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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动又觉得烦。这下好了,杂志也看不进了。方禹宏晚上回来时脸色果然不好了。任羽全身没力气,其实是有点想在男人怀里趴着的,但还是驯服地跪了下来。“怎么了?”方禹宏问。“就是觉得没力气,打不起精神。”任羽想了一下,抬起头来,让男人看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方禹宏有些失笑,他以为自己是万能的神么?想着却伸手将任羽牵了起来。任羽终于如愿靠在了男人怀里。“有什么想做的么?”方禹宏低头看怀里的人。任羽微微皱了眉:“不知道,想着还好,但真正去做了又觉得烦。”“比如……逛花园?”方禹宏道。任羽点了点头。“明天让人过来给你看看,是不是血压又低了。”“嗯。”方禹宏没有去上班,看着李锦文给任羽检查身体。血压确实有点低,但是他平常的范围。“怎么样?”“老大,说实话,如果一点都不愿放,请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他终究是个人。”方禹宏不说话,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没事,我多抽点时间陪陪你就好了。血压是有点低,我让厨房每天炖点当归鸡汤给你喝。”“嗯。”任羽点了点头。方禹宏每天就在家办公。任羽更嗜睡了,天天蜷在沙发上,头枕在男人腿上。方禹宏有时打电脑,噼噼啪啪的,任羽也不醒。沙发再宽大,终究不及床,有次任羽翻身,差点整个人扣在地上,幸亏男人手快,一把捞住了他。方禹宏心怦怦跳着,决定把任羽搬到床上去。电脑也拿去床上了。任羽还是头枕着男人的腿,身子更舒展了,每天睡得云里雾里。方禹宏喊他一会儿,他便朦胧醒了,呆在他怀里和他说话。方禹宏不允许,他便不敢睡,呵欠连天都睁着眼。任羽想要逃的念头仿佛只是昙花一现,方禹宏不带他出去了,便是不给他念想,可是似乎,那晚过后,他便没有了那想法。不知是哪里断了线,任羽便撑不起来了。方禹宏还记得自己送他进机场时,他那直得跟杆子似的背。可是眼见着,任羽的精神就垮了下去。方禹宏每天将参汤含了,一口口喂。任羽乖乖的,一口参汤一口冰糖莲子汤,闭着眼睛由着喂。中间方禹宏有带他去过公司,可是还是不行,他连坐着翻杂志都不能了,要躺着才舒服。方禹宏没有许他睡,他只躺一上午,就半死不活的样子。李锦文过来给任羽检查身体,又提起心理医生的事。现在的任羽,就算放他一部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任羽听见“心理医生”几个字,惊慌地抬头去看男人。方禹宏沉吟着,在思考。“方禹宏……”任羽仰着脸喊他的名字,声音里竟带了祈求!方禹宏静静望着任羽,他一定是不愿极了才会做这种徒劳的事。可是,任羽的内心,他也不愿让一个陌生人知晓。在任羽的恐慌接近极点时,方禹宏才开口:“嗯,不看心理医生。”任羽松了一口气,用力地呼吸。方禹宏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方禹宏去喝酒,酒吧里的人看见方禹宏进来了,赶紧通知了上面。一级一级,最后,夏青过来了。“我不过照顾你的生意,你就来了?”方禹宏低沉地说。夏青温和笑道:“不过是场子里的人,没见过世面。我听说大哥一人在此喝酒,想来是有烦心事,这才来的。”“哦,喝酒。”方禹宏已有些醉了。夏青喝了一口,道:“老大什么事烦心?”夏青见过方禹宏各种样子,却唯独没有这种。“养了个东西,没养好,要死不活的了。”方禹宏淡淡道。夏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其实一直都挺好奇,老大养的玩物是个什么样子,上次销毁的胶卷他看过,但那人低着头,只能看见半张苍白消瘦的脸。“请个医生看看?”夏青建议。“不请。”方禹宏回答得很快。夏青心思电转,“如果……老大不介意,我去和他聊聊?不说别的,只谈谈老大过去的事。”方禹宏心中一动,又审视地望着夏青。夏青苦笑道:“大哥还信不过我么。”方禹宏点了点头:“好,你明天下午去。”☆、夏青真正见到任羽之前,夏青被老大拉到一边去,杂七杂八的交待了一堆。走时方老大还严肃交待了一句:“不许把你那习惯带出来!”夏青好声好气地答应:“知道了知道了。”那是一个很温驯的青年,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坐在石凳上。“任羽?”夏青转过花架,来到了任羽面前。青年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却不请自己坐。瘦而清秀的一个人,并无女气。夏青想,也没什么特别。“我是夏青,方老大的朋友。”夏青微笑着说,流畅地走到任羽对面,自己坐下。那种缓慢而温和的威压慢慢压了过来,任羽微微蹙了眉。夏青扫了一眼石桌,笑着道:“外界传,方老大三年盛宠一人,此看如是。”任羽垂着眼,安安静静地。“见你之前,被好一通交待,我跟他六年,从不知他这样婆妈。”任羽想起来了,他听过这个人的声音。夏青说完忽觉不妥,又解释道:“那个……我不是他枕边人,我曾是他的手下。”任羽还是安静坐着,并不接话。“你们平时也是这样么?他话不多,你也不说话,两人一起沉默。”任羽这才微微抬头,看对面人一眼:“抱歉。”夏青又温和笑道:“抱什么歉啊,我不过是好奇罢了。他以前就想找一个人陪着。别人送的,自己挑的,男男女女,各式各样,却都处不长久。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原来却是这样安静温顺的类型。”任羽想,我才不是这样的类型。但面上一点不显。“跟着他,只要听话,应该会被宠得很好吧。其实女人更适合他,只是女人容易恃宠而骄,他不喜欢这点。”任羽想,有谁是不恃宠而骄的呢?“他的控制欲太强,男人一般受不住。呵,其实上位者都有点,我自己都是。对了,他曾经是道上的老大,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任羽目光安静地看着他。男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上身的时候就被他身上的痕迹惊住了,隐约猜到是混的,但一直没问过。“我知道他时,那时他才十六岁。他父亲才死,没人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却带着一批狂热的追随者,将那些从没注意到过他的兄弟们和妄图瓜分势力的大佬们全部清开,一人占据了霸主地位。他还是个半大孩子,手段却酷辣得令人发指……过程惨烈到无法想象,血腥停止后,整个黑社会被几乎被洗牌,当初处于地位中心的那些人几乎全部死尽。但剩下的人,几乎都归了他。他用了黑道最忌讳的方法,控制了大局。有时你甚至觉得,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只会遵循指令的机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被他体现到了极致。死的人多,归顺的人却更多,那些以前被其他大佬们压制着的人,几乎都跟了他。我是夏家最不得宠的儿子,家里的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