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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就钻出了温暖的被窝,看着画满了叉叉的日历,拿起笔,又加了一道,一月九号...“小师弟,好早~要不要去吃个早餐~”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师兄,陈鱼终于能够成功自然地驾驭翻白眼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荔朗看着自家翻白眼,都翻得别有一番“风情”的小师弟,不得不第一千零一次承认颜好的重要性,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荔朗还是没有把那句“你要是女生,我铁定追”说出口。看着在桌前坐得端正,迅速进入状态认真看着资料的小师弟,荔朗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一边回头准备继续昨天的工作,一边在心里喃喃道:“怎么总感觉萌萌的小师弟越来越像老板了。”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才继续工作,陈鱼已经不会再吐槽自家师兄会不自觉说出心里话的奇特行为,只是莫名地觉得,耳尖有点发烫。压下心里的情愫,陈鱼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形符号,眼底多了几分晦暗,只是,还没有习惯吧,大概,再过些日子,自己就可以整理好情绪了吧。“夏瑜,又开小差了?”看到谢宜眼底的担心,夏瑜笑了笑,用胳膊肘回捅了过去,“没事啦,就是...”又看了一眼旁边干净的桌面,夏瑜敛去了眼底的的复杂,拿了一本书,站起身来,“走吧,今天吃什么?”看着一边空白的天花板,夏瑜翻了几个身还是睡意全无,终于还是不再强迫自己,拿出了手机,点开了相册,指尖点在屏幕上的少年,张开嘴,无声地喃喃自语,“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七十二天”翻了一会相册,夏瑜觉得自己烦躁的心情终于平复了几分,正准备抓紧时间小憩几分钟,一条短讯提示突然弹了出来,“伴娘服放在家里了,今天要不要回家来试试?”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才重新动作了起来,“好的,我今晚回来。”放下手机,夏瑜已经完全没有了倦意,搂着已经被自己翻来覆去摸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兔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七十二天,他请假后的七十二天,从慌乱不适想念到现在,间歇性心神不宁的苦涩,之所以会习惯分别,只会是因为,没有办法再见...“小思,看看这段,还有一点,初稿就差不多了。”傅老爷子摘掉了老花眼镜,揉了揉眼睛,虽然有些疲倦,更多的,却是宛如小孩在探宝游戏中终于找到宝藏的得意。傅思没有着急接过稿子,看着老人的样子,语气里很自然地带着几分诱哄的味道,“您去睡一会吧,这些我再整理整理,回家了要被我爸看到您的黑眼圈,我铁定要被扫地出门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老人家同意地很痛快,听话地去休息了。即便再怎么修身养性,衰老是我们终将经历,承认和妥协的,不多时,小呼噜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傅思最后整理了一遍稿子,检查了一遍音频,也站起来眺望着远方,缓解眼睛的疲惫。七十几天,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只是一瞬,这个计划,傅思本来是想置身事外的,大概,是觉得并没有什么意义吧,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是时候成为过去的,即使是记录下来了,又有多少人会去看,去学习呢,即便是纳入课程的外语,十年下来,很多人连日常交流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在傅思眼里,这本身就是无用功,然而,他还是来了,不是逃避,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也算是无巧不成书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逐渐在国内成熟,长林市今年的提案就是语言保护与传承工作的,也算是一个契机,傅爷爷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去推进这项提案,主打的是少数民族语言记录与传承,本来也不过是一个执念,连傅爷爷自己本身也不抱什么期待,没想到竟然被通过了。几乎是提案通过的惊喜挣脱出来,傅爷爷就忙不迭响应号召,打包好包裹,颇有一种若不编好誓不还的架势。你从课本里看到的少数民族有多少个?又有多少在历史的动荡里,丢失了自己的音节,当语言体系缺失不在,这个民族也就走向了消亡。又或者,这个民族,还在一代一代地传承中坚强地存活下来,即便只有一群,一户,一口。听到叮的一声,傅思收回了思绪,转身把盛满沸水的水壶取下来放在桌子上,突然想和谁聊聊天,和...聊聊天...傅思打开手机,风平浪静的收件箱,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憋闷,即便是客套的早晚安都没有,可是,这样的情状,即便是客套的早午安也染着一层粉色的暧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傅思拿起杯子,刚想喝口水,舌头就先做出反应,诚实地传达着被烫的痛感,放下水杯,少年一直保持云淡风轻的脸庞终于浮现出几分气恼,难道,她不想我吗...傅爷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已经入夜了,即便是在乡下,一睁眼繁星满天也并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事情,看着端坐在桌子前的孙子,傅爷爷伸了个懒腰,也慢慢地爬起来,坐在对方的对面,两个人没有说话,也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一举一动看起来却都和对方有着难言的默契。“爷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拿着杯子准备喝口水清清嗓子的傅爷爷顿了顿,轻嗯了一声,脸色也因为认真严肃了几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也只有在撒娇和有事要说的时候,才会把称呼变成您。“您帮奶奶完成这个愿望真的没有一点不情愿吗?我是说...这个东西...值得吗?”把水杯放在膝盖上,傅爷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俨然距离成年已经不远的孙子,脸上的严肃一点点融化,变得愈加和蔼和温和。沉吟了一会,傅爷爷开口道:“你呢?学这个的时候,情愿吗?”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就连傅思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到底是什么,自己吗?傅思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在乡下的院子里,那时,傅奶奶还没有患上所谓的老年痴呆症,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家小孙子,无师自通般自然地发出那些晦涩的,自己的儿子难以忍受的音节。傅思不喜欢那些奇怪的符号,可是也无法讨厌,因为老人在看着那些破旧的书页时,眼里发着光;可是后来,傅思开始讨厌它们了,因为傅奶奶在患上那让人无可奈何的病症后,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过往,忘记了,她的爱人,却始终记得那些符号,那些音节,那些所谓的传承。傅思以为自己是讨厌的,甚至是憎恶的,是无法释怀的,可他还是牢牢记着那些东西,甚至,鬼使神差地,第一次告白,流畅地用那些符号书写着那句告白,他才发现,自己,讨厌的不是那份传承,讨厌的是被遗忘,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