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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手软了下去,柔弱无骨。少年握着这样一只手,手心出了汗,欢喜地道:“瑶表妹,你知道么,我和姑母说了咱们的事,她愿意帮咱们的!”第72章成拙程瑶露出意外的神情:“你,你说啦?”少女垂了头,再抬起时,惊喜中带着忐忑,用手摩挲着裙裾,轻声问道:“母亲真的说会帮我……我们?”“嗯。”见心上人露出欢喜神色,少年神采飞扬起来,“姑母一直很疼我的,你放心吧,只要她把你记做嫡女,我就去向父亲和母亲说,再有姑母帮着说情,定然不会有问题的。”“可是,就算我被记做嫡女,实质上依然是庶女出身,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且,而且——”“而且什么?”程瑶抬了头,望着面前的少年,目露伤感:“而且你是高贵的国公府世子,就算我是嫡女,也配不上你的,就像三妹当初对你表白,不是说,你和夫人都不愿意的么?”“那怎么一样!”韩止心疼地握紧了心上人的手,靠得更近,“我对微表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一直是把她当做meimei看的,怎么能和她结为连理?至于母亲,瑶表妹,你放心,母亲是更喜欢你的。”程瑶露出羞赧的笑容,嗔了面前的人一眼:“瞎说,夫人不喜欢嫡亲的外甥女,喜欢我一个庶女,哪有这种道理,你就是哄我开心的。”“没有!”韩止一把揽住程瑶的肩,“真的,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话,年前我说会找姑母提,今日不就提了么。母亲真的是更喜欢你的,她素来喜欢才华出众的女子,而满京城的姑娘,论才华,又有谁比得上你呢?”说起心上人的优点。少年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少女脸上渐渐布满红晕,像是晚霞令少年移不开眼睛:“又乱说,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好!”脱去了以往的温婉端庄,只剩娇羞可人,望着这样的程瑶,少年心头一片火热,双手下移顺势把她揽入怀里。下巴抵着佳人满头青丝。发上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端,令少年心猿意马,连声音都暗哑了几分。低声吟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他把怀中人揽得更紧了些,声音越发温柔:“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绝妙的诗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太贴切了。既是说那梅、那雪,也是在说你——”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韩止有些意外:“瑶表妹,怎么了?”他低头。看到程瑶面色惨白,目光直直望着某处,不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见母亲陶氏和姑母韩氏站在不远处,俱都冷笑着看过来。“母亲。姑母——”韩止有些懵了,一时之间忘了松手。程瑶慌张把他推开,面白如纸。陶氏大步走了过来,与失魂落魄的程瑶交错而过,发出不屑的冷哼,行至韩止面前,手抬起,直接甩了儿子一个响亮的耳光。看着儿子不可置信的神色,陶氏气得发抖。儿子长这么大,她没有碰过一下,可这个耳光打下去,她连心疼的感觉都没有了,只觉得那个耳光不是她甩在自己儿子脸上的,而是小姑子甩在她脸上!“我喜欢谁?止儿,你可真是母亲的好儿子,母亲都没说,你就知道我喜欢哪个了?”陶氏质问着韩止,目光凌厉扫一眼程瑶,一指远远站着的丫鬟,“青娥、素女,我都喜欢,难道喜欢,就会给你聘来当正妻不成?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韩止被陶氏质问的哑口无言,下意识看向程瑶。听陶氏把她和丫鬟们相提并论,程瑶脸色越发惨白,好似冬日颓败的白荷,生机都要没了。她看看陶氏,再看看韩氏,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裙摆缓缓上前,在陶氏面前站定,挺直背脊声音平静坚定:“国公夫人,瑶儿自知身份低微,从没有过不该有的奢望,请您放心就是。”她说完,盈盈行礼,又缓步行至韩氏面前。韩氏冷眼望来。出乎意料的是,程瑶居然扑通一声跪下来,以额触地:“母亲,瑶儿给您丢脸了,回去后,请您责罚!”她说完站起来,深深看了韩止一眼,掩面而逃。一滴泪从她眼角滑下,因为猛然转身被风斜斜吹落,恰好滴在韩止脖颈上。心爱的姑娘冰冰凉凉的眼泪,还有那深深一瞥,让韩止忘了被母亲撞见的惊惧,毫不犹豫抬脚去追。他却忘了陶氏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儿子错身而过去追程瑶,把她这个母亲视若无物,陶氏气急喊了一声:“孽障,你给我站住——”话未说完,就怒火攻心,软软倒了下去。“大嫂!”韩氏高声叫道,“止儿,快回来,你娘昏倒了!”韩止听到身后的喊声,猛然停住身子,转过身跑回去抱住了陶氏:“母亲,您醒醒啊!”在韩氏姑侄的呼唤声中,陶氏幽幽醒来,看一眼韩止,别过眼去:“孽障,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去追啊!”心上人心碎而走,母亲气急晕倒,太多事情的发生令少年有些摇摇欲坠,一脸羞愧道:“母亲,是儿子不孝,您要是生气,就打儿子好了,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那儿子就罪孽深重了!”听了儿子这番话,陶氏心中软了几分。罢了,儿子知道做错了就算了,他不过是见的姑娘少了,一时被蒙了心而已,只是以后,对那程二姑娘却不得不防了。陶氏暗下决心,等下就对韩氏说,以后她再上门就莫带着程瑶来了,时日久了,不信儿子还放不下。论姿容,程瑶虽好,却也不算顶尖的,论才华,呵呵,她固然喜欢才华出众的姑娘,可那是在各方面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与出身、品性相比,才华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陶氏想到这里,见韩止脸色煞白,额头沁了一层冷汗,担心儿子伤了身子,遂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气喘吁吁道:“罢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此事我便当作未发生过,从此以后,你莫要再和瑶二姑娘单独接触了。”儿子已经行了小成年礼,过这个年长了一岁,算是十七岁的人了,是时候把亲事订下了。“母亲,我——”韩止欲言又止,怕刺激陶氏,可让他说放弃程瑶,那是万万不能的,连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这时,传来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怒吼声:“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韩止等人闻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