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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将来如何。无法给他言语的保证,李实抬起他下巴,就想——啪!骆华一巴掌拍到他脑门,直接把他推开:“你想干什么?还没说清楚事情呢!”然后他也不管李实什么反应,径自低下头继续翻看别的东西。媳妇儿真是……大煞风景啊!李实无奈,只得继续圈着他看他数钱。没错,数钱。除了印章,里头还整整齐齐码着一小沓的银票,打头一张就是五十两。骆华两眼放光,翻起底下几张看了看,底下几张全是一百两的面额。包括最上面的五十两,这些,全是实打实的、鸿顺大钱庄出来的、信誉有保障的银票。统共就那么几张,他还翻来覆去地数了好几遍。啊啊啊啊啊!骆华兴奋极了。加上他卖酒方子的钱,他们家就有足足一千八百五十两了!!这是要发了啊!!!要知道,一百两银票算下来,相当于现代社会的一百万购买力啊!虽然在一个将军身上这家产寒酸了点。可是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他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钱啊!再加上他原本就没指望李石头这败家玩意能有钱!如今是意外之喜啊!!骆华把这几张银票摸了又摸、数了又数,再小心翼翼叠好收起来,把印章放回去,合上匣子,上锁。完了他才舒了口气。李实轻笑:“这下有钱了,不用整日瞎cao心了吧?”骆华白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在他腿上挪了挪,直接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你是二品官?”李实点头。“俸禄几何?”李实回想了下:“月俸六十一石。”骆华在心里换算了一下,继而怀疑地看向他:“你当了多久的将军拿了多少年俸禄?”李实想了想:“领朝廷俸禄有七年了,刚开始就是个小兵、后来逐年递升,去年九月战事结束,回京交兵符,就被迁为二品宣威将军。”骆华登时眯眼:“打了几年仗,凭你这身武力,肯定早早就是当头儿吧?怎么你这身家如今只有八百五十两?其他钱呢?难不成都花光了?”他一把揪住李实的衣襟,“说,以前是不是整日里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这厮平日里动手动脚的样子可不像初哥啊!李实:……他立马义正言辞:“军纪严明又战事频起,我哪儿有那闲工夫啊。”就算有也不能说啊!谁还没个年少不知事的时候?况且,还是媳妇儿说的,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可能一直……咳咳,不可说不可说。他顿了顿,直接把话题拐回去,语气沉肃:“战事结束,士兵被遣返回乡。新朝初定,一切百废待兴,又历经战事,朝廷压根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给他们安顿。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总不能让人连家也回不了。我一不做二不休,把家中大部分田产器具全变卖,换成银钱分给他们了。”他自嘲,“可惜杯水车薪。好在提前把兵符交了,士兵也只是返乡,倒是没人敢参我一本、说我收买军心。然后阿峥几个将领也这般做,朝里几个王爷高官也出了力,才让大部分士兵能有钱返家,余下的朝廷拼拼凑凑倒也应付过去了。”平日里的果敢狠厉,此刻竟带出几分沮丧。“终究还是我没用,倘若……”他做得更好、早日结束战争……想象着保家卫国、为百姓遮风挡雨的士兵,最后却连归家的路费都得不着,骆华恻隐。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位自责的将军的心疼。他抬手搂住李实脖颈,把他按在自己肩膀处:“别想太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实话实说,媳妇儿果然能体谅。他没看错他。得夫如此,夫复何求。李实双手用力,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地拥抱,完了才松开他。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正常。他语调轻松:“媳妇儿,我的家财去向交代完毕。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骆华:……不过别说,他还真的有想问的。“你这将军权力大吗?是不是除了皇亲国戚以及一品大员,别的你都不用放在眼里?”李实挠头:“这个,挂印之后我就没有兵权。宣威将军也就是听着响亮,其实只是虚衔。光有名头跟俸禄,连大朝都无需参加。所以我才能千里迢迢送我爹娘的骨灰回来安葬。”骆华有些失望:“虚衔啊……那比之知县这些如何?能管知县吗?”“当然不行,知县自有州府去管辖,我可不能越权插手。你问这干嘛?”骆华无语:“你忘了啊?我得罪了邹荣祥那厮啊,他姐夫不就是知县吗?你这都没实权,我还怎么到他面前耀武扬威顺带教训他?”“……媳妇儿,知县只是七品官。”李实提醒道。“我当然知道啊,可你不是没权限管着他吗?”骆华有气无力。“……我是二品啊!我有专属直奏上达天听之权啊!再不济我还认识很多朝堂大员啊。只要站出来就够吓死他们了,哪里用得着管理他们的权限?”李实真是服了他的脑袋瓜子,怎么时而灵时而轴呢?骆华恍悟。对啊!他怎么尽参考研究院里互不干事几个部门的权责呢!“那就好!回头我也能上县城做生意不怕那邹榕祥报复了。”骆华松了口气——不对!“你这将军的身份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回村还遮遮掩掩的。要是你摆出身份,李老村长何至于为难你。”李实心下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连忙装傻:“那不是想低调行事嘛。”他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亲,“要是不遮遮掩掩,我家郎君不就得跑了?我这是有先见之明。”骆华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了句:“低调个屁啊,去结契那天,你还跪了知县呢,要是你显露身份……”他眯眼,“这么委屈求全,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或者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情?”“绝对没有!”李实举手发誓,“我李实向来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有啥见不得人的地方。”有也是别人的问题。跟他绝对没有关系。“那前儿我问你是啥身份的时候,怎么还支支吾吾的?”李实尴尬:“咳咳,这……”“说!”“……那个,那个,”李实被骆华那乌黑的眼珠子一瞪,立马利索地说了出来,“让你住着破屋子,结果累你淋雨生病;家里盖房子的钱也大部分都是你挣回来的;家里里里外外也都是你打理……咳咳,我这将军做得忒没面子了……”骆华:……所以,说到底只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张叔他们过来你就敢说了?”“咳咳,那不是,好歹也有点银子,再不济还有几个壮丁帮着干活嘛……”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