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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却被扔给一首没有一个音符如我所想的曲子,是trap没错,但是是用一首红极一时的R&B改的,采样是男声,前半部分的rap被抹掉,主歌部分得以保留,鼓点却完全变成另一种风格,中间部分以他自己的声音做和声,还加了擅长的电音,竟然也能毫无违和感的融入其中——我不得不服,无论是站在专业还是非专业的角度来欣赏,这首歌都改得让人拍案叫绝,纵然比不了大牌制作,也算民间高手了。李谦蓝在这种关头从来都让我信得过。但是我唱不了。拿“说”和“唱”来比,我的“唱”是弱项,除非我有异常厉害的后期保底,让我现场唱这种各方面都称不上中规中矩的歌,缺点就全暴露了。学校的校园网在外面的覆盖不太好,出了门信号就变弱,所以我又退回教学楼门口的阶梯上,不远处站着一个女生,抱着一杯热奶茶暖手,看样子是在等男朋友。我在公共长椅上坐下了。“Tellmewhatyoulikeyeahtellmewhatyoudon't告诉我你喜欢的和不喜欢的IcouldbeyourBuzzLightyearflyacrosstheglobe我可以做你的巴斯光年,带你环游世界Idon'tneverwannafightyeah,youalreadyknow永远不和你争吵,你将会知道Iam'maamakeyoushinebrightlikeyou'reyinginthesnowBurr我会让你发光,就像你躺在雪绒花里IfIwasyourboyfriend,neverletyougo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绝不会让你离我而去Keepyouonmyarmgirl,you'dneverbealone你若是在我身边,我绝不让你孤独Ibeagentleman,anythingyouwant让我做你的绅士,对你千依百顺IfIwasyourboyfriend,I'dneverletyougo,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我绝不让你离我而去I'dneverletyougo永远不让你离开我”这么一首歌能填出怎样的词?闹哄哄的教学楼早已人去楼空,此时也早过了吃午饭的钟点,李谦蓝说了声“去订外卖”就离开了电脑前,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为我忙了一整夜。我一个人呆坐着把那首歌又听了两遍,收拾课本回了宿舍。傍晚我如约去找费娜排练,然而对手小姐却要我陪她去做头发。“姐,就算你实在觉得我很好摆平,也认真一点么。”“我都为你做头发了还叫不认真。”她坐在椅子上翻杂志,“换了别人根本没这待遇。”很有道理。下课后我直接被召到了某家招牌响亮的理发店,站在那装修得好比什么高档会所一般与我身份不搭的店门口,被两个打扮好似牛郎、香气扑鼻的男店员架着膀子拖到了等候区,给我端茶倒水,对待同志如春天般温暖,每句话后面仿佛都跟着一条销魂的波浪线。“帅哥做头发吗?”“保养也可以哦。”“需要什么服务?我们这边最近正在打折。”(似乎百分之九十的理发店一年四季每个季度都在打折。)我把课本在腿上摆正了,被那过分亲昵的距离和闻不惯的香水味弄得浑身不自在,捩开身子极力躲避着往我脸上摸的手,“不需要,谢谢。”这个胸卡上标着英文名的店员依然不懈游说,“你看你头发一点型都没有了……好可惜这张脸哦……”那边费娜不轻不重地把杂志放下了,书脊扣着桌面发出沉重的一声。于是我面前几位争奇斗艳看上去仿佛有毒的男青年都不动了。“时间到了。”费娜像个气若游丝的老佛爷,矜贵地抬起一只手,“扶哀家洗头。”他们同时技能冷却了一秒,又同时站起来飞奔回了工作岗位上。“姐你慢点!”我总算松了口气,得空拔下笔帽写了几句歌词。“让我接管你的心你的坏脾气你的狗可以一天什么都不做只牵着你的手你是下午茶必点的双份奶油Money、shawtyandgamethatIreallyliketoblowSwagswagswagonyou”当我跟着耳机里的音乐唱过一遍,顶着一头灰白色头发的费娜站在我面前,面色不善地披上风衣,这一身行头配上她妖冶的烟熏妆显得杀气十足,我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这是什么颜色?”“阿宝色?忘记了,”她满不在乎地往嘴里丢了两颗木糖醇,咬得咯吱作响,“俗称奶奶灰。”“……”从店员手中接过刷好的卡,她一扬下巴,裹紧大衣往外走,细高跟敲在地板上。“回录音棚。何故差不多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我跟着她拉开门,音乐声渐退,冬夜里的风把我们吹通透。我好像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在路灯锈蚀的黄光里,我听见费娜问我:“怎么办?”“我怎么才能让他重新站在台上唱歌呢?”第106章我闻声驻足,看着她背影渐渐远离我,伶仃站在空旷的路口,那头灰白色长发被风扬起来,像落了一层很旧的雪。屡次招手也没叫停一辆出租车,反而来了个开敞篷跑车的轻浮男人同她搭讪,将戴着钻石手表的胳膊故意搭在车窗上,被她一记中指赶走。那光景被我呵出的白气覆盖得模糊不清。我懂她的执着。——可惜我当初认识何故,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个人演出。那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达到我记忆所能承受的最大负荷,同时也以一种算是圆满的收场,结束了一个人对梦想多年的顽抗。可我们都明白,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哪怕收了心做酒吧老板的何故生活富足逍遥,有能够在这城市安身立命的资本,想做生意就开开心心迎客,累了就关门回家蒙上被子睡觉,他什么都不缺。但那些沉睡的乐器依旧被他保管在酒吧里。他清清楚楚的失去过一样东西,他否认不了。我知道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议论别人选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