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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昨天那个人曾经吩咐他们要安妥周到的伺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长生一副茫然而呆滞的样子,到现在还没能反过劲来,他抓住一个宫女的衣袖问:“大王呢。”昨天他明明欣喜的等大王等了一天,怎么等来等去却等到了这些……虽然说,清昼是他心仪的人,但是……宫女被他问,皱着眉头摇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就找不见大王了,这会儿李公公正带人疯了似地到处找呢。”长生被吓了一跳,把什么都忘了,“什么,大王找不着了?那……”大王是他十分在乎的人,除了君臣之外,还如好友般地存在,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是总在关键的地方,透出对他的好来。长生感激他,把他看作十分重要的人,如今听说他失踪了,自然焦急万分。他立刻就随着宫人们寻找。等他见到李公公的时候,李公公已经快哭了,长生扶住他颤颤巍巍的手,他断断续续地说:“那里都找遍了,就是找不着,他一个人能去哪呢,明明都找遍了,……难道……都是老奴保护不周啊。”长生一边劝着李公公,一边心急如焚。正在此时,远远看见傅将军和几位重臣赶过来,原来这事已经惊动了满朝文武,闹得满城风雨了。傅将军看眼长生,沉思了一会,说:“有一个地方你们有没有找?”众人齐声问:“哪里。”“公子府。”傅将军的目光又转向长生,紧紧的盯着他:“长生,这次你打头,带着我们去那里找找吧。”长生自然答应了。在别人的引领下他来到一处静谧的街巷里,身后跟着一众人,他轻轻叩响黄铜大门,不一会,门吱吱的开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打开门,一见他们如见救星一样,但却不敢大声说话,只使眼色让他们往院子里来。长生自跨进院里那一刻,便觉得扑面而来一股闲散而慵懒的气氛。小院矮墙,垂柳依依。风从这个院子里刮过好像都放慢了速度,让人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岁月缠绵,流年虚晃。红颜白发,垂垂老矣。不过一瞬。第40章院前的柳树下有白色石桌石椅,被微风拂过,安静的像是等待归人。长生迈过因常年无人居住修葺不及的杂草,走进内厅,果然在内厅的正中摆着的红木榻上,大王黑衣半解的仰躺着,一身酒气,旁边桌几上还摆着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壶,他的长发未梳,散乱着一身,衣襟半开裸着锁骨前胸,十分颓唐的样子,与平时大相径庭。众人看他这样子,一致走到屋外不敢进去。长生浑然不觉,满心担忧的走进,细声喊:“大王,大王……”大王的脸色泛青,甚至隔夜的胡茬也冒出青色,听到长生的声音,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眼角带着倦意说:“哦,长生啊。”长生挨着矮榻半跪下,担心的问:“大王你怎么了,你一夜都睡在此处吗?宫中都在找你呢。”大王这时眼神才彻底清明,垂眼看着半跪的长生,“我昨天喝多了,在这里睡了一夜,什么事也没有,叫他们跟在后面的都散了吧,等我清醒了,自然会回去。”看了眼长生说:“你也回去吧。”外面的人得旨乖乖退回,长生恹恹的收回手,大王对他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让人琢磨不透,总是冷不丁的突然给人一下,长生被他这一句冷淡的话触动了心,也许,昨天偃武对他的厌烦,并不是他的错觉。他低垂头走了两步就被叫住,大王在后面说:“昨晚……你过得……怎么样。”长生被这一句话提醒,脸蹭的涨红,背影都不自然的僵直起来。握住红色拳头,他问:“昨天是大王安排的吗?”背后的人沉默不语,表示默认。长生混乱的说:“我没想到,我……以为大王有事要用我,虽然我知道大王是想成全我……我心里也很喜欢……但是这样还是未免……诶!我也不知道……总之……是完全没意料到……”大王听到“我心里也很喜欢”这一句,艰难的闭上眼睛,心里像被钝刀砍了一下,又痛又火辣辣的。出声打断他:“好了,你下去吧。”长生下去,屋内空无一人,偃武苍白的手指顺着衣领往上滑,按住心脏的位置。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能经受了,但是直到那人亲口在他面前描述,他心里的那种痛感才彻底的喷涌出来,那么汹涌澎湃,激烈到他自己都以为不会再有。还好他已在长年的经验中,练好消化的技能。不然,若是放在当年,他可就当着人前完全爆发崩溃了。不会像此刻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安静样子。到他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受再大的伤也只是把手轻轻的摁在胸口而已。第二天的时候,大王回了宫。他的状态与平日无异,衣冠整齐,端正沉默,不动声色。看不出一点昨天的颓唐样子。他只是刚回宫,就即刻召见长生。见了面,开门见山像是早已考虑好了的说:“长生,你现在也算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像现在这样总是跟着我,在皇宫里混日子了,你有妻子,要成家立业,这样吧,我给你一份差事,去皇寺侍候,再送你远郊的一栋小房,你从此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可好?”一听要被送走,长生紧张起来,几乎要哭了:“我不能在这里伺候吗,难道我伺候的不好吗”大王深深地吁了口气:“你……不适宜,况且……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把他远远的送走,从此后两不相见。“走吧,走得远远的,我会把你安排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你要好好过日子,……跟你那宁姑娘,即使……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我……”长生带着负气意味的说:“不。”大王对于他这不讲尊卑的口气,毫无办法,无奈而纵溺的微微皱着眉头。长生抬起含着眼泪的眼睛,说:“即便是要我走,也要我做完今年这一轮吧。”这是他第一次在偃武面前流眼泪,偃武的脸上显出轻微惊异的复杂神色,本来撑坐在椅上的身体渐渐滑下,和长生面对面,看着长生的眼睛,着魔了一样,把手指拂上他的眼角,沾上那一滴眼泪,用眼睛看了许久,缓缓送入口中吸允。长生允自自顾自的抽泣。他一把把长生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