 睫毛在指间颤动,江轻舟不知哪生的力气,把她的手扯下来。张嘴就咬。 叶蝉衣感受到皮rou被咬开的痛楚,也不恼,反而去摸他头顶的发旋。 “你这么喜欢咬人,和狗有什么区别。” 腕上的力度加重,江轻舟竟然在舔她流出来的血,她的心跳慢慢加快。 ——有点喜欢。 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喜欢。 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占有一个人的感觉?叶蝉衣想,或许两者都有,终归是他引出来的感情。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小狗?”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沉默了。江轻舟怎么可能愿意呢,她自找没趣了。 咬在她腕上的力松了。 江轻舟伸出舌尖把她的血舔干净,一圈整齐的牙印赫然成为一个印记。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眼罩上。 此时的他半跪着,仰头看站在床边的她:“你摘下来。” 他喘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像是下了一个莫大的赌注,“摘下来,我就答应你。” 在掉马和小狗之间,叶蝉衣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虽然她的马甲可能早就掉了,但她死活不捅破最后的窗纸,死守这一层底线。 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江轻舟压下情潮和酸痛,就这么喊了一声。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