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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若是让许文得手了,他满可以把这事嫁祸给苏真。可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沈君晗想不透这一点,余光一瞟忽而瞧见了许阳伊。只见她眉头皱起,一双美目却始终盯着许文。莫不是她也瞧见箭是谁射的了?沈君晗思索片刻,觉得可以找个机会让许阳伊把这事跟许言讲讲。一来能让许言看清许文的真面目,二来也能让许言多一些防备。即使是亲兄弟又如何,未来平阳王的位置只有一个。“来人,杖责二十,将苏真送回苏府去,以后都不许他再往王府来。”许言招来几个下人,很快就将哭的嚎啕的苏真拉了下去。今后不能再进王府,等苏真回了府后,怕是要被苏府放弃了,以后得日子可想而知。许文眉头皱了皱,稍一抬眼就瞧见许阳伊一直在盯着他看。“阳伊,你怎么了?是不是二哥脸上有东西?”许阳伊愣了愣,不知怎么的,她只觉得许文脸上的笑意渗着几分阴深,就如同他方才举箭射杀许墨的神色一样。摇了摇头,许阳伊往后退了一小步,努力的作出了一个笑脸,“二哥,没什么。”许文目光深幽,对许阳伊笑了笑。这兄妹二人之间的互动,自然没能逃脱沈君晗的眼睛。摸了摸下巴,沈君晗忽而一笑,偏头对着惜萝公主道,“公主,你去把许小姐喊上,我们一同去探望许墨怎么样?”惜萝公主鼻子皱了皱,偏头看了一眼沈君晗。只见他笑的灿烂,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惜萝公主走了过去,一把拉过许阳伊道,“你过来陪我走走,这王府太大了。”许阳伊仍在愣神中,一时间茫然的被惜萝公主拽着走。如此众人这才散了去,许文望着许阳伊的背影发呆。“你就这么见不惯府上的庶子么?”七皇子笑着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许文看。许文回过神来,随后冷冷笑道,“七皇子还不是一样?但凡有人跟我抢,即使是亲兄弟又如何?”七皇子笑,眼里闪过一丝欣赏。像他们这样的人,即使是骨rou至亲,该狠也得狠。各家的小姐们被前院王妃喊了去,说是要观雪赏花。于是纷纷往前院走去,而许阳伊却没有赏花的兴致,又被惜萝公主拉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许墨的住处。许墨正合衣在床上躺着,此时见有人过来,挣扎的起了身。“大哥。”许言忙上前一步,扶住许墨道,“你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许墨抿了抿唇,抬眼看了许言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如果他说许文想要他的命,许言会宁愿相信他,还是相信自己嫡亲的弟弟?这时只听惜萝公主道,“这院子也真够破的,王府原来还有这样的院子啊。”闻言,众人皆愣了愣,只有许墨神色一暗,他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若不是许言护着,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沈君晗清咳了一声,往许言身前走了几步,“大师哥……”“什么?阿晗,你喊平阳王世子什么?”惜萝公主面露惊色的看着沈君晗和许言。就连许墨也忍不住露出惊色,难道眼前的俊俏少年,竟然是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沈君晗苦笑,对着惜萝公主道,“这事以后再跟你讲,现在先听我说几句可好?”惜萝公主虽有些生气沈君晗骗她,可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见状,沈君晗对着惜萝公主笑了笑,随后偏头对许言道,“大师哥,我猜即使我不说,你也一定会觉得事情有异。苏真虽然性格暴躁,又十分纨绔,可却是没胆子在王府胡闹的。许墨身上的箭伤怕不是苏真所为。”众人听的一愣,皆往沈君晗身上看来。许言眉头微微一皱,他又怎会察觉不出,苏真即使不是射最后一箭的人,也是帮凶无疑。可若最后一箭不是苏真射的,又会是谁呢?当时在场的七皇子和许文皆有可能,亦或者是别人。这时惜萝公主又开口道,“不是苏真,难不成是卿潮那小子?若真是他,我去告诉皇兄去。”说着,惜萝公主就要往外头跑去,沈君晗慌忙将她拦住道,“哎,公主别冲动,许墨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七皇子犯不着杀他。”惜萝公主脚步停住,不解的回头问道,“不是卿潮,那还能是许文?”此话一出,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许阳伊抖了抖。“墨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射你的是不是二弟?”许言眉头紧皱,偏头去问许墨。许墨唇微张,苦涩一笑,算是默认了。许言愣了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嫡亲的弟弟,居然会想要杀人,杀的竟然还是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时沈君晗声音沉了沉,如今他不得不告诉许言一个事实,那就是许文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大师哥,若我没猜错的话,许小姐应该知道一些事情。”闻言,许言抬头看了一眼许阳伊,声音略带嘶哑,仿佛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敢相信许文居然是这样的人。“meimei,你告诉大哥,是不是你二哥要杀墨儿?”许阳伊紧紧咬住牙,一面是她敬爱的大哥哥,一面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哥,她一个也不想失去。半晌儿才抬头道,“大哥,是不是二哥又有什么关系?许墨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大哥,二哥和我才是你嫡亲的弟妹,许墨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生的孩子,他怎么配喊你一声大哥!”“够了!”许言低吼道,抬眼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许墨,随后对着许阳伊道,“meimei,我从前就说过,墨儿也是我的弟弟。”许墨猛一抬脸,看着许言的侧脸泪光闪闪。“那大哥想怎么做?告诉父王,还是告诉母妃?大哥觉得父王会因为许墨而责罚二哥吗?”许阳伊哽咽道。“我……”许言张了张嘴,暗暗的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明白,父王根本就不会在意许墨的死活。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沉闷下来,只有外头的大雪下个不停,仿佛要掩盖着一切丑陋的,腌臜的,阴暗的罪行。“大哥,这事就算了吧,是我自己不小心。”许墨伸手去拉许言的手,想要笑,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许言心里沉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能明白,为何爽朗的二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难不成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即使是亲兄弟也会在所不惜么?这时子衿从门外走了进来,先是看着屋里的一众人微微一愣,随后疑惑道,“原来世子在这里,方才我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