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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忧悒,然而气质却凛然剔透,令人不敢平视,心中不由赞叹,假以时日,这少年定然是个不逊于闵先生的美男子。他对花闭月颇为柔和道:“这位小公子,这场雪你是怎么料到的?你说究竟还要下多久?”他的语气中,隐有一丝好奇,一丝焦虑。花闭月从李彦那里知道安阳王如今焦头烂额的原因,幽黑的眸子斜斜看着他道:“你真的想知道?”“当然是想知道!”“这个……我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众人闻言抽了口冷气,有人已是冷笑了。这少年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敢与安阳王这么说话,真是胆大妄为。芙儿郡主眼底狠戾一闪而过:“好大的胆子,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你可知罪?”“请问阁下,我何罪之有?”少年的声音在马车中回响,清冽且冷淡。芙儿郡主咬牙切齿道:“你这贱民,你明明知道要下雪,却并不以实相告,且在我们贵族受难的时候,竟然不知把马车奉献给我们,对皇族无理,其心可诛!竟还敢问我们要好处?定要治你死罪不可!”“郡主难道不知我说过下雪吗?当初郡主和诸位姑娘都是出言嘲讽的!若是郡主听不到,难道安阳王也没有听到?”花闭月的语气淡淡,意有所指,眸间闪耀的光辉,让皓月都为之失色。“你……你这贱民竟然敢轻慢本郡主!”芙儿郡主立刻恼羞成怒:“来人啊,把他给我捆起来!打五十鞭子!”“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花闭月对她毫无惧色,作势要走。安阳王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对郡主大喝道:“芙儿,不得无礼!”芙儿郡主从来没有被安阳王这般呵斥过,不禁委屈道:“表兄,你怎么能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安阳王怒道:“给我闭嘴,这位小兄弟是为兄请来的客人,芙儿,你一路对花兄弟言语讥讽,哪里有贵族女子的修养,我皇族怎会有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还不快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芙儿郡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竟然被表兄这般责骂,这般羞辱!而且这一次,表兄的眼神中的厌恶是没有任何掩饰的,霎时,芙儿郡主的泪如泉涌,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她呼地跃起身子,用力拉起车帘,奔到了自己的车中,不一会,马车里传来众女子安慰的声音,还有芙儿郡主的哭泣声。安阳王蹙了蹙眉,摇头道:“花兄弟,我这表妹太无理,你莫要见怪!”花闭月目光幽然闪耀:“是我无理在先,不瞒王爷,这场雪要下七日七夜!”话语一落,安阳王与众人都心中一冷。安阳王霎时郁闷起来,这几日地面如镜子般光华,人行走都是极难的,马车更是无法挪动,偏偏他这里有云游道人给当今太后炼制的药物,还有极其名贵的药材,他如果耽搁了时辰,恐怕……他不由焦虑万分道:“花兄弟似乎并不担忧,你可有什么办法尽快赶到京城?”花闭月知道前世里……这场雪其实对安阳王并没有影响,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位王爷始终获得帝宠,她索性不如卖个人情,方才那番举动,只是对这个所谓高高在上的郡主一个教训而已,她此时的神情非常淡然,与刚才彷若两人:“王爷不必担忧,待到雪停之后,不如把车队的行程交给我便是。”安阳王虽然不明白她有何办法,但他觉着此法可行,皱着的眉头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松了口气:“若我能够及时抵达京城,一定会重重酬谢!”“钱财乃身外之物,花某与王爷相遇也算有缘!理应助之!”花闭月知道安阳王还是一言九鼎的,但若是酬谢后,这就是一次性的买卖,何况她初去京城,需要这样的后台。“花兄弟果然风度不凡,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安阳王不由对她大有好感!离开马车后,花闭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禁觉着好笑,暗道:花媚儿,花媚儿,你若知道你的夫君安阳王爷对我多么的看重,前世的你会如何呢?她看了一眼漫天飞雪,此时正是夜晚最混沌黑暗的时刻,不由想起自己离开了花家已经十日!北宫啸应该已经去花家提了亲,不知道究竟哪个女子入得了他的眼?谁又会代替自己嫁给他呢?思及此,她的心忽然有种无法言喻的忧伤。毕竟,她陪伴了他十三年,葬送了她大好的青春,情若太深,情若太苦,便是绵延不绝的痛,一时间,她仿佛被纷纷扰扰的雪影响了思绪。突兀地,空气里传来了一抹空寂悠扬的琴声。叹息着摇了摇头,心神已从前世里飞回。扯了一下唇角,暗自笑那弹琴的人,冰天雪地,竟颇有雅兴地在雪地里抚琴!花闭月抬眸便看到雪地里那白衣翩然的男子,衣如雪,人如玉,笑颜如丹枫飞扬,此刻正衣衫料峭地坐在雪中,仿佛与雪融为一体,花闭月用手抬起那枝叶上的白雪,惊异于这公子为何不惧冷?忽然间发现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雪花飘下,竟绕过了他的身子,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体仿佛隐隐出现了一层雾气,竟是朦朦胧胧一片!就在她注视他时,他忽地侧眸望向她的方向,微微一笑,眉宇清朗。琴声停下,白衣男子悠悠然起身道:“花……兄弟,大雪天居然来听我抚琴,你真是很有雅兴!”究竟谁有雅兴?花闭月低低一笑,觉着此人甚是有趣。“对了,花兄弟怎知道要下雪呢?”白衣修长的身影淡伫如雾,弯唇笑望着她,负手而立,桃花眸此时深如墨玉,眼底却带着漆漆的神秘光芒,可以轻易使人沉沦其间。花闭月被他的眼眸深深吸引,他却忽然凑到她的耳畔,柔声道:“莫非是你的梦境告知的?看来……你这位天名女子果然极是不同!”花闭月心中一惊,凝视着他,目光带着不可置信道:“你就是当日在屋中抚琴的白衣人?”白衣男子俊美如玉的面庞更加地靠近,风流纵肆的眉眼含笑,用优雅含惑的声音道:“正是在下!”花闭月脸上的神情稍稍一变,但闻他笑语盈盈暗香浮动,白色的衣衫在夜风中展开,无数银丝绣制的卷云在淡淡袖袍中绽放出异常明亮夺目的光彩,他附耳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女子!我这人素来是守口如瓶的!尤其对美人更是如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