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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多时,李清言的脸在灯火之下,露出笑容,“所以才要给他点希望,莫辉大哥,你与他说,若是他做不好,这辈子都别来见我。”莫辉领命下去,还真是如温神医所说,让李清言看上定是不好过的。此人攻心于计,不着痕迹。莫辉将消息带给王少卿,那二愣子一听,便道:“那便是我可以见他了吗?”月挂树梢,银辉洒下之后,落在王少卿的侧脸之后,只见笑如沐春阳,暖了冬日的雪。手舞足蹈恍若一个小孩儿,莫辉在一侧摇头,自语:“还真是好哄。”一个单纯,一个善于谋划。莫辉回去与李清言说起这件事,李清言无意外,只说:“他想的太简单了。”又与莫辉说道:“莫辉大哥,有件事还需你帮忙。”“嗯,属下知道,这三个孩子交给我吧。不过琴棋书画我可教不来。”莫辉知他心中所想。在他身侧十年,说起人生有几个十年,李清言怕是第二个十年都未曾有了吧。月光从窗户落入,蔓延至李清言的脚边,他道:“此时我已修书一封,让师兄去办,那些武功之事,还是得劳烦你。”莫辉定了定神,他脸上稍有变化,平日他可是雷打不动的人,“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李清言笑道:“碧血阁还有其他人哪,听说还有女暗卫,莫辉大哥还是考虑考虑的。毕竟你护了我一辈子了。”“哪有一辈子,你一定活的很长。”莫辉笃定道。李清言那日听到唐氏的嘱咐,去打听才知与唐氏的同辈的人,已是有人病故,这世间的事总无常,都不是能控制的。他也做了必死的决心,李清言道:“你听我说完,若是我去了,三个孩子还请您帮我照顾,此生无法报答了。”连山多年,莫辉虽然极少出现,但是李清言知他在身边,不管风吹雨落,还是雪铺满地,他都在。直至今时今日,他也在。夜里风悄然来,撩起屋内的帘子,书房那处,李清言还在站着,双手背后。莫辉站在一侧,一阵沉默之后,莫辉才说:“阁主请放心,属下应下便是。”世上有千百种死法,只觉自己看破生死,直到那一刻来临时,才知自己是多么的慌乱无助,李清言想着,他自己也可能是这样的人。莫辉隐于黑暗中,明日又是一番景象了吧。夜深之后,月往西边斜,夏末的风轻轻吹来,再过几日便是入秋了吧。天气有些凉,树叶开始变得黄。想起初来江陵城之时,还是梨花铺满路,如今已是入秋了,时间过得真快。李清言躺在床上,刚闭着眼睛,忽而听到窗户被推开。而莫辉没有动作,他便知是谁来,不是王少卿还有谁。王少卿褪去外衣,躺在他侧边,双手环抱住李清言,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你没睡,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走。这几日不见你,又怕你不想见我,所以才不敢来,但是我已经忍不住了,做什么事都想着你,我知道这样很没出息。所以你就让我抱一会儿。”李清言不能说话,他怕自己也忍不住,忍不住拖住王少卿,忍不住破坏王少卿所有的想法,所有的信念,这一切都摧毁之后,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华的王少卿,也不是江陵城之内,那无法无天的恶霸。他耳边渐渐传来王少卿的呼吸声,声声入了他的心入了他的骨血,如此就好了。见或者不见,往后还是要承受的。若是有一日他也忍不住,怕是不顾一切了。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爱,还不至于不顾一切,尚有理智在,能管住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感。若是他不那么理智,任性一些,这一切都会是那么美好的,且是如此的短暂。爱意正浓时,一切都是甜的,可是若是这股子浓情蜜意过去,余下的不正是那真是不过的生活吗?王少卿没有这些昔年渗入心内的信念,他便不是他了。李清言薄唇轻轻启,“抱吧,一会儿记得回去。”直到天快露白,王少卿才起身,轻轻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等我。”推门直走出去,李清言微微睁开眼,“我当然会等你,若是不留一丝遗憾给你,你死在雁门关,我怎么办。”他似乎在自问,只是没有人回应他。次日清晨,风来急急,莫简亲自带来一个人,说是往后保护李清言的护卫。李清言一看,他认得此人,他们师父每个人留一个护卫。莫简带来的人,不正是自己的护卫吗?李清言只笑着道:“多谢师兄。”“你还真是要感谢我,近半年来,没日没夜为你奔波,要是那死老鬼临了时托付我,你师兄我可没这个闲情逸致,多余的话就不说,走了!”说着让莫辉带着三个孩子走,唐小六是里边最大的,他不想离去,只是李清言一言下来,可还有他反抗的机会。瞧着孩子着实固执,像是要撞死在这儿,莫简蹲下与他说,“学好功夫才能保护他,不然只会拖他的后腿。”唐小六抬起眼来,坚定的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学好的。”莫辉带着三个孩子走,院内空荡荡,书房内,没有杜羽、李清语的身影,身侧没有唐小六的嘘寒问暖。不过他会习惯,莫简还带来几个下人,帮李清言洗衣做饭,真是面面俱到。眼看秋闱狩猎开始,李清言只等消息。等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第四十七章帮我揉揉李清言坐在外院喝茶,风气黄叶落,下人来报,有人来寻。走来的是温神医,只见他背着自己的药箱,向他招手,“清言小子,我要走了。”若是如此,王少君的腿,已经快痊愈了吧。李清言请他坐下喝茶,“耽误师叔这么久,真是不该啊。”温神医放下茶杯,摆摆手,“没事,反正还有两个徒弟。对了前些日无涯来信说,在连山遇见你了,你的病加重了吧,我想着临走时来看看你,让自己心里有个底,你也不太在意,这病就少一味药,死不了。”还有这么安慰人的话语吗?李清言没有介怀,“是加重了些,不过不打紧,师叔还是去西平吗?”“是啊,你无垢师兄在东海,我便去西平寻寻,你和你说啊,你师父走时我可是和他打赌的,怎么都要让你走在我后头哈哈哈。“温神医笑着摸着李清言的脉,越是摸着,眉间越是皱。李清言怎会不知晓自个的病情,有些事情是不可强求,“师叔,那王少君的腿,可是好了?”“哎,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的腿没事,指不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