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2
帮你洗了……这几日我都为你做饭……”林世严用一种鄙视无耻之徒的眼神看着高昆,后者心满意足,仍板着脸勉强嗯了一声,好像对阿念还有许多不满似的。阿念见高昆不打人了,才悄悄从林世严背后走出来,将裤子塞给他。穿戴整齐后,三个人在桌边坐了下来。阿念感到股缝间湿漉漉的,十分不舒服,只沾了凳子一点边坐。林世严却也是敏锐,见他这样就关切道:“不舒服吗,去床上躺一会儿。”阿念忌惮地偷偷看了高昆一眼,摇头道:“不碍事。”高昆板着脸道:“别光顾着做好人。老夫让你做的事呢?现在婚事黄了吧?你答应过我的事呢?东西呢?”林世严面无表情道:“没了。”阿念莫名道:“师叔?你让严哥去拿甚么?”高昆没好气道:“别多嘴,没你的事。”一向寡言的林世严耐心解释道:“你师叔救了我。为了报答他,我答应为他做一件事。”原是那天向南派两人来给林世严下药,将那颗混了“浮生一梦”的解药塞到了他的唇间。林世严痛苦间仍留有一丝神智,出手迅如疾雷,眨眼间便将二人的脖子拧断,又将药从口中吐了出来。他杀了二人,挣扎起身,走出破庙,又直挺挺的倒下了。有人路过那处,见他快死了,想起半路遇到的大夫,便好心替他去寻人。正巧这大夫就是高昆。林世严这一命就被高昆救了回来。阿念:“你要严哥去和那姑娘成亲?就为了替你取一件东西?师叔,恕弟子直言,姑娘的名声比甚么都重要,他们若拜了堂成了亲,那姑娘以后怎么办?”高昆瞥了他一眼:“倒是会马后炮,吃醋的时候忘了?”阿念扭头问林世严,“你和那姑娘行过房事吗?”林世严:“没有。”阿念又扭头看着高昆:“我还有甚么好吃醋的。师叔,你到底要严哥替你取甚么?”高昆刚想说甚么,林世严便道:“毒门每一任女婿都会在成亲当日得到门主亲授的壮阳良方。”“噗!!!”阿念一口茶喷出来,“师叔你……!”高昆冷哼一声:“你们年轻人是不懂老夫这老人家的苦。”阿念与林世严尴尬地对视一眼,目中都是无奈。第174章阿念闲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收床单。林世严见状站了起来,从他手中接过活:“我来。”高昆道:“你就让他洗又怎的?你都活不长了,这么卖力做甚?”阿念面色变了:“甚么活不长了?”高昆一看说漏嘴,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林世严不语,收起床单往门外走。阿念追上去拉住他,追问道:“甚么活不长了?甚么意思?”见阿念追问不休,高昆只好说道:“那向南是多恶毒的人。五年前给世严吃了浮生一梦,让他甚么都不记得了,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的女儿。”阿念一听到浮生一梦,心中便咯噔一下。没想到林世严将前事忘尽,竟是因为被人害的。高昆:“那还不算,自打世严跟他们一起生活,他们便每日都在他的饭食中搀入断肠催魂丹,现在毒已入了他的脏腑,每月都要靠解药才能活下去。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肚肠烂尽。本来他娶了那门主的女儿,还能多活些时日。你既然出来搅了他的婚事,他自然是活不过这个月了。”阿念前一刻还在因重逢而欣喜,这一刻听了高昆的话,有同晴天霹雳当头劈下。阿念腿一软,往后退了一步,问林世严:“……师叔说的是真的吗……”林世严唔了一声,阿念不信,抓过林世严的手替他把脉。越是感受他的脉象,阿念的脸色越是不好看。许久,林世严抽回手,一声不响地出门洗床单去了。阿念脸上血色都褪去,指尖变得冰冷。他跑向高昆,跪下求道:“师叔,解毒你最在行,求你救救严哥罢!”高昆无奈摇头道:“我已救过他一次了。他本应死在那破庙中,却活到了现在。然而我的药能救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真正的解药在毒门门主手中,没有那颗解药,谁也救不了他。”话说到这份上,阿念怎能不明白,高昆能救又怎会不救呢?他怔怔看着高昆,难以置信地摇头,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不能再让他死一次……”高昆叹气道:“起来罢,孩子。世严是个有骨气的,让他去求向南要解药,他是宁死也不肯的。陪他高高兴兴地走完最后一段路罢。”阿念只是微微摇着头,好似只要他不承认,这事便不能发生。片刻后,他蓦地抬起眼,轻声道:“我能救他。我替他去死。”高昆诧异地看着阿念,然而阿念心中已下了决断,目光温柔而又坚定:“毒吸蛊。可行吗?”高昆登时立起来,怒道:“这怎么行??这样你会死的!”阿念一听便知这样是可行的:“这是我欠他的。”高昆甩手道:“不行!你死了,老夫的医术谁来传承?老夫已失去了一个弟子,怎能再失去你?”阿念仍跪在地上,道:“五年前我看着他死,心碎成一瓣一瓣的,魂早已跟着他去了。这几年我活在仇恨中,如同行尸走rou,又怎能说自己真的活着。我每天都在想他,师叔,我每天都想他……”他哽咽了,“我每天都想他……师叔,我真的没法再看着他死一次了。”高昆:“你!”阿念俯身磕头:“请让弟子任性一回罢。”看着阿念削瘦的背脊,高昆的白眉紧皱。他暴躁地来回踱步,看看阿念,阿念仍倔强地伏在地上。许久,高昆沉沉叹了口气,颓然坐了下来。“明日午后,我去寨里最后采一次药。你随我来罢。你若后悔,随时与我说。等种下了蛊,后悔莫及。”阿念感激叩头:“谢师叔成全。”翌日半夜。林世严将高昆的物事捆好,连带着采来的草药一并塞到了板车上。阿念扶高昆坐上板车,自己坐到了前头,陪林世严驾车。三人趁夜离开了西江,往中原去了。此时一弯下弦月悬在树顶,距离月圆之夜不到一个月了。细碎的月光从树叶间落下,阿念坐在林世严身边,不一会儿就困了,头一点一点的。林世严脱下衣物披在阿念身上,道:“去后面睡一会儿。”阿念被说得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摇摇头,将林世严的外裳扯了扯,一人盖着一半,将头靠在他肩上继续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