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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题碑名,碑额阳面正中一条螭龙,左右侧各三条,六条螭龙巧妙地缠绕在一起,鳞甲分明,筋骨□□,静中寓动,生气勃勃。碑的两侧有升龙图,各有一条腾空飞舞的巨龙,线刻而成,龙腾若翔,栩栩如生。碑后又是一扇石门,门上三颗雕花钻孔,视为箭口。门侧石龛里赫然放有四方伏弓和三支翎花长箭。顾惊尘让含烟扶着自己过去,欲执起弓箭,手腕刚一使力,乃知此弓非比寻常,而上方雕花箭口分明为三支长箭所设,四方伏弓乃重弓之最,要用它同时射出三支翎花长箭绝非易事。轻轻推开含烟,稍做调息后,他执起手中方弓,左手掌心一翻,三支翎花长箭跃然在上,继而用力挽弓对准箭口,随着“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发,直射石门上方,石门缓缓开启。一股寒气森然袭来,四方弓自顾惊尘手中滑落,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身体再稳不住,脚步虚晃,含烟扶住他,感觉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落在自己身上,两人吃力地踏入殿内,身后大门也似先前毫无征兆的闭合。殿中寒气愈盛,正中央耸有一座圣纪碑,碑为方形,顶、身、座共五节,寓意金、木、水、火、土五行,碑高约6米,顶部为庑殿式,屋檐四角雕刻翼鸟石像,檐雕斗拱中间为五节碑身,下为碑座,各部分用榫卯相接。碑上刻字,记述精绝王廷开国帝皇长信王的传世功德,长信王征战沙场尽显英雄本色,却也是长情之人,一生独爱文珍王后,文后先逝,长信王百年后与文后合陵。碑身字画填以金屑,闪闪发光,照耀陵室。没想到这里竟然是精绝开国帝王陵,而碑中所载帝后恩爱隽永,只是这殿内寒气过重,六方四壁均为千年寒冰所造,刺骨寒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顾惊尘此刻身体冰凉,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含烟扶他靠在碑前,苍白下,那张惊世的面容美的不真实,刚才用最后一丝内力射出长箭,他终究撑不住了,含烟再忍不住“你告诉我,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她顾不得去想什么深仇大恨,心里居然只有一个声音“顾惊尘,你不能死!”喉结上下滑动,顾惊尘下意识吐出几个字来,含烟俯在他唇边听他说着:“我没事”。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泪,如断线珍珠,哽咽变成声声痛哭,她恨自己不争气,原来初见时,便已对他倾了心。顾惊尘气息微弱,却心疼地替她抹去眼泪“我如今…恐怕就要死在这儿,你应该高兴才是。”说完,他竟自嘲地笑了笑。含烟止不住地摇头,他轻叹“你爹,是夙天教原殷教主,殷教主当年有恩于我,而师傅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能留你,我赶去时,只来得及救你。”“不是的,不是真的。”这一切,她如何信。顾惊尘拉过她的手:\"你右手上臂有一个心型印记,那是夙天历代圣女的标记。\"\"别说了,求你…\"含烟蒙着脸,失声痛哭,瘦弱的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颤抖摇曳。顾惊尘费力撑起身,拥她入怀\"我们先想办法出去,这里不是正殿\"。含烟抬头看着他,要查清真相,他们还不能死在这儿,求生的欲望猛然强烈,当下查看四周,却见前方又是一道石门,她着急跑过去,发现石门依然紧闭。绝望之下,含烟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磕头,“帝王陛下,求你救救他,救救我们!”“砰!砰!”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直到额头鲜血淋漓。身体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了,含烟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脸上血泪模糊,身体摇摇欲坠。忽然间,地面一阵晃动,一道强光射了进来,石门“轰!”的一声竟真的打开了!第7章山水两重天诺大的墓室银光潺潺,满眼清冷圣洁光辉,温热的空气渐渐涌来,含烟欣喜若狂,跌跌撞撞跑回身,顾惊尘剑眉紧蹙,额头冷汗细密如针。含烟将他拉进怀里,抚上那张冰凉苍白的脸,满心欢喜的对他说道:“我我们有救了。”就快失掉意识的瞬间,耳边女子轻柔的声音却像是一抹曙光,从光影处洒下,他想抬起手臂,却不能动弹分毫,只是嘴角浅浅弯了弯。一刹的狂喜之后,含烟将顾惊尘背起,向着那光华的殿堂走去!眼前的墓室四周由整雕的清白玉石合成,上面刻有四尊菩萨浮雕,菩萨头带佛冠,身披□□,足登莲花座,善心善面地恭身挺立在玉壁之上,祥和念经。巨大的墓室中央并排停放着由青石雕成的须弥座帝后棺椁,棺椁四周镌刻有梵文经咒,棺盖顶合绘有一幅精美的石雕线刻画,整个画面布局紧凑,造型生动,刀法精细,线条镀金。室内气温比起先前冰宫温润舒适,顾惊尘身体微微动弹了一下。含烟停下道\"你醒了\"。“先放我下来吧!”他的声音轻飘飘像落在云上,身体虽暖和了些,脸色依然苍白如雪,却比先前有了些生气,而后却突然将目光定在墓室顶端,含烟随他望去,却见上方玉璧刻有两行清晰的文字“入墓者,需将毕生精血祭于圣盅,方享帝后眷顾,佑一人重获新生!”而棺椁的正前方,一个青石祥云龙凤高盅立地而生。绝望的望着那一尺高的圣盅,如今这封闭的墓室,他们再找不到出口,唯有冰冷的文字和石盅把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浇灭,含烟回头看着顾惊尘,那一贯清冷的眸里尽是温柔,别开头,她不忍再看,仓促间起身,如果真要一个人死,竟舍不得是他。没想到刚一动,身体却突然僵在原地,胸前xue道已被封住,顾惊尘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摇摇头道“我真是没用,一直让你哭,含烟,我欠你的,即使今天拿命偿了,也不期得你原谅,你一定要长命百岁,一生幸福!”说完,扶着剑站起身来,踉跄地走向石盅。心像被人扎了一刀,含烟眼睁睁看他“顾惊尘,你站住!”他走到石盅前,回身,往昔清冷的面容笑得温润美好,利剑却毫不犹豫在左臂上划下一道长且极深的伤口,鲜血潺潺流入下方石盅。含烟声嘶力竭,忽然感到身体有一丝晃动,而地底突如流沙下陷,两人一齐跌落入一方暗道,暗道的尽头,山水两重天,一片莹莹绿草,绵延无穷,湖光山色倒映水中,悠悠河船,自江上缓缓而下。身体躺着的地方哪里还有半点墓室的影子,含烟发现自己正覆在顾惊尘胸前,他的心跳微弱却不曾断续,原来伤重之际点xue的指力终究不够,没想只是短短时间,xue道便自行解开,想到皇陵中的一幕幕,恍然大悟,原来死即是生,玉璧所刻,不过是让人抛开生死,重获新生。顾惊尘手臂的伤口血流如注,含烟忙撕下裙摆为他包扎。湖面有船只,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