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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宴会开场,皇上也未曾指定与突厥公主的和亲人选,据说是为了尽地主之谊,让公主在此次宴会选择自己中意的夫婿。这明显是不合祖制的,但那帮文臣却又出奇一致地保持了缄默,原因无他,如今大皇子年满二十,却迟迟未曾接受分封,眼看着二皇子将近弱冠,皇上总该给天下做一个了断。所以这次和亲是虚,选太子之位是实,公主和亲选的到底是谁,恐怕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一切还得看殿上坐的那人。“先生早知道这次会邀请众大臣参加,所以才拒绝了策上次的提议?”明明秦策说话的口气毫无波澜,楚淮青却硬是感觉到话里在直落冰渣,强装镇定地道:“我也是昨日才得知。”衡武帝要请天下人做个见证,自然也会邀请众大臣,他算是蹭了他爹的光。“真的?”楚淮青默默地扭过头去。宴会开场,以歌舞助兴,可达果不其然地提出与盛乾人比试的请求,一场武斗,一场骑射,衡武帝应允,不过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摆在大家的面前——盛乾公认的第一高手是开国时立下汗马功劳的廉威老将军,而如今,老将军已七十又四,拿不拿得动铁戟还是个问题,如何与可达进行比试?要说这可达世子也是个猛人,七岁提刀杀马贼,十二岁斩获百人头颅,十五岁时在突厥人中已经罕见敌手,这友谊比试,说的是比试友谊,可暗地里又忍不住各自较劲,要是一般的小将派上去,再输得惨烈地下来,盛乾人也拉不下脸。大臣们为这个话题小声讨论得热烈,反观和亲随侍的人一个个胸有成竹,楚淮青秉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怡然不动’的至理名言,淡定地抿了口茶水。到底还是那两位的表现机会。大皇子对着宴上的一人使了个眼色,抢先向衡武帝请命:“儿臣认为,江小太尉可与可达世子一战。”二皇子被抢了先,不甘示弱:“江小太尉领兵打仗可以,但与人rou搏未必算是一流,儿臣推荐车骑大将军许一涛,必能与可达世子一战。”“车骑大将军正值壮年,征战无数,可达世子虽是勇猛,但时逢年纪轻轻,二皇子举荐许将军,就不怕他人耻笑吗?”“难不成大皇兄想看着盛乾在比试中一败涂地?”“好了。”一句话制止两人的口舌之争,衡武帝转头看向可达,“依世子之见?”“我们草原人,天生就敢斗恶狼,越是凶猛的恶狼,越是兴奋!打斗,自然也要跟最强的那个人比,若是输了,可达也心服口服!”“好——!”衡武帝一击掌,“那便请车骑大将军。”可达放下杯盏,起身的时候朝楚淮青这边看了一眼,楚淮青像是丝毫没有看见,继续悠哉悠哉地品着小酒,可达的鼻间发出一抹轻嗤,上了场。一个观察着大皇子与二皇子,一个致力于与人比试,谁也没有注意到静静端坐的秦策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冷眼看着场上的可达。车骑大将军一挥战矛,直指可达:“老夫可不会留手。”“正和我意!”可达大笑着攻了上去。车骑大将军胜在打斗经验丰厚,可达胜在力大无畏,双方你来我往,战得是难舍难分,远在座位处都能看见武器激烈碰撞时擦出的火花。朝臣们个个屏住呼吸,探首张望,生怕一不留神就看走了眼。场上打得再如何,于楚淮青而言也不过是一场既定的事,如果他没记错,这一场比试会出现一点小小的‘意外’,最后是盛乾胜之不武。不多时,场中发出了喧哗。“许将军!”“许将军怎么了?”“好像是犯病了,快去叫太医!”就在刚才,本欲挥矛进攻的许一涛突然跌倒在地,捂着胸口冷汗不停外冒,幸亏可达及时收手,才没有让许一涛的脖子上多个口子。许一涛终是被抬了下去,楚淮青一瞥眼,恰巧看到了大皇子嘴角上扬的弧度,他抿了口酒水,又看向场中的可达。这些年朝政腐.败,武将再不如当年威武,能与可达一拼的就只有车骑大将军,江小太尉及其他人等自然是胜不过,然而盛乾不能输,最后是车轮战下才将可达击败。吩咐宫人下药之前,大皇子没有考虑那么多,他的想法是自己赢不了,那么二皇子的人也不能赢,哪怕是用家国的威望做代价。所以这一场,盛乾赢得脸面全无。安抚了众臣,比试还要继续,下一个上场的是江小太尉,大皇子对底下的人十分了解,他不指望自己的人赢,但却没想到他会输得这么彻底。不到二十个回合,江小太尉被可达一拳击出了比试场。衡武帝的脸色很难看,看到衡武帝的脸色,大皇子和二皇子神色各异,纷纷开始张罗底下的武将,然而他们也知道,自己手下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怎么样才能赢?“父皇。”杯盏磕在桌子上,掷地有声,一身墨色的少年郎站了起来,在楚淮青略带触动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走到场中。“儿臣请命,与可达世子一战。”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小攻为什么会突然冒头~( ̄ω ̄~)明天也是四千字,大概能写到高|潮的部分,后天就照例停一天~么么啾~下章预告:楚淮青:哪怕先生不在殿下的身边了,也请殿下好好照顾自己。没错下章两人就要分开了,秦策是什么反应乃们自己猜\(≧▽≦)第二十章在诸位皇子之中,三皇子秦策无疑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或许还有人对五年前秦策击杀猛虎的那件事留有记忆,但记忆是会被时间模糊的。衡武帝复杂地看着台下的秦策:“为何请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这个儿子的情感也逐渐趋于平淡,既不喜欢,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厌恶,出于父亲和国君的立场,首先考虑的当然是秦策的安全。“儿臣在场下看可达世子与两位武将斗得畅快,便有些技痒,想要一试。”秦策转过身,面对可达,“听闻可达世子方才说草原人天生可与恶狼一战,不巧本皇子幼时曾斗过猛虎,猛虎孰与恶狼勇,本皇子也是好奇得很。”这是楚淮青第一次听到秦策自称本皇子,而这个称呼,也将秦策瞬间摆在了盛乾皇子的立场上。可达早听说过盛乾皇子九岁毙虎的勇猛事迹,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既然秦策已经请战,他又怎么会拒绝?当即向还在犹豫的衡武帝应下这事。衡武帝终是点头:“既然这样,那便点到即止。”“是。”两人应声。两位同是青年才俊,撇开双方武力不谈,秦策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