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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白醴。后来,我用那些钱行善积德完后,她总也不来,没法,那我只能去找她。最后,我就找到这里,阴阳巧合,救了她徒弟一命。还在这里开宗立派,当了一辈子的道士。”姜玉阳说得我有些羞愧,我便急匆匆离开。日后,每次来这里见星宿,遇见他,我都感到不大舒服。日复一日,星宿精神气却不大好。有一天,他难得神清气爽,和我一起坐在屋外看日落。夕阳铺在身上,温暖到人心底时候,又叫人充满别离的忧伤。他用两只断了的小臂,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给我。我接过,发现上面写了两字,“齐纳术”,是师父的手笔。这书我看过,讲得是吐纳运气之术法,是习御剑术最基本的法子。我翻开一页,看到里面却不是我熟悉的开篇,而是几个歪歪扭扭地大字,“白叶是个讨厌鬼。”我继续往后翻,“我又被罚写经书了。我好气,白叶是个坏蛋,就知道罚我,真是够了。”旁边有两个小字,是师父的字迹,“稚语”。“和明轩打架了,气他娘死我了。为什么不罚明轩,是他挑衅的。我被打伤了,白叶还罚我,太不公平了。我也要往白叶被子里放虫子。”后面是师父的评语,“尔敢,不思己过,该罚。”“算了算了,不放了,他肯定会发现的。到时候难受的又是我了。” “自然。”“等我有本事了,我一定要还回去,叫他来这面壁思过。”“做梦。”“在这里带了很久了,秋日也来了,后山瀑布里的鱼儿也肥了,我想吃烤鱼。好想吃。不指望花稻给我拿来,但是李重阳,你前往要记挂着我,叫他给我留几条,别叫他独吞了。老天爷,土地,我先拜拜你,记得给他托梦啊,我先叩谢您。”“无用,他已食光。”……“我好像喜欢上师父了,那,师父会喜欢我吗?”……“有一对师徒死了,他们做了错事,害了别人命。他们彼此相爱,可师兄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师父相恋是乱.伦,我不能喜欢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我要下山去找花稻了。我既想见师兄,又有点舍不得师父。”“早去早回。”这个是最后一句评语。夕阳沉了大半,不复方才温热,有些凉风吹过,吹的我眼睛干干涩涩的,难受得很。姜玉阳领着两人,抬了一个的坛子进来,叫他们放到院内,我们眼前。他向我解释道:“这是从山上挖的。我打开一看,是一坛子酒,不知是什么种类的酒。开始时候,应该是满的,现今只剩下一个底,不知放了多少年。”我走过去,摸了摸那坛子,对他道:“是米酒,女儿红,我埋的时候,约摸三十来斤,如今挥散得,只剩下几口了。放了约摸有五十多年了吧。”我看了看姜玉阳诧异的脸色解释道,“我会知晓,是因为这是我埋的。”我还记得自己曾说过,这酒放几年,之后,要师父喝第一口。如今,一眨眼,五十年过去了。师父却再也没法喝上了。姜玉阳取来小坛子,我启了封口,倒到小的酒坛子里。看到里面透明的琥珀色的酒水,一如师父抱我上山那年,夕阳照得他眼睛的颜色。我们三人一起解决了这酒水,星宿喝的也很是尽兴,岁月难得温馨安好,我像是回到了幼年的时光,忘却了一切哀伤不悦。第二日,我唤星宿起床。他不应我,直到姜玉阳醒了,他都没有醒。我摸了摸星宿冰凉的手腕,却怎么也摸不到他的脉搏。我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姜玉阳对我说节哀,节哀节哀,哪有那么容易。我摸着那本问姜玉阳,他可曾后悔。我没说透,他便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睁开那双被皱纹遮盖住色眼睛,难得严肃道:“这是我的选择,与旁人无关。只不过,我有些不走运,没办法得偿所愿。我若是能被回应,该是多好。不过,错过了。”错过了,我摸着那书,想着师父是不是也有几分喜欢我。可是,他从未说过,我不知道。可他注定生为天下,又不能向我许诺什么,似乎我们是注定彼此遥望的牵牛织女星,只有在神话中,牵牛织女一年一会,可我观星数年,而我从未见过牵牛织女星相会的时候。我问他,“注定不可能了,那又该如何?”“放下。人生永远向前。”“我放不下。”“我也曾以为如此。可海枯石烂,也抵不过光阴流转。”“没有永恒的吗?”“你把它存在此刻,下一顺,此刻就永远过去。但是,谁也无法消磨过去那一刻。它不就是永恒吗?”“我知道了。”忽然间,姜玉阳化为一片虚无,借着是万宗山化去,天地也化去。我闭眼,沉沉落去,像是要落尽深渊。等我脚踏实地时候,发现,我又到了那幻境里。身后是数百位枯骨扑往师祖身上他的骨头被扯得四分五裂。情的身影呈现半透明之状,他问我:“想透了?”我点头,问他:“师父为何进不去仙境,真得是因为他不能吗?”他沉默许久,一把推我向前走去,我没有回头,看到那仙境离我越来越近。他回身冲向那一片要追上来的枯骨,大喊:“因为,他在等你。等你终结这一切,等你终结正魔两道。”我没有回头,知道他肯定被那些没人性的白骨拆得四分五裂。我越过那道薄薄的透明屏障,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抽离开,我变得轻飘飘的,手上,多了一道剑的轮廓,是一把木剑,只有一道虚影。“白醴!”我听到一声喊声,“你到底行不行,快出来,师叔我坚持不住了。”这声音是赢师叔的。我猛然记起,赢师叔曾把我推进九重天塔里面,莫非,这一切,都只是幻境?我问他,“怎么出去?”他艰难喊道,“劈开它。”我攥紧手中木剑的虚影,用力一划,一道滔天巨响,我听到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一道明亮的强光刺进我眼睛,我回到了万宗山的三清殿前,赢师叔吃力地躺在地上,而后,瞬间化成了耄耋之年的老人,银发,沟壑纵横的皮肤,以及干枯的身体。“问么回事?”我问他。“窥天之术,九重天塔作价,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