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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不会横加干涉的。”听到曾睿的话,盛放终于松开了放在桌下不自觉攥紧的拳头,难掩激动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难得失态地说着谢谢,也没有在意一贯对她冷淡的继子堪称冷漠地却没有分出一丝眼神顾及着自己,自顾自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刚想说些什么去调节显得冷凝的氛围,就被对方的动作堵住了话头。曾睿仿佛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僵硬,或者说他已经懒得再做哪怕一秒的面子功夫了,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贯波澜不惊的神情和轻描淡写地语气,曹睿突然想起了那年刚完成任务的自己,满心疲惫却难得地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然后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在对方开口的那一瞬堕入了谷底,他说:“明天回家,我要结婚了。”拿去红酒杯,看着对方和自己相似的眉眼,曾睿觉得自己大概再也没有办法继续戴着若无其事地面具了:“那年母亲在病房里难产的时候,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也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就好了...剩下的话还没有来的及出口,就被猝不及防地一只手掌打断。好像除了自己成年礼和结婚那天,除此之外,曾睿从来没有感受到来自父亲身上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每年和他为母亲扫墓的时候,虽然那个笑容温柔地女人在自己降生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从心底里曾睿还是对那个静静躺在地下的女人有着难言的眷恋和悲伤;而自己的父亲,只是像老朋友一样不痛不痒地寒暄着几句,无喜无悲。第一次有父亲并不爱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小曾睿的心里曾经是有过难言的恐慌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个素未相识女人站在父亲身侧怜悯地看着自己,然后这种恐慌又慢慢被岁月抚平,又被一通电话搅得翻天覆地,那场盛大的婚礼,每个人或真心或违心的祝福,都像是在对他说,如果没有你就好了,你为什么没有和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一起躺在手术室里...“你要记得你姓曾,曾家的男人,可以犯错,但不能做懦夫,永远不要把责任推卸给自己的枕边人。和你母亲结婚是我的选择,直到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我都是她的丈夫,承诺照顾她一辈子和她白头偕老的丈夫;选择和你盛阿姨结婚也是我的选择,到了我这个年纪,有了一个可以弥补年少时遗憾的机会,我不需要像谁去解释,因为除了盛放我并不亏欠谁,包括你,你当时已经三十了,不是吗?”脸上的手掌印已经褪去了大半,证明挥手的男人虽然怒其不争终究还是放轻了力道,毕竟,虽然管教慎严,对于这个自小失去母亲的儿子,曾励行的教育方式一度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后来,孩子挣脱自己的羽翼成长得异常优秀,在心里暗暗得意的他更没有了捶打的机会,没想到,第一次“棍棒教育”竟然是自家儿子四十不惑的时候。推开椅子,曾励行站了起来,“盛放你和我上楼去,这里留给这个混小子和儿媳妇,把这儿收拾好,小混蛋你就带着你媳妇滚吧...”剩下的话都变成了老爷子缓慢上楼时的嘟囔,大概是真的气恼了,扶着扶梯的手还有些颤抖,等拐过了楼梯口,才终于放松下了紧绷的脸:“盛放,我刚刚是不是打得太重了...”。回想了一下曾睿已经恢复了□□分的脸颊,盛放沉默了一下,索性不回答,和老爷子一起踱进了书房,准备读两篇文章给对方静静心。“老公...”曾睿搂过被一连串的变故搞得有些懵小心翼翼叫着自己的妻子,宽大的手掌顺着对方的脊背轻拍安抚着对方,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小男生志得意满的笑容,然后就听到自家小妻子颤抖的声音:“老公,你是不是发烧了。”被怀疑脑子烧坏了的曾睿沉默了一下,又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沉静脸:“快收拾吧,收拾好,回去找那个臭小子好好谈谈心,竟然被女孩子教训得那么惨,一点都不像曾家的男人...”永远没有办法跟上自家老公脑回路的白露这次乖乖闭上了嘴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男人心,海底针,既然猜不透就不猜了,感觉自己心好累...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第三十章释怀下“阿嚏...”曾晨猝不及防地打了三个喷嚏,没有来由地觉得脊背发凉,正想往后看,就被一个软绵绵的手指捅在了额头上:“看什么看,在看哪个美女?”面对欲加之罪,曾晨当然要为自己大力申辩,看着这么轻易地把自己随口玩笑当真,脸都憋红了的男孩,孙菲菲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膝盖上的书也因为主人的动作颤颤悠悠地滑落在地面;“傻子”,嘴里故作嫌弃,女孩的眉眼却弯成了月牙,笑容甜美,心情昂扬。看了看手表,环视了一下已经空旷了大半的cao场,孙菲菲终于还是先站了起来,招呼着毫不掩饰不舍得曾晨赶快起身,回教室准备准备,开始晚自习。虽然还没有入冬,随着气温下降,太阳也仿佛提早了冬困开始了迟到早退的生涯,还不到七点,已经昏暗了半边天。走出cao场,穿过篮球场,再走几步就到了教学楼区域,曾晨的班级和孙菲菲就在一栋楼上,楼上楼下的距离。“同学,帮忙扔一下。”看着滚到脚边的篮球,曾晨熟练地拿起,凭着感觉扔向了篮框,不用看结果,听到身后穿来的声音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投中了。“厉害吧?好久不打了,没想到手还没生。”看着曾晨就像做了什么值得表扬的事等待主人夸奖顺毛的大狗,孙菲菲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嘴唇,“嗯,厉害!怎么现在不打了?”曾晨偏了偏头,眉头皱起,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初中篮球部,有几个家伙嘴巴太臭了,然后我就和他们单挑了一下,谁都打不过我,没意思,我就退了。”曾经让自己抱怨不已的楼梯突然变得这么不值一提的短小,第一次...约会?就这样草草收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曾晨终于没忍住,轻轻用手指挠了一下对方的手心,然后像做了什么坏事吓坏了的孩子一样不敢回头迅速消失在了孙菲菲的视野。“傻子...”两个字在舌尖打转,就好像衔着块蜜糖一样,孙菲菲只觉得从心头都口腔都泛着甜丝丝的气息,甜而不腻,让人沉溺...笔尖在作业纸上滑动,曾晨的脑子里却不自觉地开始回放着自己一度束之高阁的记忆,那段,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难堪的时日,偏偏自己还能混账得那么理所当然。“曾晨,今天体育课我又看见那个肥球了,你别说,八百米就她,滚~得~快~”已经过了别扭劲,陡然发现孙菲菲和自己除了日常“嗯”“啊”没有再多一个字的曾晨,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你个怂包也就在这儿威风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