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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别人问她,她说:“我男人早死啦,这是遗腹子。”大家觉得这个答案最妙,把最后一张病床让给了阮宁。阮宁输了仨小时的硫酸镁。孕妇使用的针头本来就细,她迷迷糊糊了好几觉,单手举高输液瓶上了几回厕所尿尿,总觉得没完没了了。忽而需微信提示音响起,是小武。他好一阵子没找阮宁聊天了。他们团时常有实发任务,行动就要十天半月。这也是常事。小武连打了一串话。“阮、阮姐,你哪儿呢?”“我听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我们团出任务,这次在境外埋伏了两三个月,前两天才有收获。不过团座又受伤了,刚清理完伤口。”“刚刚我打开手机,慕容发了条朋友圈,我看他话里话外不大对,问了他,才知道他是因为你怀孕而有所感慨。”阮、阮姐,宝宝几个月了呀?阮宁去翻朋友圈,慕容发了这么一句话:“爱过你的女人最后都成了孩儿他妈。”啊,这优越感强的,看给他能的。阮宁慢吞吞地点着“删除联系人”,而后语音回复小武:“三个月,还小。团座他老人家没事儿吧?”小武之后再没回复,估计又忙起来了,阮宁倒也没在意。她输完吊针,却突然福至心灵,给周庭长打了个电话。她说:“您看,这事儿调查完,能不能上报张院长,请他发一张调令,派我去其他偏僻贫困地区的基层法院交流任职。”周庭长想了会儿,点头:“不失为权宜之计。以后风声过了,再回来也成。”阮宁笑了:“不回来啦。找个安静的地儿,还能有份工作,把孩子养大也算我这辈子功德圆满了。”张院长竟很痛快地同意了这件事,又说按照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阮宁多半是被诬告了,但是她未婚先孕却是真的,身为一名法官,影响的确不好,如果她执意不肯让步打掉孩子,调去偏远地区也算一种处理措施了。至于去哪里,阮宁可以自己提出几个地区,由张院长权衡后拿定一个,再向上级请示。她看地图勾了几个地方,都是偏僻且经济实力落后的小区县。澄澄、田恬、小五三人请阮宁去“湖底捞”吃火锅。毕业时,齐蔓周旦返乡,六子去二,工作五年,澄澄嫁人,阮宁被迫背井离乡,再去其二,208宿舍想必此生再也不能住到同一屋檐下耳鬓厮磨了。她们只是同学啊,何以离别时如此伤心。如阮宁和俞迟,他们只是同学,何以离别时如此不甘。同学只是起点,终点的名字叫离散。阮宁喜欢吃麻辣锅底涮鸭舌,如今怀孕,有些禁忌,不敢再吃辣。小五捞出鸭舌在白开水中涮了涮,才放入阮宁的牛rou黑醋花生麻酱料碗中。“湖底捞”配牛rou黑醋花生麻酱料碗,吃货阮宁潜心钻研多年,这是她爱吃的味道。最爱的味道配最爱的人,阮宁觉得很圆满。小五平时十分爱笑,鲜少有她不笑的时候,如今她却十分严肃,白皙的手腕不停转动,把涮好的各类菜夹入阮宁碗中,想必日后生下女儿,也只能这样对待了。“钢铁侠”田恬买了一只大柚子,她平时分明爱吃,这会儿却也不吃,不停地用手剥着苦涩的脉络,整块果rou都放在盘中,又把盘往阮宁手下挪了挪。人还是如平常一样矫情,说着“我不饿我不吃”,但话却是朴实的一句:“你吃啊,六儿。你爱吃这个。”澄澄吃醋撇嘴:“你们待我啥时候这么好过了,她是老幺不管,可你们也不能太偏心,只爱幼不尊老。”阮宁笑得眼弯弯的,歪头温柔看她,瞧她只是撒娇,才给她盛了碗菌汤:“嫁人了性子可改改,顾润墨人倒还算爷们,也肯负责任,可是过日子总是甘甜少酸苦多,难免磕磕碰碰。我以后走了,可再不能帮修你出气啦,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千万别给姐夫气出个好歹。”澄澄呸道:“你替他说什么好话,他前几天还说你不好来着,我已经几天不没理他。他要是不道这个歉,大家走着瞧,这日子谁也别想过舒坦了!”阮宁纳闷:“他这几年似乎对我成见很深,我也清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如果知道了,也可以告诉我,我很好奇,何时得罪大姐夫了。”澄澄勃然大怒:“你听他放的什么屁!说你杀了人,可怜他三表叔。只是如今宋林势大,他虽跟宋林交好,但如今既已慢慢撕破脸,来日不过就是你死我活,只是有一天你们两人千万别落他手里。我一听就炸了,我还没死,大着肚子杵他眼前,他还想把你怎么着不成?”小五讶异:“三表叔,他三表叔是哪个,阮宁跟他都不熟,怎么会认识他三表叔?”澄澄烦躁道:“这个三表叔不光阮宁认识,咱们大家都认识。顾润墨的父亲有一个姨姥姥,而这位姨姥姥不巧,嫁给了咱们都知道的俞帅。顾润墨口中的三表叔,就是俞帅的长孙。”田恬放下柚子皮,浑身一个激灵:“是俞三,去世的俞三!”田恬叫出声,小五狠狠瞪了她一眼,慌乱地看着阮宁的表情,似是怕她受到什么刺激。阮宁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唐突地响了起来。“嗯,妈。哦,我这会儿在外面吃饭。”“嗯?有人上门提亲,提着两大坛米酒?三十斤人参?扛着一张熊皮?”“他说他是孩子的爸爸?”第十九章我心中多么高兴阮宁一顿火锅没吃消停,筷子一撂,坐着火车就回去了。她灰头士脸地推开院门。满院子挤着清一色绿军装,远远瞧着像长了绿毛的一块豆腐,都在小马扎上坐着。有过几面之缘的团政委张修从她家栀子树上顺手拽下一根枝,掰得光秃秃的,当成指挥棒一样,饱含激情地下命令:“预备!起!”一豆腐块的小战士开始唱,啊不,是一起吼着“嫂子好”。阮宁吓得手一软,没吃完的半个柚子都掉了。她和她娘当年去她爹部队,也没见过这架势,约莫老娘这回吓惨了。rourou都读小学三年级了,看着阮宁激动得很:“姐,你看,人!好多人!”阮宁心说:形容词!瞧你这匮乏的形容词!她问:“咱妈呢?”rourou胖胖的小爪子指指堂屋,小声附在阮宁耳畔:“姐,咱妈在摸熊皮呢,我觉得她好尴尬啊。姐夫问她同不同意,她就问爸同不同意,爸也好尴尬,就问我同不同意,我说我同意。”阮宁一捶给他捶哭了。她说:“你同意个锤子,谁是你姐夫?”rourou哭着说:“就是那个把熊皮都扒了给你的大黑熊啊。”阮宁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