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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不论何人,私自开矿都是杀头之罪。”威武将军此时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偶尔扫过花闭月,蹙了蹙眉,当时他觉着安阳王爷太过小心了些,没想到居然真被这少年说中了,他抬头一扫,看那少年双眉清美如剑,竟是少有的清丽绝色。浑浊的眸子转了转,不由得冷哼一声。不过,他心中很是不服,想他们这些武将在外面打仗,出生入死,马革裹尸,回来后却让文臣治理他们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天下,如今又被这个小儿争抢了功劳,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少年不过是侥幸罢了。想他们往林子深处走。他们这些将领定然比小白脸要更懂得野外生存,毕竟,他们这支队伍是真正吃过苦的,一想到自己的功劳要被人抢走,威武将军的心中极度压抑。路上,众人停留了一次,正值暗夜。夜色浓重,明月弯悬,高挂于半空中。郊野并没有客栈,众人在中间生了五个火堆,士兵们纷纷围坐在火堆前等着吃晚餐。花闭月披着斗篷,依然与安阳王坐在一处,享受着美酒与烧烤的猎物。众将士有说有笑,看向花闭月的目光非常复杂,有冷淡的,有不屑的,也有灼灼火热的,多数人对花闭月还算礼敬。毕竟,他们能平安无事,其中不乏花闭月的功劳。花闭月目光扫过安阳王,若说任何人都想独自邀功,安阳王爷却偏偏把她扯在一起,究竟是何意图?此时,安阳王手中端着酒壶,给花闭月添了一杯,不断感慨道:“花家少年啊!你能预知许多事情,然而我与你从没有深谈过,不知你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堂堂安阳王竟然亲自给她斟酒,花闭月微微愣了一下,初尝美酒,仿若火烧火燎,继而又尝出一丝冰凉,透着浓郁的醇香,果然好酒。花闭月缓缓抬起眸子,霁颜一笑,顿时艳光四射,美不胜收:“安阳王爷,若是我没有猜错,朝廷的内库现在缺银子,是不是?”安阳王微微一怔,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灼灼的神情:“你说的不错,光是军费每年都要一大笔开销,而皇宫大殿的修缮也是一推再推,户部现在也很缺银子,造桥铺路,修理河道等事,缺口太大!”花闭月抬起眸子,清丽玉颜上眼波流转:“所以当今圣上才会设了诸多税种,恨不得将地皮刮下三层来,对不对?”她尤记得当年,正是因为大楚国财政赤字,国内赋税极高。大楚国大旱三年,民不聊生。楚国内发生了内乱,北宫家族的大军才得以长驱直入中原。总而言之,财政赤字,是大楚国亡国的原因之一。闻言,安阳王自嘲一笑:“官字两张口,自然胃口是极大的!”花闭月忍不住笑出声来,清冷的笑意从唇角晕开,她的笑容极美,对面的男子望着她的面容仲怔片刻,忽然呵呵一笑,接着给她添酒,却似不经意地碰触她握着酒盏的手,“花兄果然慧眼,年纪很小,却总有着超于常人的洞察力,其实像花兄这么聪明的人物,若是不入仕的话,委实可惜了!”花闭月笑容一僵,有些不自在地躲过他的触碰,目光一转,见威武将军的脸上带着彪捍的,桀骜不逊的气息,手握长剑,目光极复杂地看着自己与安阳王,唇边挂着一丝不屑。她的心突然一紧,忙侧过了眸子。此时此刻,蜿蜒曲折的小径,远远有十几辆马车行来,隐隐约约能见到马车上印着花家的家族徽记。若说进入禁忌森林后损失最少的队伍,莫过于花家,毕竟看到无数贵族进入森林,花家自知身份卑微,于是,放慢了行程。当他们发现形势不对,便立刻调转车头。虽然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好处,但处处谨慎的花家,竟非常好运的全身而退。十几辆马车拉着满满的草药行走的很匆忙,车轮与路面上的石缝一碰,发出咯咯的声音。花家是商人出身,自然不肯空手而归,一路上采集了不少珍贵药材,这满满十几辆车的草药,便是他们在禁忌森林内的收获。说到采药,当然是花玉儿所想的主意。沿途花家三伯对女儿大加赞赏,当然,他也知道花玉儿为了能与玉流觞靠近,才学了这些辨别草药的本事!但这并不影响花家大局。花君也对自家妹子赞不绝口,笑道:“父亲,算来这些药材也可以卖个五百两银子。就是跑一趟镖也不过百来两银子,来回还得用去两个月。玉儿meimei虽然是个妇人,却很有见地,是个有本事的!”“君儿说的不错!玉儿在我们京城花家,应该是个有贵人命的!”花家三伯呵呵一笑,用手捋了捋胡子,心中却想着该把女儿嫁给哪一位贵族合适,就是做妾也可以帮衬花家一把。花君欢喜地道:“玉儿meimei的容貌不比那花媚儿差,那花媚儿都能嫁给安阳王爷,我们玉儿肯定比她强多了!”花君很是得意的笑着,昂首挺胸,仿佛已是有钱人家的大舅子似的。忽然,花君目光一转,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哎呀!说曹cao曹cao就到,那不是妹夫吗?”“什么妹夫?”花家三伯微微一怔。“当然是花媚儿的夫君,安阳王爷了!”花君的声音很大,满脸得色,甚至引起周围驻军的注意。花家三伯连忙呵斥道:“君儿不得无礼,花媚儿只是安阳王爷的侧妃,我们绝不能这般称呼王爷。”明明就是妹夫不是?花君撇了撇嘴,悻悻然道:“是,父亲大人。”然而当他抬起眼,看清安阳王旁边的少年时,不由向后退了几步!不禁失态跳起身来,惊呼一声:“父亲大人,那那那……你快看!”“你又如何了?”花家三伯对自家儿子的失态有些不满。“那个……不是……江南花家的阿月吗?”闻言,花家三伯忙瞠目一看,发现果然是花家阿月,甚至与安阳王并排而坐,顿时心中突突乱跳。花玉儿斜长的凤眼也睁得大大的,看到江南阿月竟与安阳王坐在一起,二人似所谈甚欢,心中难免感到不可置信!明明花媚儿才是安阳王的侧妃,为何花闭月与安阳王走的那么近?半晌,花君才合拢嘴巴,暗自揣测道:“父亲大人,我看江南花家阿月大概是给安阳王指路的吧?”“胡说八道什么?她才来京城多久?哪里有资格引路?”花家三伯口里虽这么说着,心中如一团乱麻,心情极是复杂。花玉儿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