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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脸上一定是带着濡慕的神情。她通篇看下来,大儿子不再是例行公事般地报平安,在最后问几句家里的事,她的身体是否康健。而是真的在说,他思念母亲了。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揉成了一团,酸涩地难受。宋语亭跳起来道:“爹爹二月二出发回京,那二月底就到了,祖母,还有两个月爹爹就回来了。”老太太低头看了一眼。大儿子给她的信里,也说了归期。“是啊,很快就回来了。”宋语亭开开心心把信件折进衣袖里,“祖母别难过,爹爹早就不怪你了,咱们去看看爹爹送回来的年礼。”老太太道:“好,看你爹爹给你送了什么回来。”宋将军其实送回来的,也只是普通年货。只是里面几张毛皮非常显眼。签上注了,是给宋语亭和老太太分的。宋语亭很大度道:“祖母全拿去吧,我不缺这个的。”她在北疆多年,爹爹打的皮子都给她做褥子了,现在箱子里还压了很多。老太太的东西比起她,只多不少,可大儿子送回来的,却是头一遭。她便没有推拒,直接收了起来。至于占便宜什么的,就拿别的东西补给语亭。不过这个孩子,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别的东西,语珍语宁,你们拿去给哥哥弟弟们分了,语亭你去给二叔三叔送去。”宋语亭抬眼看她:“好。”祖母亦是用心良苦了。她之前得罪了三叔,跟二叔关系也不好,虽然本来就无心修复,可是祖母大概是觉着,小姑娘家的,跟家里人闹矛盾,以后会吃亏。比如说,万一等她嫁人的时候,这两个叔叔记恨,不肯送她出门。到时候外人笑话的,肯定是这宋家姑娘不安分,跟自己娘家人都处不好。不过她的确没那么在乎,二叔也好,三叔也罢,等爹爹回来了,他们都只有巴结自己的份。哪儿有人敢给自己使脸色。这次该去就去吧,大过年的,三叔这种混人也不会给自己难堪。宋语亭领着丫鬟婆子去两位老爷的院子送东西。两位老爷的住处,分别叫安辉院和宁辉院,分立在景辉院两边,都是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当年宋家入京,对子女们都非常舍得。到了孙辈,就差了几分,毕竟那么多人,住不开。二老爷的安辉院装饰地非常有格调,各种各种的名家字画,素雅的青花瓷瓶,黄花梨木的桌椅,处处都显示着清雅。宋语亭让丫鬟抬着东西过来,含笑道:“二叔,我爹送回来的年货,这是给您的。”二老爷正气凛然:“甚好,语亭替我谢过大哥。”“等年后我爹就回来了,二叔到时候自己谢岂不是更好。”二老爷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大哥要回京了?”“是啊,二叔,语亭刚回京时多有得罪,还望二叔谅解。”“语亭别多心。”二老爷摇头,“我是你叔叔,岂会记恨你,日后有空,随语珍来安辉院玩也好。”“多谢二叔,那二叔,我就先走了,要去给三叔送东西呢。”“路上小心点。”二老爷叮嘱道。宋语亭轻轻一笑:“二叔不用送我了,咱们自己家里,没关系的。”爹爹说的对呢,二叔的性子,是比三叔好相处一点。宁辉院就没这么好气氛了。三老爷一直记恨着宋语亭回京那日,拒绝了他让大哥给找个差事,让他只能自己钻营。是以对宋语亭没有一点好脸色。见到了东西,神情也是淡淡的,权当宋语亭不存在。宋语亭也不乐意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三叔,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她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走了。三老爷又是一阵气闷。又拉不下脸把人叫回来。只能背地里说宋语亭不懂事,不尊重长辈,实在不像话。---新年就这样到了,除夕那日,从午时起,就能听到四处响起的鞭炮声,带来新年的喜庆氛围。宋家一家子都围在花厅里,被关禁闭的二太太三太太也给放了出来,低眉顺眼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不敢说。宋语亭和宋语珍伴在老太太身侧,娇声软语地跟老太太聊着天。所有人都识趣的没有提起关在萱茂堂后院的宋语书。大过节的,还是不要找不自在了。用过年夜饭,时候还早,因着要守岁的,也不能去睡。二老爷便提议让唱戏的来唱几句,提提精神。宋语珍却第一个不赞同自家爹爹的提议:“爹,大过年的让唱戏的来干嘛,咱们一家子亲亲热热的不好吗?”二老爷也是很宠爱这个嫡女的:“那你说怎么办?”宋语亭撇撇嘴:“语亭你说……”宋语亭笑道:“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击鼓传花如何?今儿过节,轮到的人呢,就给在座地方发红包?”“这可好了,我今儿怕是要出血。”二老爷乐了,“母亲觉得如何?”“可以,你们几个可千万别让着二老爷,他有钱。”“娘,哪儿有您这样说儿子的,要出钱,也该是您老人家第一个。”“二哥真不孝顺,哪儿能让娘出钱呢,我替娘出了,你们尽管玩。”宋语亭微微抬头,温生道:“那我便不客气了。”侍女从外面折了枝盛开的红梅花,让宋语宁做了击鼓人,一群人从宋语亭开始,一个接一个传了起来。第一轮,那花就刚好落在宋语亭手里。宋语亭感慨道:“要不怎么说我手气好,这可是开门红呢,雪原,散红包。”“诶,来了。”雪原直接端了个箩筐出来,里面一堆红包,从老太太到击鼓的宋语宁,一个不落。宋语宁笑道:“怎么还有我的?”“图个乐子,不能让你白白辛苦了啊。”宋语亭笑嘻嘻道,“语宁你继续。”·这轮花落在老太太手里。宋语宁笑道:“祖母我可不是故意的。”“你啊……都有红包。”老太太很开心,“继续继续,我看什么时候能轮到你爹了。”二老爷乐呵呵道:“或许我运气好,永远都轮不到。”话音未落,花被抛到他怀里,宋语宁的鼓声,也停了下来。二老爷摇头,面上没有丝毫尴尬之情:“果然是说什么来什么。”亦是很大方地散了财,示意宋语宁继续。一整个晚上,就这样拿红包分来分去,到了最后,堆满了桌子,一干人等,还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