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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好吗?」他白他一眼。「你认真回答我问题好吗?」他也白他一眼。「……好啦,那时候是有一点,心术不正。」他很小声说:「你不要说出去喔……」「嗯。」「因为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啊……不过,我加入之後就真的很爱热音社了!我这麽努力跟当初的居心不良一点关系都没有喔!」「那个愿望是什麽?」不管他的辩驳,张睿禹迳自问。翁喜爱噎住,睁圆眼睛心虚地拚命乱看:「没什麽好说的啦。」张睿禹这次没有追问,话锋一转说:「放心吧,笑笑气一下而已。你爱热音社,他们也爱啊。」「……」「你想把成发办好吧?不想让学长姐失望,把热音社撑起来吧?」「当然啊!」「嗯。」张睿禹微笑,又摸摸他头发:「你如果这麽想,我们就都跟你在一起啊。拜托,我们是你的干部耶,社长。」翁喜爱又惊又喜地看著他,眼睛又泛泪了:「你……你什麽时候这麽爱热音社……之前我拉你当文书你还想杀死我……」「那时候是满想杀死你的。」尤其之後每个晚上熬夜打会议记录的时候更想杀人。翁喜爱当没听到他这句话,继续又惊又喜地掉眼泪:「可恶,你是什麽时候、什麽时候……」他眼睛带著闪亮亮泪光地看他,满脸期待:「阿禹,你也喜欢热音社吗?你也喜欢对不对?」张睿禹想笑,又颇困扰地皱起眉。塞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笑笑发来的新讯息,上头写著:「靠杯找到他了没啊?速速把定点回报给总部,总部的干部们要带鞭炮去炸笨社长,炸醒他啦!」他终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将手机画面反过来给满脸困惑的翁喜爱看。翁喜爱一看,怒气大盛,立刻不哭了,拍著大腿呛声:「来啊!叫他们通通都来!」於是张睿禹立刻把他们通通都叫来。团长就是团长,从来不食言,果真带了大红鞭炮来炸,炸得一群人哇哇大叫。笑笑一拳敲在他胸口,横眉竖目地说:「北七,这是庆祝伍中热音成发成功的第一声响炮啦,听见没有?」翁喜爱也搥他一拳,然後两个嘴巴坏又爱哭的大男生就没用地抱在一起满口脏话地掉眼泪。「哭屁啊!」学弟们愤怒地教训他们不成才的学长,不过学长们依然不成才,一哭就哭很久。张睿禹像看笨蛋一样地一人踢一脚,把两个人踢倒在地。白痴,笨死了。可是他忍不住一直笑。热音社有你们这些笨蛋,怎麽能不喜欢上这里?那天,黄昏日落河堤边,世界被他们年轻的生命挤爆,炸出一个大洞来,他们只好用无限的青春填补那个大洞。过了十几年,几十年,再来看这个他们用尽一切的热情填补的大洞,看看他们遗留在这里的青春。他们约定好了,要用吓死学校、吓死所有热音社的成发,来回报这总有一天会泛黄却不死的回忆。爱越单纯越著迷(3)(完)因为接近成发的时间接近圣诞节,因此这次的成发就以圣诞节为主题名称,以鲜红背景为颜色的海报张贴在校园各个角落,干部们只要经过海报旁边,就会神经兮兮地将海报重新用图钉钉好,小心地检视它有没有歪掉会脏掉。成发来临之前,团练的时间更是拉长到没有天良,他们昏天暗地地练习著,练到手上那层厚厚的茧好像又要破皮流血。核心们越来越紧张,各组简直是把皮绷紧一样地在做事。这样紧张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成发那天,到达紧张地最高点。因为人员短缺的关系又当舞监又兼团长的笑笑学长因为紧张的关系,越来越暴躁。下午进学校表演厅整排的时候,无法控制脾气的笑笑学长还对著所有人发飙了一顿,然後自己跑进去後台生闷气。有几个需要上台表演的学弟妹们还紧张到哭了,整排结束的时候,排谢幕的时候一群人又哭了一次。身为社长兼总召,翁喜爱同学已经脑袋已经接近混沌的状态,抖抖抖地问张睿禹可不可以不要办活动了?不要办好了啦,大家整排完很开心就好啦,走我们去吃庆功宴……张睿禹只好死命地揍醒他,揍完他之後再去揍另外一个狂暴化的笑笑。表演开始前半个小时,翁喜爱忙得到处转来转去,不断重复提醒著各组等等要干什麽,提醒著那些早就写在RUNDOWN上的流程,脑袋一片空白。张睿禹看不下去,只好把他抓来後台,捧住他的脸逼他看著自己:「翁喜爱!」「嗯……嗯?」翁喜爱眼神一片涣散。「你在干麽?」「我……?我在……我在准备回乡下种田……」张睿禹双手合击他脸颊:「稳住,笨蛋。」「我我我我……」翁喜爱快哭了。「冷静下来,笨蛋,你没看各组都按部就班地在工作吗?」「有、有啊。」翁喜爱点点头。「既然这样,在这个最後的关头,你凉凉地看著就好,瞎搅和什麽?」「我我……」「放心,放心,」他望进他眼睛里,那抹严厉渐渐淡去:「我们会很成功。」「会、会吗?」张睿禹瞪他。翁喜爱只好用力点头:「一定会!」「嗯。」他淡笑著摸摸他的脸颊,突然轻声问:「翁喜爱,你想要什麽?」「咦?什麽?」观众已经在开放入场,这次来的人虽然不至於满山满谷,但也已经是会让接待的公关们惊愕的数量。张睿禹起身,拿起自己的BASS,准备到舞台旁STANDBY。离开前,他低身对翁喜爱说:「你说过要给我们一个难忘的回忆吧?」「嗯……嗯!」「那我也会给你一个。」心跳声盖过了震耳欲聋的音响,灯光啪一声打在眼睛里,亮得什麽都看不见。耳边开始响起倒数,舞台前吵闹声也渐渐平息下来。他站在後台,闭上眼,就好像自己站在舞台上,就好像世界被调成静音模式。舞台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聚光灯淋在他身上,他会望向观众席,那里的人全都期待地回望著他,期待著他将给他们什麽。安静、缓慢、宁静。没有一丝杂音待到倒数结束,这世界将再度沸腾喧闹起来。震耳欲聋的音乐掩埋住每个人的听觉。知觉、听觉、视觉,都要只属於他们的。他们要台下的观众们,睁大眼睛,看见他们的年轻的生命,看见他们的汗水,看见春天来到之前,要吓死这个冬天的热情。结束之後,社团生活就终结了,他们就要抛弃这些热情,迈入日复一日,遥望著大考的苍白路途上。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