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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地把那些奏折掩上叠在一起,坚决地不让自己瞄到一个字。萧辰事不关己地看萧湛一本本地捡他扔的那些奏折,他胳膊撑在矮几上,支着脸道:“我不见得多喜欢皇位,但是它很有用,所以我一定得把它握在手里,好让自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萧辰面上的笑衬着他的眉目,看起来很有蛊惑的意味,他漆黑的瞳仁像一个无底的漩涡,死死地把萧湛的影子溺进去,“湛儿,你即便想争皇位,我也不会让你得到。所以你的避讳根本没有意义。”萧湛把最后一本奏折搁回去,直视着萧辰:“这不好笑。”“你要是刚才不那么像只受惊的鹿一样,就能看到那些为大陈cao碎了心的老头子们,都写了些什么,”萧辰抬了下手,仍笑着,“说什么担心我以后没子嗣,劝我赶快找个女人当妃子,诸如此类的。他们怕是忘了,皇爷爷可是有十九个儿子,最后死得只剩下父皇一个,简直跟没有一样。还有些老糊涂,说我……”萧辰停顿了下,“也许是有什么毛病,才迟迟没法选妃,劝我不必讳医。”“哦,”萧湛冷淡地听着,忽然道,“所以,你真的有什么毛病吗?”萧辰不笑了,他挑了下眉:“以后你就知道了。”萧湛不感兴趣地靠回去,他稍稍偏开脸避了避那扑面的冷气,忽然想起来不久前在心里盘桓的是什么。萧辰带他离了宫,长宁留在了皇城里。他其实见过陪伴他母后的那位老婆婆,就在废弃已久的凤仪宫里。马车在此时一顿,侍卫的声音透过纱帘传来,“行宫已到。”避暑行宫建在高处,密林环绕,水瀑倾泻,与燥热的皇城是两处人间。萧湛对在此偶然发现的鸽群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每日要在林子里与那些鸽子呆上不少时日。他从林子里转回来,刚进院门就被一股奇异的焦香吸引了注意。除了门口两个侍卫,院中无人。来时萧辰不让他带侍从,最后又不知怎么地开恩让朝阳宫的两个侍从跟过来了,还捎带了一个雪花。萧湛顺着那股味道转到院后,便见雪花正趴在地上吹火堆,火堆上支着一个薄胎瓷盘,上面放着黑乎乎的一堆东西,萧湛一时没看出是什么,好笑地走近道:“这也是吃的么,你抓来的……”他好奇地看了看,然后僵在原地,脸色大变,“……为什么有翅膀……这是……”萧湛难以置信地望了望院墙边的一棵树。……蝉……怪不得最近午睡时耳边清静不少……雪花兴奋地爬起来从盘子中抓起一只举到萧湛脸前,唯恐他看不清楚这黑乎乎的虫子尸体:“湛哥哥,你尝尝,很好吃的!”萧湛连连后退,转身便走:“不,不必了。”雪花跟着跑了几步,又撇了撇嘴停下。萧湛实在无法接受,越想越恶心,转出后院便出了门。萧辰门前两个侍从低头给他引了路,到一处院落外停下默默地退了。萧辰正在泉池里沐浴,看见萧湛便唤萧湛过去。萧湛本来想退出去的,此时又只好走了过去。“这像什么样子,哥哥的侍卫在这种时候也把人引过来,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萧湛走到池边,回身望了一眼。萧辰的长发xiele满肩,透明的水珠顺着线条优美的颈项流到锁骨弯里,赤裸的白皙肩背露在水面上。他一点都不在乎,湿漉漉的手把一只玉梳递给了萧湛,又背对着萧湛,听着是在笑:“所以,他们只引像湛儿这样傻的人。”玉梳握在手里自生凉意,萧湛跪在池边,攥了把萧辰的头发慢慢地从发顶梳至发尾。他撩起原本披在萧辰后背上的长发,目光触及水面,忽然顿住了。“那孩子的后腰上有一处红色的胎记,当年淑妃娘娘生孩子时,老婆子我去帮忙,胎儿落地时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哪知后来抱出来时便有了。”凤仪宫里的话回响在脑海里。萧湛盯着水面,缓缓地放下了玉梳。“湛儿?”萧辰久久察觉不到动静,微微侧头道。萧湛很快又拉了一把长发,动作轻缓地从头梳到尾,冷静地道:“我在想,那些老头子说的话哥哥是该考虑一下,否则这时候连个帮忙梳头的人都……”“扑通”!溅起一大团水花,萧湛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衣裳瞬间浸透湿漉漉地粘在身上。萧辰绝对是故意的,他握着萧湛的手腕没松开,紧接着就这么把他按到池壁上,两人几乎鼻尖相触。“你提醒了我,”萧辰不像在开玩笑,“以后不必回你的朝阳宫了。”第十四章萧湛尽可能地往后仰了仰头,但在萧辰眼中其实没什么分别。“太医院里有位老先生,据说精于难言之症,我可以帮哥哥请教一二,”萧湛眼瞳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下,却很快又看不出端倪,语气淡然地道。萧辰眯了眯眼睛,放开萧湛的胳膊,带得水哗啦地响,毫无预兆地道:“我后腰上有一抹胎记,殷红似血,自生下来便有。你去学了医术,所以对这个感兴趣?”萧湛扶着池壁,本来打算上去的。他背对着萧辰,声音还是冷静的:“……不感兴趣。”“你想看看,也可以,”萧辰说得无比自然,他把梳子扔在池边,看着萧湛的动作,“让你上去了吗?”萧湛闻声顿住,扶着池壁站在水里。他好像有些心神不宁,到萧辰离开水池穿好了衣物,仍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直到逐渐变凉的水温让他觉得不舒服,右手摸了摸左臂,然后挽起了小臂的衣袖,清瘦的胳膊上露出清晰的青筋。萧辰仿佛在看什么猎物,目光从萧湛侧影的额头鼻梁下颔掠过,如锋利的刀片要刮下他一层血rou来。萧湛毫无知觉,他挽起另一边的衣袖,还是觉得有些难受。虽说夏季衣衫轻薄,但此地清凉,加上浸在冰凉的水里更是冷意入骨,让他不自觉地揉了揉胳膊。“后山的鸽子会说话么,值得你天天去?”萧辰半蹲在水边,衣衫整齐地看着略带狼狈的萧湛,“别撒谎。”萧湛移开头转过一旁,因为冷水打了个喷嚏。他拉紧了衣襟,感觉到衣料下皮肤上的温度,良久之后才道:“不会。”“我差点以为,那群鸽子能跟你传递心事了,”萧辰轻松地笑,向水里的萧湛伸出了胳膊。洁白的鸽子掠过朱墙碧瓦,扑棱着翅膀落在一只纤细柔嫩的手上。长宁解下纸卷,放飞了鸽子,片刻后把那纸条给了一个侍卫,整了整披帛,慵懒地道:“可以行事了,记住,别伤了萧湛。”侍卫点头:“属下明白。”“若是这么轻易就得手,我未免运气也太好了。小看萧辰,对我们没有好处。”长宁笑道,美丽的脸光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