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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小。那样柔软的孩子啊。他伸出了手。她傻傻递出了手。她以为这是王子在释放友好的信号。然后,贫穷的王子眉毛又挑高了15度角,拿走了那枚亮闪闪的五毛硬币。阮宁想,其实,我们有理由相信,每一段爱情的开始都那么动人。这与主人公是不是你,还是不是你,并不相干。第十章囹圄论罪不忍读阮宁觉得自己一向是不孤独的,因为寝室那么热闹,教室那么热闹,食堂那么热闹,连给mama打的电话那端弟弟的童言童语都那么热闹,这样,那里会有时间去思考孤独不孤独这么艰涩的问题。可是,大三下学期有一段时间,即使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她连看到齐蔓自己一个人演一出,都觉得非常非常的寂寞。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日子,那是爸爸不在的时候,她常常趴在窗台上看着远方,等啊等,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是总想着,万一等一等,爸爸就回来了呢。她没等来爸爸。第十一章亲爱的阮宁同学顾润墨的出现让法学院打了鸡血。女生快哭了:果然活得久,什么都能看到;男生也快哭了:果然以后再也没人说法学院的男生一张小嘴这么贱,只会说法学院不仅嘴长得好,脸也好。一句话总结:他好我也好。阮宁虽然在润墨同学背上趴了好一阵子,眼泪鼻涕不知道抹了多少,医学院一众精英被雷得不轻,都觉得俞迟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稍不留神就被神经病盯上了。308也被臊住了,看着俞迟那张没表情的脸,越看越心虚,道歉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拖回寝室。以上只是转述,小同学睡醒之后,显然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但见满墙掉渣渣,据说她是想撞墙驾鹤仙去。小五很严肃:“你也没那么差啊,现在的男生不是都喜欢蠢萌蠢萌的,虽然你没有华容美,没有华容挺拔,但是你比她蠢得多啊。”小同学摸到一个指甲剪,默默蹲在地上,看样子是想凿一个地洞钻进去。在她喝醉毫无知觉的时候,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和狂妄,说出了最想说的话,剩下的就是羞耻和沉默。二十岁的姑娘,只知道发自本能地去爱,却不知道怎么处理爱不到不被爱的结果。这样手足无措,也只能进一步推论她的无力感有多强烈,而不能反证,她曾经真正不顾一切撕破脸地努力过。这本是个矛盾,也是一场战争。热爱和犹存的尊严,在时间的长流中,昼夜不息地拉锯着。她那段时间倒常常见到俞迟,可是即使和他擦肩而过,阮宁也再没有想过抬头看他一眼。他再好看,再像月光,也已经没法以一种愉悦的方式照进小同学心里的窗户。我们都有常识,暴雪寒冬霜降的时候,要关上窗。在喜欢别人的同时,我们还有爱自己的本能。炎炎酷暑的时候,阮宁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来自MrUnknown。他称自己未知的先生。他说自己来自未知的世界,而这个未知是对准阮宁枯燥平凡的生活而言。“亲爱的姑娘,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我是你曾经的同学,坐在你的斜后方。在我们共同交集的世界里,我深深地爱着你。我跟你一起看过相同的风景,阳光打在你的脸颊上的时候,我逆着光去算,在与光呈现120度钝角的地方,是一棵沙沙晃动的梧桐,而每一片树叶上,我都能看到你的倒影。你问我为什么是钝角,这不符合你的常识对么,因为我可爱的姑娘,你那会儿靠着后桌,毫无知觉地睡着了啊。你那么愚蠢,被数学老师一本书砸得鼻子都肿了,你又那么无聊,老师问你圆周率,你迷迷糊糊说出了小数点后五十八位,是的,不要惊讶,我也这么无聊,帮你数了下去,你又那么贪吃,下课时看着我手里的豆沙包流口水,你挠头问我,没带零用钱,饿了,能不能借个包子吃。然后我笑眯眯把一袋没吃完的包子扬手扔进了垃圾桶。我看懂你惊讶的表情,可是,我得让你再惊讶一些,我要谋划一下,不能就这样耗尽日子,却成为你生命中未来的路人甲,我亲爱的姑娘。我猜,你这会儿正掰着手数你曾经的同学了吧,一二三四,赵钱孙李。这位同学,我必须叹口气告诉你,这个事实证明了,我不是你的路人甲,我甚至还算不上你的路人甲。你经常叫错我的名字,甚至而今,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不在意我不能让你深刻记忆,也不在意你喜欢的男孩就在你对面的宿舍楼,更不在意,在你的世界中,我和他竟是这样错位的角色。时至今日,我已经逐步谋划,安安稳稳地,徐而渐之重新走回你的世界。可你再见到我,是会爱上还是恨上,是会清楚还是迟疑,我无法确定。毕竟,我是那个让你暗恋的少年再也无法喜欢上你的人啊,我的姑娘。”信上有这样一段话,阮宁是拿着手电筒裹着毛巾被里看到的。她热出一身汗,裸睡,把信踢在了脚旁,觉得这是一封毫无科学根据极尽想象之能的十分扯淡的信。且不说有人会不会这么变态地喜欢着她,单单现在,圆周率她一顺嘴都是小数点后八十位。五十八?逗乐呢。理综满分的小同学十分耿直,觉得这封信是有人投错了。一定有个背了五十八的小姑娘被变态看上了。而这姑娘有点弱,不大可能是她。至于她暗恋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她,这件事再简单明了不过: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她既有此权利,又凭什么去限制别人。顾润墨长得固然是不错,但更让人惊讶的是他情商太高,礼貌性子又好,见人不笑不语,说话时又不疾不徐,气度修养一气呵成,在法学院赢得诸多掌声。大家都喜欢跟他一起玩,他也无可无不可,来者不拒,不过一二月,便和法学院长得好看的姑娘传了一遍绯闻。姑娘们门清,这姓顾的心里自有距离,没对谁真有过什么意思。可大家都热衷编排俊男美女的故事,就算是些风吹即散的笑话,整个法学院依旧晃动着暧昧的气息,大家乐此不疲。兴许,古板刁钻的学院也需要些轻松的东西。不然一个强jian罪的诸多学说都够一群学生津津乐道一二年,也怪教人哭笑不得。这学期商法老师是学院里著名的“花青蛇”,难缠得很。学识不差,实践不差,就是仪态不好,上一堂课整个人歪着讲桌扭成S形,又老爱挑刺,一张嘴冷嘲热讽,一打打七寸,能让人从脸火辣辣红到尾巴梢儿,绰号绝非浪得虚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以为!你以为,你以为的是耶稣真理阿拉灯哟!现在的学生一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