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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省的以后自己再左右为难——自己倒是愿意同时照顾两个阿姐。可也得她们两个也心甘情愿才好啊——程明珠那里没什么问题,蕴宁那儿怕是不好说,不然自己也不致回去就被罚跪祠堂……再有程明珠的处境也委实可怜,私心里袁钊霖还是希望娘亲能出面对她多照拂一二,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娘亲竟是直接翻了脸。袁钊霖不是小孩子,甫一听程明珠开口,便深觉有些不妥。可待得丁芳华负气而去,程明珠在后面哭成了泪人相仿,袁钊霖却是再次心软——方才程明珠所为,袁钊霖如何看不出来里面包含的对蕴宁的敌意?可多年来,早让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养成了先从程明珠的角度思考的习惯。虽是失望,却依旧止不住想要为程明珠辩解——表姐之所以如此,十有八九,是对娘亲感情太深,无法接受蕴宁jiejie成了娘的女儿所致,要是就这么再不管她死活,未免有些太绝情了……思来想去,还得自己出面。可要怎么做,也得先见一面再说……从派人把信送出去,到这会儿,时间也不短了,怕是该来了才对……心里有事,袁钊霖便有些坐不住,索性趴在栏杆上往远处眺望,不想头刚伸出去,桥下面忽然探出一只手来,袁钊霖猝不及防,正好被拽住胸前衣襟,头朝下就栽了下去。直到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摔在甲板上,袁钊霖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摔碎了,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大胆,何方——”一声呼喝刚要出口,就被人一拳捣在胸口上,这一下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袁钊霖疼的钻心之下,顿时蜷缩成一团,竟是除了大口喘气,再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那种感觉仿佛一下被人挖出五脏六腑一般。紧接着一只脚踏上前胸,连带的一个让人骨子发寒的冷厉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袁钊霖,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蛋?就你这样的,也配是袁家子孙?!”“你——”袁钊霖明显被刺激到了——姓氏可不是袁钊霖最大的骄傲?这人暗算了自己不说,还敢侮辱自己?气的恨不得找人拼命,却在瞧清楚居高临下踩着自己的人是谁时嘴巴一下张成了个“O”形:“陆,陆大哥?姐,jiejie?”身旁两人可不正是陆瑄并蕴宁?只和记忆里陆瑄的翩翩风姿不同,眼前的陆瑄却更像是一个想要择人而噬的杀神,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充盈的全是无边的杀气,慑的袁钊霖到了嘴边的叱喝又咽了回去。“不用喊我jiejie。既是不想,又何必勉强自己?”蕴宁淡淡的一眼瞥过来,明明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袁钊霖一颗心却觉得荡到了谷底,只觉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般。一时喉咙都有些干涩,强笑着道:“您怎么说这话,我不叫您一声jiejie,又叫谁来……”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给程明珠留了字条的,怎么到头来出现的却是蕴宁jiejie?又旋即想到一点——怕是因为自己又偷偷跑来见明珠,蕴宁才会生气的。这么一想,就越发心虚,实在是今儿个一大早才去道过谦,还为了达成目的特特保证说,一定不会再随便去见明珠。蕴宁当时的反应是不置可否,自己还以为她并不在意呢。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当下也不敢呼痛,只沮丧的道:“jiejie莫气,都是我的错……”却是终究不忍心程明珠眼下的处境:“只是jiejie,可不可以给明珠阿……表姐……一个机会,她人很好的,和她娘亲不一样……”蕴宁还未开口,陆瑄已是气的俯身揪住袁钊霖的衣裳领子:“够了!宁姐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你这么个无可救药的蠢材成为姐弟!”力气之大,令得袁钊霖好险没闭过气去,惊得手脚乱扑腾:“疯子,你是不是疯了,快放手……”“程明珠人很好?你到底是谁的阿弟?”陆瑄恨不得把袁钊霖脑壳捏碎了,仔细翻拣一番,看里面是不是长得全是猪脑子?若非宁姐儿聪明,这会儿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看了纸条的第一时间,蕴宁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袁钊霖根本就很少亲亲热热的喊过自己阿姐,不得已开口时,也大多是叫一声“jiejie”。现在纸条上突然这么亲热的叫“阿姐”,明显有些不对劲。可越是这样,蕴宁越是担心,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似的。正好陆瑄就在身边,看蕴宁为难,立即建议,不然自己陪着她去。只先入为主之下,认定南边凉亭那里不见得能找到袁钊霖,又悄悄嘱咐人到处找找。因着和杨修云的关系,这静怡园于陆瑄而言,当真是和自家后花园一般。当下便抄近路直接来到了雁鸣湖南边的凉亭。亭子里果然没瞧见袁钊霖的人,却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人——靖国公世子方简。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在等什么人。两人无声无息的离开,再看手里纸条时,上面确然分明写的是雁鸣湖南凉亭。路上遇到寻人的下人,回禀说已然找到袁钊霖,可不正在北边凉亭哪儿?陆瑄脸色登时就变得极其难看——历年斗花盛会都是在静怡园举行,袁钊霖来了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断然不会有连方位都弄错的道理。更甚者下人还回禀了另外一个情况,帝都排名第二的泼妇正往北凉亭而去。即便已是对袁钊霖失望之极,可再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蕴宁自是不愿看着袁钊霖被人算计……“不可能!”听陆瑄如此说,袁钊霖却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明珠阿姐怎么可能会算计自己?陆瑄并jiejie一定是弄错了!还想为程明珠辨白,却被陆瑄一下捂住嘴巴,狞笑着道:“可能不可能,咱们拭目以待不就好了?”袁钊霖果然安静下来,神情间却又是愤恨,又是无奈,更多了些彷徨……陆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放开袁钊霖。不过片刻,便听得有脚踩过木桥的声音传来。听着分明是两个人,兼之脚步细微,应是女子才对。那声音越来越近,在几人坐的小船头顶处停下。停了片刻,果然有蹩脚的帝都音女声响起:“怎么不见人?”这样的声调,这样的嗓门,辨识度不要太强才好,不是帝都第二泼柳娇杏又是哪个?袁钊霖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