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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顺利,以后他大部分时间可以安安静静的不发病,甚至能做些简单的活计。不过一旦受到刺激,还是会闹的,缓过去就好了。你们若是觉得能治成这样可以,我就先给他吃一副药。以后每七日你们带他上玄清观,我会继续为他调理。大概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不必再去了。”年纪稍长的人神情激动起来,连连道谢:“我弟弟以后若真能变成道长说的那样,那我们在家给道长立长生牌位,日日上香。”程微颇为无奈:“这就不必了,我去给他配药。”她转身欲走,小青年忙喊了一声:“道长,那,那我们呢?”“你们?”程微莞尔。“你们不是好好的吗?”小青年快哭了:“可您说,以后随时可能会发病呀!”程微摊手:“这位小哥,你也说了,是以后可能发病。那现在好端端的人我如何医治?且这只是一种可能,概率甚小,大可不必杞人忧天。”程微说完进了里间,以鲜血为引制好符水端了出去。她虽不愿滥用自身精血,可有的时候却不得不用。比如这疯癫之症,还有通阴阳之术。因为涉及到人的灵智、神魂,那么以她自身鲜血为引,效果就会好上太多。这种非常时期,想引来太后,她就不能再吝惜精血了。众人瞩目之下,患者被按着饮下了符水。约莫一刻钟过去,小青年惊叫起来:“爹,您看出来了吗,二叔好像真的好多了!”作为朝夕相处的家人,对病人状态的细微变化都是能立刻察觉的,而这患者在饮下符水后,身上那股暴躁气息明显减退,就连一直目不转睛观察的程三老爷都看出来了。“真的有效,真的有效!小神医大恩大德,多谢您了——”年纪稍长的人就要拜下去,程微避开道:“我还有事,你们记得每七日去玄清观找我就好,到时候报上我的道号便可。”“是,是,我们一定记得。”总算打发走了几人,程微向程三老爷辞别:“三叔,今日是我外祖父大寿,我要赶紧过去了,去迟了不好。”“那你快去吧。”程微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三叔,怎么没见到薛大哥呢?”薛大哥就是揭发了春闱舞弊案的书呆子薛融,后来没再继续参加考试,在济生堂当了管账先生。程三老爷苦笑道:“薛先生是个耿直的,听闻你与伯府断绝了关系,就向我请辞了。说受过你的恩惠,就算无以为报,至少可以不为欺负了你的人家做事。”程微心中一暖,想着薛融没了功名在身,又有些呆气,不由有些担心:“三叔知道他去了何处么?”“当时他执意要走,我有些不放心,就派了个伙计悄悄跟着,发现他在东街市集口落脚了,以卖字画兼带着替人写信为生。”“我知道了。三叔,那我先走了。”程三老爷一直把程微送到门口,目送她马车走远,才叹息一声,转身进去。程微坐在马车里想了想,吩咐车夫绕行东街市集口。恰好赶上集市,人群拥挤,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格外热闹。程微不方便下车,就吩咐欢颜下去找人:“若是见到了薛大哥,就请他来见我。”欢颜得了命令,挤进人群,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程微趁机闭目养神。大概两刻钟过后,欢颜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姑娘,婢子把薛先生请来了!”程微忙掀起帘子探头往外看,不由目瞪口呆。只见欢颜一手揪着薛融衣领,一手按着他肩头,可怜薛融一介文弱书生,墨汁泼了一身却动弹不得,可怜巴巴又满目怒火与程微视线相对。第410章填土程微目光凌厉瞪欢颜一眼。看来回头她务必要和这笨丫头沟通一下“请”这个字的意思。这是请吗?当街强抢良家美少女也不过如此了!“薛大哥,好久不见。”程微讪讪招招手。薛融又气又急,说话都结巴了:“三,三姑娘,你快让这小丫鬟住手,男女授受不亲!”程微忍不住扶额。这种情形下,男女授受不亲是重点吗?难道问题不该出在请来的方式上?“欢颜,还不松开薛先生。”“嗳。”欢颜冲薛融露出一口白牙。薛融忙后退数步,拽拽衣裳,见欢颜没有靠近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程微探头喊他:“薛大哥,你先上车,咱们边走边说话。”薛融一张脸腾地红了,警惕的小眼神投向程微,别别扭扭道:“孤男寡女,怎么能同乘一车呢?”程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欢颜,请薛先生上车!”“好嘞。”欢颜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薛融衣领直接把他提到车板上,对车夫道,“劳烦照顾一下薛先生,别让他掉下去。”说完,小丫鬟利落上了马车,挑帘子进了车厢。程微满意一笑,忽然觉得完全没有与欢颜沟通的必要了。就这样吧,咳咳,挺好的。薛融挨着车夫坐着,知道自己误会了,亦有些尴尬,扭头扫犹自晃动的车帘一眼,期期艾艾问:“三姑娘。你要带我去哪儿?”程微隔着帘子回道:“我路过此处意外看见薛大哥,是想好好与你说说话的。奈何现在赶着去国公府,薛大哥正好与我一同去吧,有好酒好菜吃呢。”一听好酒好菜,薛融肚子不由叫了一下。他家无恒产,以前有举人功名,好歹能定期从朝廷领些银两维持生计。现在连功名都没了。靠着卖字画时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好酒好菜呢,有烧鸡吧?有肘子吧?薛融暗暗吞了吞口水,一脸严肃:“怎么好去国公府叨扰呢。”程微抿唇一笑:“薛大哥莫要和我客气。今日是我外祖父寿辰,客人越多才越热闹喜庆。再者说,我的丫鬟弄脏了你的衣裳,总该给你换一件干净的呢。”欢颜一听不干了。立刻解释道:“姑娘,薛先生身上的墨汁才不是婢子泼的!婢子过去时。正好有个男子请薛先生临摹他带来的一副人物图。谁知薛先生打开画轴看了一眼,就抄起手边的砚台想轰那人走,结果他忘了砚台里有墨,一下子全洒自己身上了。”程微……沉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