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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帝王消怒,哦不对,哄皇帝开心。“现在还有新鲜的莲子吗?”薛盈瞧了眼正午的烈日,问白湘。白湘回道:“骊风亭那里的莲早,如今已经没有了。奴婢派人去别的宫看看,娘娘要喝莲子羹吗?”“我想摘些新鲜的莲子送去建章宫。”第24章白湘与江媛相视一笑,忙欢喜地应承着去办。半个时辰后,被派出去的宫人回来禀道景房殿还有新鲜的莲蓬。薛盈亲自走去景房殿。景房殿甚远,通往卫尉司庐舍,那处风景雅致,薛盈去时仍是正午热时。桥下莲已凋敝,只剩朵朵莲蓬在风里轻摇脑袋。白湘为薛盈撑着伞,江媛喊着太监们:“把船靠过来。”她提着裙摆要下去。薛盈唤住她:“我亲自去。”宫人小心扶着薛盈上船,小舟游于湖面,她摘下一朵莲蓬掰开,取出几颗莲子浅尝,见是清甜可口才放下心。卫尉司庐舍前,薛子成与卫尉章寿恭迎盛俞离开。今日盛俞午膳后途径庐舍,便入内瞧了一眼。圣驾仪仗蜿蜒,穿过景房殿时,盛俞忽然停下脚步。宫人举着华盖为他遮阳,闵三请示:“陛下为何停了,可有什么吩咐?”皇帝未说话,闵三循着皇帝的视线望去,满目荷叶碧色,小舟蜿蜒轻飘在湖面。舟尾端坐的身影婉约,藕色宫裙与那满目碧绿相映成趣,无怪皇帝会看得入迷。盛俞就这样静眺了许久,闵三道:“陛下,容奴才去请薛贵妃?”盛俞不说话,回眸的眼神却凌厉告诫。他这般静立在树下眺望了许久,那纤纤素手,阳光下的白皙肌肤,和那飘动的秀发与裙袂都教他目不能释。薛盈起身,她的莲蓬采够了,命宫人将舟靠岸,准备离开。盛俞见她动身,也预备离开此处。那头却忽然响起一道呼声,盛俞回头看去,薛盈竟扑倒在岸边。是小太监搀扶得太谨慎,让舟勾住了薛盈的裙摆,她靠岸时才致跌倒。白湘与江媛忙搀扶起薛盈,这头盛俞忍不住迈了过去。薛盈腿上磕得疼,她小心着篮子里的莲蓬,见它们无事才松了口气。眼前却忽然多出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履,薛盈僵愣,抬头望见盛俞的脸。她羞窘得连忙起身,被盛俞握住手腕。“亲自采莲蓬做什么,这些奴才都不知道动手么。”他声音里薄怒,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地,惶恐请罪。薛盈道:“是臣妾要自己采的。”她拂开他的手,垂下头,“臣妾脸有泥渍,有碍接驾,陛下恕罪。”盛俞未再伸手去握她的手腕,垂眸看着她。她俯首低眉,周朝后妃服饰宽衣长带,略有宽松,盛俞喜欢看薛盈穿这宫裙。她细腰扶柳,如雪双峰,他赐去披香宫的服饰有意开了交领,雪肌微露,更显美人娇态,略有宽松的宫裙穿在她身上更别有一番视觉滋味,他很喜欢。方才的一番跌倒,令薛盈交领微斜,右衽松懈,露出一截水青色肚兜。盛俞热火缠身,不知是看的还是晒的。他声音里恼:“把衣襟交领处拉高一点。”薛盈低头凝望,一时羞红了脸。她提了提衣襟,用怀中莲蓬遮挡:“臣妾摔得衣衫不整,先回宫了。”她扶身行礼离开,盛俞未阻拦她。薛盈头疼,本是想采些盛俞爱吃的莲子,此刻又被他撞见衣衫不整,运气霉矣!今日一番日晒辛苦,她还是派白湘将莲子送到了御前,只是很快白湘便灰溜溜回来,瞅着薛盈道:“娘娘还是亲自去吧,陛下道‘未见人来,不足真心’。”建章宫。薛盈穿戴整洁,朝龙椅上的人请安:“臣妾知陛下喜食新鲜莲子,故而泛舟采摘,亲手剥了给陛下送来。”盛俞埋首于案牍,淡声道:“送过来。”薛盈轻声上前,他道:“放上面。”他未再说话,薛盈便欲回宫,盛俞叫住她:“不是专程送给朕吃的么。”薛盈回头:“是,陛下。”“朕要看折子,你喂朕。”薛盈愣住。她让闵三抬水洗净了双手,拿勺喂去盛俞嘴边。他虽一直看着手边的折子,却是很配合地会张嘴吃下。薛盈心里忽然有一丝甜,她唇角微微翘起,盛俞却忽然道“够了,不吃了”。薛盈微有黯然:“那臣妾告退,陛下晚膳想吃什么,臣妾去安排。”“贵妃。”“臣妾在。”他仍道:“贵妃。”薛盈微怔,抬眸见盛俞神色如常,她垂头诧异,恍然间明白他所答何意,薛盈涨红了脸……夜晚。入秋后的夜很凉,薛盈梳洗妥,乘上轿辇去了建章宫。盛俞白日的话让感情上迟钝的她总算悟懂了,他要吃的是她。已入戌时,建章宫没有派人来,便是盛俞想让她主动过去。薛盈到时,满殿灯火明亮,盛俞正沐浴罢,宫人拥簇着他走入寝殿,薛盈立在殿中,朝他请安。他的一头黑发带着水汽,被一只白玉笄半束在脑后,余下半数发丝都散在肩后。他身上只披了一件精白里衣,半敞的胸膛处仍有水滴滑落。宫人取来棉巾欲为他擦拭水珠,盛俞抬手屏退:“让贵妃来。”宫人将棉巾呈到薛盈手中,殿中众人便悄声退出了寝殿。薛盈上前,手指轻落在他胸膛擦过那些水珠。他发梢的水珠再次淌下,在她不注意里流向小腹。她手指往下,只敢用轻微的力气,却忽然被那只大掌握住了手腕。薛盈抬起头,盛俞扯过她,轻轻一带已将她丢在了龙床上。在她以为那些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时,盛俞却是一动不动。他的眸光带给她巨大压力,望着她道:“想好如何哄朕了么。”薛盈轻轻启唇,那双红唇微微张合,却没有说出话来。她不说,却懂,也有了动作。她起身跪坐到床沿,褪下他一应遮蔽。等她以为他会再主动时,他却还是没有像从前那般。薛盈僵硬犹豫,虽说知晓盛俞的意思,却到底从来没有这般主动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她在盛俞带着天威的沉静里,想着方才来时看过的那些画本上的姿势。她说服自己,这不是取悦他,而是她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他的人,想与他同甘共苦,不愿他动怒难过,也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想要做的弥补。她闭眼,扯过他的手,沿着他坐了下去……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一切,她是温氏严苛教出来的良家女子,她所行所言都是名媛贵女,却在今夜里放浪疯狂,在今夜里像是一肌一骨被重新塑造,那些从来没有过的快感一次次席卷了她。她仿佛没有认识过自己,这是热情的薛盈,是为爱甘愿付出而不惧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