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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咳了一声,作出一副十分rou痛的样子,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黄应春压低了声音,“只要服下这个,不出十日,保管你重新活蹦乱跳。”见他一脸深信不疑,她偷偷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不二价。”她要三十两应该不贵吧,不行的话再讲讲价,十两银子肯定是不能再少了。那公子哥擦了擦眼泪,赶紧掏出银票递给她,“不过就是三百两,天师你收好了,这个神仙丸我就拿走了。”三、三百两……黄应春咽了咽口水,把几张银票看了又看,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她抬起头笑嘻嘻道,“早知道这样能赚钱……”许见笑静静地看她一眼,她干笑两声,转身把银票塞进了怀里,然后一拍胸脯道,“走,咱们去好好吃一顿。”迷渡城,春彩节。杨小桐把珠花插入发间,照了照镜子,然后满意地把妆奁收了起来。窗外洁白的琼花随风摇摆,展露着清新淡雅的风姿。她又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衣裙,柔软丝滑的手感,穿着特别舒服,而且还很好看。花瓣缱绻地纷飞而下,有卖花的少女穿街而过,不经意间,肩头沾染了几缕香。临街的楼阁开着窗扉,风徐徐吹过,檐下的铃铛轻晃着发出清脆空灵的声响。杨小桐东张西望地走在彩灯下,简直快看花了眼。旁边有一家扇子铺,她往里头瞅了两眼,“我去买把扇子,你在这里等我下。”燕祈容捏了捏她的手,“不用我陪你么?”杨小桐回头咧嘴一笑,“我很快的。”铺子里悬着各式各样的团扇,她挑了一把,然后去看柜台上摆着的扇坠。她一蹦一跳地出了铺子,看到燕祈容垂着眼等在外面。他束了发,浅青色如同烟云一般的轻衫上,几簇花枝分外妖艳。经过的人带起了一阵风,他抬手拂了拂脸侧散落的发丝,两边长长的流苏耳坠随之轻轻地晃动。“这个给你。”杨小桐把扇坠递给他,“你看,我的是这个。”这两个扇坠是一对的,刚才她一眼就看中了。燕祈容取下腰间的折扇,将扇坠系了上去。他开了扇半遮面,用那双勾魂的眼瞧了瞧她,“好看吗?”她点头,“特别好看。”两人边走边逛,终于到了闲琴庄。梅殊华倚着门吐出一口烟圈,“你们好慢,我跟碧栖可是早就到了。”因为他们没有坐马车……杨小桐把扇子别在腰间,“那你们忙吧,我自己去玩。”他含笑着“嗯”了一声,“这里有很多琴师,小桐桐可以去听听看。”幽幽的琴声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她背着手四处绕了一圈,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正纳闷着,有个女子绕过弯从长廊的那头走了过来。她的腰上挎着一把大刀,怀里抱着一张琴,生得很是美貌,跟个天仙似的。她见杨小桐东张西望的样子,停下来问道,“姑娘在找人吗?”杨小桐玩着衣角,不好意思道,“我听说这里有很多琴师……”“是的。”她笑着指了指前面,“往那里转弯然后一直走就行了,他们正在切磋琴艺呢。”第80章刀与琴杨小桐道了谢,朝她说的那个方向走着。拨开挡在眼前的枝条,她看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人抱着琴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长发拢在身后,发尾松松缠着一根青莲色发带,身上的衣衫透着极浅的紫色,隐隐显现精致的暗纹。她脚步轻轻地走过去,有些不确定地唤了他一声,“流琴公子?”夜流琴神色怔了怔,微微侧过身,冰雪一般的面容美得令人窒息,“……小桐。”杨小桐乐呵呵道,“对啊,是我,你在这里干嘛?”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碰到的都是美人。他轻轻垂下眼,“等一个朋友。”她想了想,“这么大老远的路,你不会是一个人过来的吧?”夜流琴抚了抚琴面,“不是,左先生也来了。”“原来是这样。”扇坠在杨小桐手里翻来覆去,她又瞅了他一眼,“那你见过祈容了吗,他现在跟殊华公子他们一起呢。”他低声道,“嗯。”一阵风起,树叶簌簌作响,阳光将那一片深绿浅绿照得透亮。有人从另一个方向走来,身后背着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流琴。”杨小桐看了看,忙小声说道,“流琴公子,你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廊檐上的落花铺了一层又一层,于绵绵走过长廊,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小院。她把怀里的琴小心地放在桌案上,拨动了几个调。多年前的画面渐渐浮现,晨光落在清幽的山间,草叶上还垂挂着昨夜残留的雨水。于绵绵练了一遍刀法,擦了擦汗,收刀入鞘。她离开武馆已有一个月了,这几日住在小镇的客栈里,没事就爬山上来耍耍刀。她师父说了,不在江湖走一遭,就跟白活了一样,怎么也要出来一趟长长见识。她师父以前也是个江湖人,后来攒了点银子开了个武馆,过起了悠哉的小日子。他总喜欢靠在躺椅上,乘着树荫时不时地哼上一句,“男人三十一枝花~”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的徒弟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累死累活。每次轮到她给师父送饭的时候,他就会一脸怅然地立在窗边,望着天空幽幽道,“绵绵啊,想当年……”他一开始想当年,整个武馆的人都会变得特别忙碌,只有她一个人愿意听,虽然她都已经会背了。师父不靠谱归不靠谱,有些话还是蛮有道理的,就像他说的,漂亮的女孩子就更应该有一身好本事,要是遇到坏人,只管上去揍他。于是出门的那天她就决定,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行侠仗义一次,这样她的刀法才没有白学。于绵绵喝了口水,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她戒备地握住了刀柄,这么早就有人上山,说不定是什么厉害的世外高人。她想起话本里那些亦正亦邪的流浪剑客,更觉自己应该万分小心才是。一个身影慢慢出现在她的眼帘。那是一个抱琴的少年,脚底的草鞋沾染了泥,宽大的衣袖飘来荡去。他抬起头,竟是生得眉清目朗,秀丽非常。于绵绵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响过一声,好像快从胸口蹦出来似的。她红着脸看了看他手里的琴,小声道,“我、我帮你拿吧。”左鹤怔了下,面上浮起淡淡的绯红,“不必了,多谢姑娘。”于绵绵急得去抱他的琴,“还是我来。”她只是想对他好,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她会觉得很难受,反正她有的是力气。他面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声音低低的却很清澈,“真不用了。”于绵绵没听到,固执地想把他怀里的琴抱过来。拉拉扯扯之下,两人的手一松,那张琴直直地摔了下去。还好她反应快,一下子就把琴接住了。于绵绵心满意足地抱紧了他的琴,轻声道,“我叫于绵绵,你呢?”他抬起眼看着她,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左鹤,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