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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紧皱,果然看到站在路灯下的覃晓峰推着自行车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挑,穿着JK制服的长发女生笑意盈然地走到覃晓峰的面前,她晃了晃手中拎着的制服包,问:“上哪儿吃?”“都行,你决定就好。”覃晓峰说着,坐上自行车。“哎呀,哪里来的小猫咪?”她发现了跑到路灯附近的呱呱,惊喜地上前逗弄。冯子凝在黑暗中眯起眼睛,心道呱呱哪里是小猫咪?明明是怀孕半个月的大肥猫!他正这么想着,呱呱已经亲昵地往她的手里蹭了。冯子凝生气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嘀咕道:“跟覃晓峰一样,都是见色忘友的家伙。亏你还是母的!”谁知话音刚落,孕期的猫mama忽然扬起自己的前爪。只听空气中一声“哎呀”,转眼间,冯子凝已经看见原本蹲在地上逗猫的蒋悦湖一屁股坐到地上。干得好!冯子凝在心里猛夸一句,激动得握住拳头。“怎么了?”覃晓峰闻声连忙放下自行车的脚架,快步走到蒋悦湖的面前。蒋悦湖可怜兮兮地递出自己的手,说:“抓了几道。”“大概是你碰到它的什么敏感`部位了。”覃晓峰拉过她的手,对着光看。远远地,冯子凝看见覃晓峰眉头紧蹙的样子,很不高兴地努起嘴巴,心里也闷得厉害。“先送你去医院吧。这是野猫,应该没打疫苗。”覃晓峰说着,重新踢起自行车的脚架,上了车。望着蒋悦湖坐在覃晓峰的后座上,被他骑车载走,冯子凝默默地从树丛后站起来,心想:呱呱哪里是野猫?他上个月才带它去打过疫苗。他垂头丧气地从树丛里出来,四处看看,发现呱呱已经不知去向。直到这时,冯子凝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留了几个蚊子咬过的包,痒得他难受极了。他一边骑车回家,一边时不时挠痒,想着经呱呱这么一闹,覃晓峰不知道今晚要陪蒋悦湖到什么时候,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心情差到极点,再不想减肥的事。回家的途中路过日本料理店,冯子凝走进去点了二十几盘寿司,一个人坐在四人桌前,胡吃海喝起来。然而,一下子点那么多吃的着实是冯子凝在气头上的意气之举,他吃到第五盘,吃不动了。冯子凝没精打采地瘫坐在沙发椅上,对着面前这一盘盘造型精致、色泽鲜美的寿司发呆,很快又回过神,从电脑包里翻出自己的电脑,连接无线上网。冯子凝早已将浏览器的起始首页设置为schoolguy的首页,进入网站后,他使用随机账号抓取器登录了某个已注销的账号。他在搜索框里输入覃晓峰的名字、大学名称,通过搜索结果很快进入覃晓峰的schoolguy首页。覃晓峰的账号当初是冯子凝催他注册的,注册时冯子凝正坐在他的寝室里吹空调。“用户名需要真名吗?”覃晓峰没玩过这个,问道。冯子凝舀着手里的半个西瓜,耸耸肩,说:“不用,实名认证的时候再写真名吧。用户名随便,叫‘fengzining’也行。啊,不行,那已经是我的用户名了。”闻言,覃晓峰斜睨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抱在怀里的西瓜,在输入框里填入“watermelon”。得到的是用户名已被占用的结果,覃晓峰往这个单词后面添加四个数字,变成“watermelon0214”,顺利注册成功。后来申请个性域名,覃晓峰依旧沿用同一个用户名。冯子凝盯着地址栏里的个性域名,皱起眉头,喝了一大口味噌汤。距离蒋悦湖被猫抓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覃晓峰依然没有发布新的状态。难道这不值得他发状态?冯子凝狐疑之余,又期盼他不要发。他看向页面右上方的那个“特别好友”一栏,上面赫然是两张并排的自拍头像,一张是冯子凝在美国留学期间的自拍,另一张则是蒋悦湖。照片中的蒋悦湖穿着浅绿色的JK制服,像个日本女高中生般乖巧地站着,手中拎着制服包,对镜头歪着头微笑。通过点击这两个头像或者头像下方的姓名,用户可以分别进入冯子凝或蒋悦湖的个人首页,不过,冯子凝的schoolguy首页从一年前已经停止更新,而蒋悦湖依然活跃地发布自拍照片和其他各种状态。冯子凝百无聊赖,托着腮把覃晓峰毫无动静的首页看了又看,最终点进蒋悦湖的首页里。看见蒋悦湖在半个小时前发布的受伤照片,冯子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再点开评论,图片下方已有不少人关心和问候。其中一条评论问候道:是院里的野猫吗?赶快去医院打针!蒋悦湖:嗯,已经在医院了。另一条评论说:你一个人吗?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让覃晓峰去接你吧!蒋悦湖:他跟我在医院里了。冯子凝关闭浏览器,心想自己真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偏偏这么想完,他又懊悔地发现自己居然把浏览器关掉了。他不得不重新把浏览器打开,抓取器为他提供了另一个账号,他再度进入覃晓峰的首页。这一次,冯子凝看见覃晓峰在十几秒前发布了一条状态,内容和蒋悦湖、猫都没有关系,而是一句简单的话——“又联谊?!”第二章联谊这样的事,覃晓峰迄今为止只参加过两回。头一回联谊发生在所有人都抱着“交朋友”和“玩”这样的念头的年纪,那时覃晓峰还没上高中。覃晓峰上初二的那一年,他所就读的县中与省会学校的市中初中部结成兄弟学校,两校之间许多班级都开始组织联谊活动,美其名曰交流学习、外出增加社会经验,其实不过是春游、秋游和各种郊游。覃晓峰所在的班级作为重点班,很快和兄弟学校的重点班结成对子,在学校和班主任的撮合下,进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外出联谊活动。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晚春,春花过早地凋谢,四季常青的城市已是绿意葱葱、树木繁茂。学生们正值叛逆期,一个个自以为孤傲和拔群,根本不屑于与突然认识的陌生同龄人玩在一起,两个班级一同前往市郊的动物园游玩,除了老师硬性组织的集体活动外,大家基本上还是和各自的朋友玩在一起,没什么人交到所谓的新朋友。覃晓峰亦然。“喂,你看那个。”彼时覃晓峰的同桌在活动间隔跑来对覃晓峰挤眉弄眼,指着对方班级队伍里的某一个男生,“那个那个,啧啧,娘炮!”覃晓峰莫名其妙,朝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T恤、卡其色短裤的身影,个子瘦瘦小小,戴着一顶质地柔软的渔夫帽,露出的胳膊和小腿在灿烂的阳光下泛着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