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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室偷盗现场,像桌椅这种东西,薄薄木质没有抽屉暗格明显不可能藏重要物品,除非遇到人们争执动手撞上去,一般不会倒。这里连床帐都被扯了下来,只墙角一排柜子站着,是体积太大太重,不方便动手么?……赵杼看完四下,走到卢栎身边,对着房间里唯一站着的柜子。这柜子做的很大,又高又长,下面储物,上面摆放赏玩之物,多是瓷的木的,现在瓷的全部摔碎在地上,木头的还能看出个囫囵样子。他伸手摸摸柜子表面,指腹上沾了浅浅一层尘印。他先自己看一眼,又将尘印展示给卢栎,“房间上一次打扫,在五日之内。”卢栎给了赵杼一个‘很赞’的眼神,问管家,“高诚为人可勤快?”听话辩音,管家一直在房间里,当然明白卢栎意思,“只要不是喝醉了,高诚勤快又爱干净,出门之前还特意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好多人看到他提水。”既然大扫除,就不可能只擦别处偏漏了柜子。柜子用来放赏玩物品,现在所有东西被扫落在地,对光细看,柜子上灰尘痕迹均匀,就像上面没被放过东西一样。房间这么乱,肯定不是高诚自己刻意所为,否则不必多此一举打扫收拾,直接下手便是,这房间状况,必是旁人所为。柜子上灰尘痕迹太过均匀,没有深浅之分,所以柜上东西扫落的时间,当在清洁整理后不久……也就是说,高诚刚刚做完大扫除,在灰尘还没来及浅浅铺一层时,柜上东西就被扒拉了下去,一直保持到现在。而高诚做完大扫除就直接外出办事,没有回府,死在了朝阳大街巷子口……这个时间点比较微妙,若说小偷小摸很有些牵强,还真可能与高诚之死有关。如此,凶手可能就是侯府中人了。……大家各自发动脑筋观察,突然管家‘咦’了一声。崔治不解,“怎么了?”管家指着窗台上幸存的,未被扫落的莲花形灯盏,“这灯油……好像用过。”“用过不是很正常?”崔治更不明白了。管家摇摇头,“因高诚要外出收帐,为多赚些月钱,最近半个月加了份晚班,每日傍晚起来,做事加值夜,第二日晨间差事做完,近午才会休息,所以这灯油,是用不上的。他自己也说,反正出门坐车,车里有的是时间补眠,能多些月钱,省份灯油,十分划算。”沈万沙好奇了,“所以他最近没点过灯?这灯被点过……一定是凶手!”难道凶手是晚上来的?少爷肃然提醒卢栎:“需得好好问侯府下人夜里口供。”卢栎颌首,表示认同。崔治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心情也很乱,“屋子这么乱,是有人与高诚起过争执么?”沈万沙眼睛倏的睁大,“对啊!有人争执打架,房间也会乱么,不一定是遭贼!”“可能性不大。”卢栎摇摇头,否了,“若是争执推搡,能乱成这样,架打的肯定特别凶,打的那么厉害,双方不可能一点伤都不受,哪怕蹭破点皮,也会留下痕迹,可房间里并没有。”赵杼附和道:“墙,桌椅,地面,没有人类撕打,拖拽,碰撞痕迹……看起来更像找东西,而且蓄意破坏。”“那就是要找的这东西非常重要了……找不到心里不爽,所以弄这么乱?”沈万沙摸着下巴,“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自然是好东西。”此时赫连羽已经走到柜子前,盯着角落处笑出声。沈万沙凑过来,“你发现了什么?”赫连羽指着柜子深处一点红,“看到了么?”沈万沙看到了,但是……“不懂。”赫连羽又指了指地上碎的没碎的一堆东西,“可有红色的?”“没有。”沈万沙摇摇头,摇完就明白了,清亮大眼睛瞪的溜圆,“这里原本有个红色的东西,被拿走了!”他赶紧招呼卢栎,“小栎子快来看!”卢栎与赵杼本就在柜子另一头,此刻走过来一看,俱都一脸明悟。柜子深处有一抹红,手指过去摸一摸,也能沾到一丝,痕迹很新,显是最近造成。赵杼摸完还搓了搓,闻了闻,“像是剔红漆器。”就是可惜痕迹太少,不能分辨是什么东西。……卢栎本以为此次到死者房间不会有太多收获,结果收获一大堆。比如高诚之死很可能是侯府中人所为,有人在夜里到这个房间拿走了一个剔红漆器,虽然不知道这漆器是什么,有什么用,但它肯定很重要,重要到这人寻找的太费力气,愤怒之下把整个房间的东西都祸祸了一遍……另外,赫连羽研究了下那枚挂在门上的锁,那是个精巧虎头锁,没有钥匙一般工匠都很难打开,这人能进到房间,很可能掌握了死者钥匙。所以,只要回头找找看,死者身上若没有锁头钥匙,凶手与制造房间混乱的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几人刚看完房间,张氏就派人来请,去府衙认尸的下人回来,说死者的确是高诚。卢栎几人对视一眼,随传话之人走回正厅。张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安坐主位,一边同卢栎招手,一边指着厅前站立的小厮,“有什么问题,皆可问他。”卢栎也不客气,“你可认清楚了,死者确系高诚?”“小的确定,”小厮脑门都是汗,“官差们也已查出线索,正准备往侯府问话,小的一过去,立马认出来,死者就是高诚!”沈万沙摇着扇子,“官府也找出死者身份了?”倒也不慢么。小厮垂手躬立,“是。”“那他们人呢?”小厮看了眼首坐上的张氏,没有说话。卢栎便明白,侯府是有阶级地位的,虽然出了人命案子,身份也只是个下人,算不得什么重案要案,需得配合家主意愿行事。张氏眸色微敛,“府里乱糟糟的,又将近饭点,我便请差吏们先吃个饭,午后再来府中问供。”卢栎颌首,如此态度已经很好,没把人推出去不让官府管就不错了,张氏是有心破案的。他便粥问那小厮,“高诚身上有没有……”“让我进去!我知道凶手是谁!”突然厅外一阵喧哗,阻了卢栎的话。这声音尖细清脆,是个女子。因府中正经主子是侯夫人,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