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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了,我在机场遇到的就是这三位,中间那位是你家亲戚?”“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平日里也没有太多联络。母亲过世之后,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往来了。”行壹言简意赅地说到,而她看着彩信照片,由于像素不够高只能大致看到三人形象。原身对这位弟弟留下的记忆很单薄,因为大多时间都是住在学校宿舍,姐弟两人的接触着实有限,竟是都不知他已经长高了那么多。易咸还记得上次在行壹家门口林菲说的寥寥数语,林菲的话是要带着滤网去听,不过行壹与继父弟弟的关系不亲近应该是事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生的也不一定亲缘深厚,像你这样远一点说不定能让彼此都舒服。我说这些该不会太多话了吧?”“所谓疏不间亲,是亲是疏,不一定是按照血缘来分的。一生平顺、家庭和睦、家财万贯、琴瑟和鸣、身体康健,能够将这些全都对上的人凤毛麟角。何况入了修行一道,总是逃不过五弊三缺之一,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行壹从未与保家父子见过面,如论亲疏,刚刚向她坦言了隐秘体质的易咸才是亲近的那一方。“我从来都没那么贪心,也多话劝你一句,有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上天予你与众不同,它错就错在没给你选择的余地,可谁让它是天道,你没有突破它,那么只能顺势而为。”易咸笑着点了点头,“我早就不贪心了,有舍有得,现在就很好。不说这些了,这是玄渠和尚留下的残本,我研究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头绪,希望你能有些办法。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懂这一行的规矩,该付多少酬金就收多少,你不必替我省钱。”行壹没有先说费用问题,她一手翻开了玄渠的残本,另一手搭上了易咸的手腕。“从你的脉象气理来看,老和尚的方法着实奏效了。他的本意是以煞气入脉与你自身的特殊灵气融合,这样你就是带毒的唐僧了,此法到最后应该是你能自如地控制自身。现在老和尚的功法还缺失一块,我不可能更改你用了十几年的方法,而补全有时比创新更难。”迅速翻阅了玄渠留下的功法,更能确定一件事,那位老和尚的胆子很大,敢如此偷天换日的修者真不多,何况他还切实地付之行动了。易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比起之前会被妖魔鬼怪当做香喷喷的补药随时咬一口,他现在要忍受的是体内的煞气开始不规则作乱。而依照玄渠所留功法的前半段修行了一段时间,他能感觉到自身情况已经暂且稳定了很多。“我知道急不得,更不希望你为此太过费神,一切可以徐徐图之。如果你不便补全此书,那么就当我从来都没有提过,我也绝无怨言。这是真心话,我不想看到你勉强做什么,特别不愿意你勉强去应对不知名的危险。”谁不想活得舒坦一些。易咸也想要过得更加自如顺心,但是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能做到的对一个人好,是让对方活得比他自在舒心。行壹对上易咸认真的眼神,在四目交接之中,她笑着摇摇头。“说实话如果师父在世,他是不会赞同我接下这一单。你这件事绝不是美金就够了。我猜测玄渠和尚会愿意插手你的命格,多半是你们有前缘未断,他不得不为。换做从前我不会插手这种因果,不过人总是会变的。”行壹也没多解释这话的意思,她从死到生失去又得到,能够珍惜的朋友并不多。她总不能预见易咸将来某日会因为煞气絮乱而出事,却是冷漠地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有的缘分从第一面也许就注定了,无法视而不见,也不愿追悔莫及。“酬金是一定要给的,这是规矩。多少就再议,我得综合考虑一下。你放心,我会量力而行。”行壹也没说就此免单,她更不会太过勉强自己,眼下易咸还没重要到让她舍命相救的地步。“你要是不急着走,我现在把这本残卷抄录下来,不用等太久最多一个小时。”易咸当然不急着离开,原本是想暂且把书留下,不过行壹都开口让他多坐一会,那就没有必要多此一言了。“一个小时够吗?”行壹以实际的手速回答了易咸,一个小时足够她抄完这本残卷了。只见行壹取出了笔墨纸砚,以毛笔蘸了墨汁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地急速成书,这个速度比起打字要快上很多了。易咸坐在书桌边,一会看着纸上略带锋利的字迹,一会看着正在挥动笔杆的行壹,真是应了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情。‘轰——’窗外突然炸响了一道惊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而窗帘被风吹得太过肆意飞扬,不知何时其外面就起了大风。“天气预报说是明天下雨,怎么这会就来了。”易咸说着走去关好了窗户,他看着天色却是已经沉了下来,看云层阴沉程度恐怕会有暴雨倾盆的趋势。行壹闻言搁下笔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天色,她又拿出手机翻出了保泽钦的那张照片再度打量了一番,像素有些模糊以至于看不清三人的面相运势到底如何。“如果雨势过猛,不用测算我都能猜到他们是会被困在雨里。易咸,你在纽约呆了那么久,你说三个男生在这种情况下会遇到什么危险吗?”“这很不好说。你有一个警察朋友,他没向你普及纽约的犯罪率?即便是三个男人一起走夜路也不安全,但是求财的多求命的少。电视剧里的英雄是竭力反抗,但在现实生活里,你给了他们钱,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有后续动作。”易咸也被打劫过,他的好身手不是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在实战中练出来的。“华人看着比较文弱,所以即便是送外卖的几十美元都可能被抢。但如果说是真的会动刀动枪,那遇到的人就不仅是街头抢劫的了。你弟弟他们只要不往高危地区走,一般而言不会有人身危险。”“三个手机都关机,真是同时没电了?”行壹疑惑着又回到了书桌边继续拿起笔抄录起来。她到底要不要多管闲事?就算要多问一句,因为此身与保泽钦有血脉关联,她自行卜测的话难免会有所不准。“既然你闲着,不如你摇一卦问一问他们三人的情况,可以吗?”“没问题。”易咸拿起了书桌上的龟壳与铜钱,心中想着保泽钦三人的行迹,六次之后得了一卦。他看着所得之卦微微蹙眉,坎为水,坎上坎下,此卦显然不吉利。行壹看着这个卦象,卦辞中只有坎卦前特别加“习”字——习坎,重险也。第44章纽约时间,下午17:34。保泽钦与朱志涛、谢祺三人下了从华盛顿回纽约的大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