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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呼吸。盯着门口。程雅面上虽不显,拢在袖中的手却悄悄攥紧了。一个宫装少女款款而入。她身量适中,身着素衣。纤腰束着淡红色缎带,以一对碧透双鱼佩压裙。行走间步履蹁跹,步步生莲,让人只观其姿,已怦然心动。程微蓦地瞪大了眼,若不是早就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险些要打翻手中茶水。这款款走来的少女,分明就是程瑶!不错,从气质上来看,眼前的人是有些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程瑶如出水芙蓉,那么眼前少女就好似一株寒风中盛放的梅,清傲无尘。程瑶不胖不瘦,眼前少女却弱不胜衣,寒意仿佛从骨子里透了出来。可是无论怎么变化,程微都不可能认错了人,这就是程瑶无疑!难道她以为泥鳅背上一个壳,就能装乌龟不成?程微不由看向程雅。程雅安抚地按住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却不知自己的指尖早已冰凉。程微反而镇定下来,反手握住程雅。大jiejie心惊,她就更不能乱了阵脚。华贵妃对程瑶显然热情许多,未等她走上前来,就开口笑道:“霄儿,在清凉山,你不是常说想见到孟老夫人和几位表姐妹们吗?这不就有两位表姐妹在眼前了。等明日,让程三姑娘带你回怀仁伯府拜见孟老夫人。”“多谢娘娘抬爱。”程瑶走过来,冲程雅二人行礼,“孟霄见过太子妃,见过微表妹。”程雅到底做了几年太子妃,面上还是能沉得住气的,亲自把程瑶拉起来,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笑道:“孟霄meimei是祖母的表外孙女吗?我竟是从未见过的。不知孟霄meimei有没有听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程瑶嘴角挂着矜持的笑:“在清凉山时,meimei就听说了。还是表叔认错了人,我才知道自己竟生得与太子妃的二妹有七八分相像。只可惜,我听说那位表姐不幸病故了。”程微挑了挑眉。这叫七八分想象?程瑶果然是什么话都敢说的。她心里翻腾,很想质问程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程瑶看向程微,嘴角挂着浅笑:“微表妹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我对微表妹,是闻名已久了。”“是么?我却从未听说过孟霄表姐这个人。”程微不冷不热地道。华贵妃开了口:“看你们表姐妹,一聊起来都顾不得坐下了。太子妃,你坐,别累着腹中孩子。”程雅依言坐下,本以为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大,没想到华贵妃再开口,才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太子妃想必也听说了,本宫在清凉山得了疟疾,险些就……幸亏你这位表妹,用神药救了本宫性命,之后更是尽心尽力伺候本宫,本宫的身体才能恢复得这么快。”华贵妃拉过程瑶的手,“对了,本宫已经收霄儿为义女,以后可以在宫里陪你作伴了。”“什么?”素来稳重的程雅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诧异看向程瑶,手边的茶蛊被碰得一响,打了一个晃。反而是程微伸手,把茶蛊稳稳抓在手里,端起来抿了一口,借此掩饰心中的惊涛骇浪。事情绕了一个大圈,无论原因有什么不同,程瑶依然如噩梦中的那样,在大jiejie即将生产之际,进宫来了!不同的是,她亦在宫里。那么这一次,她会输给程瑶吗?程微看过去,程瑶恰在此时看过来。第315章暗亏“太子到——”内侍的传唱,打断了程微与程瑶短暂而微妙的注视。身着绣金丝四爪蟒纹玄袍的太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母妃,义妹。”太子随即才看向程雅,冲她颔首,“太子妃。”当着华贵妃的面,太子很规矩的没有肆无忌惮打量程微,只是笑着喊了声“三妹”。“坐下吧。”华贵妃淡淡道。很快宮婢们鱼贯而入,檀木雕花饭桌上霎时摆满杯盏碗碟。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用膳时无人开口,只闻轻微的碗筷相触声。程微几乎食不下咽。怕么?她当然是怕的。她已经很努力的成长,争取到关系冷淡的母亲的信任,让母亲疏远了程瑶。无法继续从容下去的程瑶终于狗急跳墙,接连做出蠢事来。可是,哪怕程瑶已经因为犯错被打发到庄子上,成了伯府弃子,不过数月时间,就顶着贵妃娘娘救命恩人的名头回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百折不挠的人?“微表妹吃得太少了,难怪这么消瘦。”一只蜜汁鸡翅放入了程微碗里。程微抬眸,就见程瑶笑得意味深长。她直接把鸡翅挑出,放到了碟子里:“我不吃蜜汁鸡翅的。孟姑娘以后表达善意前,先了解别人才妥当,不然岂不是让人为难。”她低头,吃了一大口饭。与其说她怕程瑶,不如说是怕噩梦中早已预见的命运。但是再怕,该迎头而上的还是不能逃避,那就来吧。华贵妃扫了一眼程微,脸色微沉,不过她犯不着因为这个与一个小姑娘计较,于是冲程瑶一笑:“霄儿也要多吃些,姑娘家丰腴些,才好看。”“霄儿知道了。谢娘娘。”“叫义母。”华贵妃把这话说得格外重,算是在众人面前再次强调程瑶的身份。程瑶飞快看华贵妃一眼,赧然笑道:“娘娘,霄儿实在不敢当。能为您奉药侍疾。是霄儿的荣幸。”华贵妃不满地皱眉:“如何不敢当?你救了本宫性命,有什么当不起的?本宫膝下除了太子,只有一个抱养的七公主,年纪还小,早就想有个贴心的女儿了。你若再不愿意。本宫可要生气了。”程瑶眼波流转,腼腆一笑:“那霄儿就厚颜了,义母。”华贵妃这才满意点点头,扫向太子:“对太子你也不必见外,叫兄长就是。”这一次,程瑶头都不敢抬,柔柔唤了一声“义兄”。太子这还是头一次听程瑶这么喊,见她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轻轻颤动,心头就有些异样。母妃却不知道。这位义妹虽还没有完全成为他的人,能碰的地方他早已碰过了。只是这兄妹名分实在麻烦,以后再想如何,却难了。越是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