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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多了一个恶名,仆人们都说,她一时发怒将身边的丫鬟给毒哑了,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实在是可怕。十四所居院落的拱门上刻着两个字“浮云”,据说当初在建这个园子的时候,天空此处就悬着一朵浮云,煞是好看。因此园成之后,此处便镌刻了“浮云”二字。也许只有浮云才知道十四的心事。☆、亲疏远近前人有诗曰: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浮云”院里的少爷病了。小丫鬟阿难一早就将少爷写的条子送到书房,交给了先生。“恩师在上,十四昨日受了风寒,身体抱恙,不能前来。还乞先生见谅。十四拜上。”老先生对着光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字体虚浮,必中气不足,神思不定。”阿难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这都能看出门道来?鲁老先生将条子放在案上,他伸手捋一捋花白的山羊胡,这才问道:“十四病的重吗?可请了大夫瞧过?”鲁老先生人虽然迂腐了一些,到底是活了一把年纪,对这家里的事看的明白,也自然知道自己这学生不讨家人喜欢。阿难连连摇手,她捂着胸口佯咳了几声,又用手在鼻子下面抹了一把,她扶着脸颊歪着头……鲁老先生看到这,忙开口说道:“行了,我看明白了。还没请大夫瞧过。”阿难连连点头。老先生见她如此,颇为满意,他又说道:“咳嗽,流涕,头晕头疼。”阿难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她拍着手点头“嗯嗯”的不知道想表达什么。鲁老先生叹口气,“你们这家里也真是的。好歹是个少爷,怎么就不多找个人伺候?这要是有什么事,你这样能说的清吗?”阿难听到这话,黯然的低下头。鲁老先生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站起身,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两本书,“我看他这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估计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你把这书带回去,让他没事多看看,这功课每天都不能落下。”阿难点着头刚要伸手去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缩回手摇摇头。鲁老先生问道:“怎么?你还有别的事?”阿难听了一笑,她蹲下身,双手攥拳向前比划了两下。鲁老先生哭笑不得的说道:“行了行了,你快起来吧。哎,也真是难为你了。你这是还要去跟武师傅请假是不?”阿难听他这么一说,忙站好了,她抱着手直点头,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鲁老先生看着阿难这模样,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你这娃娃,和我那孙儿一模一样,都虎了吧唧的。”他将书又递给阿难,说道:“拿着书回去吧,我替你去跟武师傅说去。”鲁老先生望着阿难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叹息,可怜的孩子,好好的就变成了哑巴,这一辈子可怎么活?武师傅听完鲁老先生的话,非要拉着他喝酒。说是他们“文臣武将”难得聚到一块,得好好庆祝一下,怎么也得喝一杯。鲁老先生是个斯文人,他吓得直摇手讨饶,“武师傅,你快饶了老朽吧。老儿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武师傅松了手嗤笑道:“你这家伙,满嘴的瞎话。你都多大岁数了,你亲娘老子还在?”鲁老先生整了整衣服,“老子还有个姨娘呢!”武师傅一瞪眼,“嗬,跟我称老子。”鲁老先生忙摆手道:“非也非也,你听我细细说来,咱这老子姓李名聃,他可是……”武师傅一挠头,“别说了,我听明白了。你那老子和我这老子不是一家子,咱尿不到一壶里。”鲁老先生一怔,说道:“粗鲁。”鲁老先生从武师傅那出来,他偶然瞟见一个人影,看着好像是易夫人屋里的下人,他心头一动,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水月姑娘吗?”水月止住身形,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她转身吩咐身后的婆子,“你们去准备吧。”婆子们应了一声就退下了。水月这才慢慢走到鲁老先生近前,“先生这是下学了?今个怎么这么早?”鲁老先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也不知怎么了,他就觉得这水月姑娘身上带着一股子邪气。“今个没上课。我看你还不知道,少爷像是病了,这不才叫身边的丫鬟送了假条子过来。”水月只淡淡的“呃”了一声,鲁老先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他继续说道:“我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怎么着也得找个大夫瞧瞧吧。”水月这才恍然大悟一样,她笑着说道:“您老说的是。您瞧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给忘了,少爷那屋里的都不会说话,我是得去叫人请个大夫瞧瞧。”水月送走了鲁老先生,她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阴狠的神情在眼中一闪而过。老不死的,你管的也太宽了。水月回到“逐月轩”,她见过易夫人,回道:“夫人,信儿已经托人给舅爷捎去了,估计过几天人就到了。”楚静爱搭不理的应了一声,她低着头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大花猫。水月瞄了那猫儿一眼,只见那猫儿冲着她“喵呜”一声,神情颇为傲慢。水月眼睛一眯,淡淡一笑,那猫儿像是受了惊,蹭的从楚静的怀里蹿了出去。楚静神情一呆,她看着手上的挠痕,喃喃说道:“这畜生是怎么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水月,“你还待在这干嘛?”水月低着头说道:“我刚听说少爷像是病了,我想着是不是该给他请个大夫瞧瞧?”楚静的神情一冷,她站起身走到一旁,伸手从桌上拿起杯子,照着那猫儿就扔了过去。水月只听她骂道:“小畜生,你怎么还不死!”钟婆子敲了敲院门,等了一会,阿难将门打开,她瞧见钟婆子就是一呆。“夫人听说少爷病了,吩咐我来给少爷送药。”阿难伸手去接,钟婆子却说道:“夫人说了,少爷怕苦。嘱咐我千万要看着少爷把药喝了。”阿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钟婆子推到一旁,她忙跟了上去,嘴中“啊啊”喊了几声。离春拉开房门,从中走出来,她伸手拦住钟婆子,默默的看着她。钟婆子笑了笑,“离春啊,夫人听说少爷病了,让我来送药来了。”离春探出手,钟婆子尴尬的笑道:“夫人吩咐了……”话还没说完,离春上前一步,将药罐子抢了过来,果然,罐子是冷的。离春一甩手就将它扔了出去,钟婆子张了张嘴,还不曾说话,就见离春一抬手。钟婆子脸上一冷,“离春,你这是什么意思?”阿难走过来一拉她,然后指了指院门。钟婆子脸带怒容,她刚想破口大骂,就见离春她们俩人默默的看着她,钟婆子忍了一口气,生把嘴边的脏话都咽了回去。骂哑巴算什么本事?她刚走出院门,就听“哐噹”一声,门关上了。钟婆子心说,你离春不过是个奶妈子,如今竟敢摔了夫人赐的东西。我不给你说几句话,我真对不起我自己。离春回到屋里,她心情沉重,这个家是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十四正在屋里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