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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这么长时间,就是在多半个时辰也无碍,可我的生辰,只一年一次。”他语气格外可怜,一双幽深得眼睛变得哀怨缠绵,不似那般霸道。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他这般示弱,我有些举棋不定。重九不等我做出决定,就半拉半拽着我去了几十里外的大酒楼里过寿。临走前,我往后一瞧,见那灯火阑珊的皇宫变得朦胧模糊,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心道,迟些回去便迟些回去,看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魔道人,又这般可怜得份上,便陪他过个生辰吧!第21章第21章坐在酒楼的时候,我还是迷迷糊糊的,暗道自己怎么这般轻易被他糊弄过来。下一刻,他又取出一套桃红色衣裙给我。我疑惑地盯着他,他扶着好似隐隐作痛的额头,“别穿这身道袍了,难看得紧。况且我们还要吃饭,穿这么庄重不难受吗?”我想了想觉得他言之有理,便将衣服换了下来。换好衣服后,重九拉我坐上席位,又斟好一杯酒水端起,亲昵地搂过我肩头,递到我嘴边叫我一尝。我赶紧接过,顺势肩膀一抖,挣脱他的钳制,然后轻抿了一口,不由眼中放光,这酒馥郁芬香,甘馨清洌,够味。重九搂得不紧,见我挣开他也不恼,只问道,“如何?”我点头不住称赞,“这是何酒,我竟从未尝过?我以为我喝过够多的酒了,没想到,和这个比起来,竟然都是泔水一般了,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香醇的美酒,只是遗憾为何今日才叫我遇到。”重九勾唇,带着丝丝得意,“那是自然。这酒是我苦心钻研,又亲手所酿,由汾酒和竹叶青秘密调配的,又在杏花树下埋了三年,沾了春日花魂,冬日冰魄,自然不是什么水酒都能比的。”“可有名字。”重九面露迟疑之色,“那酒即是我酿的,那自然叫重九酒了。”我轻笑,“重九酒,这般拗口?”他撇嘴,“我只管酿,那管它叫什么。你既然喜欢,不如给起的名字如何?”“这,”我迟疑片刻,“我读书也不好,起不得什么风雅高尚的名字。不过,你既然说它埋在了杏花树下三年,不如就叫它三杏酒吧。”重九眼睛弯弯,亮灿灿的,“在杏花树下埋三年就叫三杏酒,若是我埋了五年,十年,廿年,还不得叫五杏,十杏,廿杏酒啊?”我一边轻饮,一边不好意思摸了摸眉梢,“我也是瞎起的,你少笑话我,你自己的重九酒也不大好听么不是。”“那这酒我若是埋了一辈子呢?”他盯着我,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气氛一时暧昧不明。我不喜欢这气氛,就拍手一笑,“你这埋了一辈子的酒就叫白忙一场酒,这酒你埋了一辈子,自己喝不上,可不是白忙活一场吗?”重九附和着我大笑,此话算是揭过去。我生性好酒,许是初次见面,就得了花稻师兄一壶酒,又被他诓着写错名字开始,我便和酒结下缘分,虽不是海量,却也能喝个三斤五斤不醉。四方酒席上摆放了许多佳肴,色香味瞧起来不必宫中的差,可这三杏酒皇宫内可没有,因此,我也忘记夹菜,只顾和他便饮便聊起来。酒过三巡,我见时候不早,就拍拍屁股起身,又郑重祝了他生辰快乐,然后委婉推辞我该走了。重九不经意说道,“我家中还有比这更好喝的酒,你可要尝一尝。”比这酒还要好喝?我眼冒精光,有些蠢蠢欲动,但想到师父还在找我,一咬牙,硬着头皮死命拒绝了,“多谢你好意,我还是该回去了,这次就不了。”他不在意一笑,“我没想到,这酒竟是比我更引起你注意。不过也罢,这次你虽尝不得,但下次,我提着就找你可好。”可是你是魔道的人。为了美酒,我考虑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不被师父发现,他要是不做坏事,大抵是没事得吧?“那你现在该放我回去了吧?”他站起身,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我,“今日我生辰,我记得,你除了一句生辰快乐,并未送过我礼物吧?”我对着他甩了甩袖子,“我两袖空空,什么都没有。等下次给你补上吧。”虽说我占惯师兄李重阳二人的便宜,但他二人好歹是不同的,重九是外人,请我吃酒,我是不能占他便宜的。重九眼神变得幽深,“我不喜欢记挂着别人欠我的东西,一般,我都是当下讨回。你也不必费心送我贺礼,我自取了。”“你自取什么?”我怔怔地盯着他,不明所以。重九低声一笑,头就低了下来,那脸在我面前放大,直逼我唇角而来。我大惊,躲开了,那一吻落在了我的脸颊,轻如羽毛,微微发烫。我反应过来,当即暴怒,“无礼之徒!”我大喝一声,一拳头捶上他漆黑的面具。他一时不防,被我打的后退半步,先是茫然,接着暴虐的气息在他的身后翻滚着。不等他发作,下一刻,我便左手虚捂住右手,弯下腰身,脸痛苦的扭成一团。刚才一时情急,我直接用了蛮力,没想到那面具竟是铁的,不慎将手骨打疼了。头顶上传来那人沙哑的低笑声,“小傻子,还没人敢打过我呢?”我想反骂他才是傻子,可我却疼得发不出半句声响。他附身靠近我,想拉起我手看看伤的如何,我一手肘撞开他,“若不是你,我怎会撞疼,不需要你假好心。”“蛮横,分明是你自讨苦吃,如何怨得了旁人。”“若不是你轻薄我,我怎会打你。”“我这是发乎情,不是想非礼你。”“君子发乎情,还得止于礼呢?”“呵,我又不是君子,不兴你们那叽叽歪歪的虚伪一套。”我额头冷汗直冒,无力和他多做口舌之争。“算了,我去给你取些药膏来涂抹一番。老实呆着等我,别乱跑。”我伸手向拽他衣袖,叫他赶紧送我回去,不要再耽搁时候,哪想他却一站眼就不见踪影。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拿药去了,我坐在椅子上歇息,不由叹气。忽的,一破空的鞭声从我背后气势汹汹刮过,我后背一麻,察觉不妙,赶紧闪身离开我的座位,下一刻,我就感到一股凌厉的鞭风刮过我脚边,那鞭子甩到木椅上,木椅哗啦啦几声,当即四分五裂,成为烂柴。我瞪向那个甩鞭子的人,她穿着一身夺目刺眼的大红衣衫,服装奢华,满头首饰,叮咚作响。这是一位明丽高傲的美人,她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来回在我脸上巡视,眼中冒着火光,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我。“你干嘛打我?我又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