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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把二丫像拎小鸡儿似的提溜着领子弄下来,二丫和他在商场门口拉拉扯扯。“你别拽我呀——”“老实点啊!不听话找人给你卖了。一块五二斤那种,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回家都找不着门。”卫蕤说的很严肃,也不像吓唬人,一听回不去家,二丫悲从中来,后悔自己乱上别人的车,信这种不阴不阳的人。被拽着手往商场里走了几步,二丫扭头想跑。卫蕤提溜着她衣领:“干什么?”“我想上厕所。”“憋着。”“憋不住。”“憋不住尿裤子。”走了几步,发现一家品牌,卫蕤领着二丫想进去,二丫一动不动,卫蕤头疼:“哎呦就给你买件衣服!你穿这样太土了,拿不上台面。”“都穿的好好的,又不是去陪酒,哪里拿不上台面!”“穿的好好的?我秘书一双袜子都能买你一身儿,还觉得自己挺好?”“放屁,我这件大衣是名牌,好几千呢!”“大姐,我时间有限,今天纯属闲的没事搭理你,晚上六点的谈判,别耽误时间行吗?就算你是我临时雇来的吧,也不能亏待你。这衣服就算我送你的,临时工装。”“那,那换一家。我不喜欢这个牌子。”卫蕤痛快点头,“行,你说哪家就哪家。”二丫改为反手拉着卫蕤,转身去了对面的宝姿。她对这些品牌一知半解,不太了解,但是价格还是有数的。卫蕤进的那家,随便一件就得五位数。宝姿是姚辉常穿的,二丫心里有底。进了店里,有女售货员热情接待,询问想买什么款式,二丫在一排排衣服中间穿梭,卫蕤坐在休息的沙发里,指着一件颜色明亮的裙子。“这个给她试试。”“好的,先生稍等。”售货员很会看眼色,知道谁才是最后买单的人,用心推荐一翻,拉着二丫要去试衣间。二丫摇摇头,指着一件黑色衬衣:“我想试试这个。”卫蕤又头疼起来:“你总瞄黑色干什么?给人守寡哪?”殊不知他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她这身黑衣服。年纪轻轻偏要穿的老气横秋。卫总监说话口无遮拦惯了,没想到一句‘守寡’伤了二丫,她垂下眼,拎着那件衬衫走进试衣间,说了句让卫蕤震惊的话。“没守寡,守孝呢……”姥姥去世还没满一个月,就让她穿红着绿,实在太不孝顺了。在试衣间窸窸窣窣脱了衣服,二丫回头瞄瞄,翻出衣服的吊牌,吸了口凉气。衬衫设计的很有心机,真丝材质,后背半弧线垂坠,将将挡住内衣钩钩,露出小半个后背。走出来,卫蕤也没反对:“你倒是转过去看看啊。”二丫不情愿地背身,卫蕤嘴角一翘,痛快拍沙发扶手:“行,就这个吧。”二丫rou疼地去找拎包,心里抱怨,什么人呢,一分钱没赚上,自己倒搭了好几千买了这么件穿一回再也没机会穿第二次的衣裳。见她拿钱包,卫蕤满脸不爽:“你又干什么?”“付钱,不要你拿这个钱,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不都说了算我送你的工装吗,你放心,这钱到时候会从你工钱里扣的。我也不是什么大方人,只是这地方就没有让女人自己买单的。”说着,卫蕤朝售货员吹了声口哨,递过一张卡,售货员接过来,他低声补了句话。“那件大衣也一起结了,把吊牌剪掉。”从商场出来,卫蕤还很绅士地拿着二丫的大衣和包。二丫说:“你把外套给我呀,冷。”卫蕤从手提袋拎出一件骆驼色的新大衣,被折腾的彻底没了脾气。“知道您还背着孝,也没敢挑大红大绿的,这件您要还瞧的上眼,就给面子先换上,算我借给你的,回头你再还我?”完全商量的口吻,二丫知道他是好意,接过来没犹豫地换上,还对卫蕤鞠了一躬:“谢谢你!”卫蕤正色,也弯下老腰回了一躬:“不客气。”上车往荷立银行走,二丫拿出资料准备过一遍,于是对卫蕤说:“你别再吵我了,我得看看这些资料,看不完一会在桌上要露怯的。”卫蕤做了个惹不起的手势:“您请,您请。”资料粗粗在心里记了一遍,二丫翻出随身带的字典查了几个专业词汇,嘴里默念了几遍,心里有了八分把握。准备的差不多,二丫打算跟卫蕤谈一谈报酬,可不知道怎么张嘴。卫蕤闭眼仰头休息,直接了当:“想谈价?说吧。”于是二丫清清嗓子,煞有介事:“我是按小时收费,一小时两千,像你这种类型的谈判,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小时,超出部分加收五百。超出一小时不满两小时,按两小时满收费。”“……虽然你这活儿很着急,按道理也要加钱的,但是。”二丫挠挠脸,“毕竟是第一次合作,也要拿出诚意,就这样算吧。如果我做的不好,你不满意,我一分钱不收。”卫蕤笑了笑,闭着眼跟她握手:“成交。”事实证明,卫蕤的眼光没错。在谈判桌上,一码归一码,二丫是个很拎得清的人。翻译工作最重要的原则之一,就是清楚表述并传达两者之间的谈话内容,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她拉开椅子往那一坐,腰板挺的笔直,腿上放着速记本,手里握一杆笔,全程没有多余小动作。最让卫蕤满意的是,这土货一张嘴,还是地地道道的伦敦腔。碰上天时地利人和,总之,卫总监今天心情很好,谈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决定放款。人模狗样地双方握手告别,受资方决定邀请卫总监一起出去喝两杯。卫蕤笑的风sao至极,说好啊好啊,转眼就拎着二丫往外走:“哪儿跑?”“我得下班了!你这完事了呀!”“谁说完了,一会还要去外头坐坐呢。”二丫急了:“我不陪酒!”“放心吧,陪酒也不找你。你不在谁给我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