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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根都别想。”柯七律两下将烟盒揉成团,里头的香烟碎成了沫,连同打火机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眼不见心不烦。”眯眸。白桑沉着气看她,稍稍歪头,目光如水般平静。“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被他一语中的,柯七律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嘴唇翕动,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其实你根本不用和我耍心眼的。”白桑失笑,朝她伸出一只手,“想知道为什么吗?”想。柯七律蹙眉同他对视,虽然不说,但白桑读得懂她眼里的想法。“手给我,我告诉你。”她犹豫了下,缓缓将一只素白的小手搭上他掌心,刚一触碰,男人便猛然发力,将她一把捞进怀中。柯七律踉跄着扑倒在他身上,鼻梁磕在他胸膛,疼得直皱眉。白桑瞧着她的模样,不觉失笑,顺势便将唇送了上去,轻轻吻住粉嫩的唇瓣。没有之前的狠厉与粗暴,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极轻极浅,从柯七律唇上缓缓掠过。“你耍的任何心眼,在我眼里都幼稚得可笑,只要我想拆穿,随时都可以。但我不想。”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脸,柯七律的嘴巴微微嘟着,身体僵硬在床上。“你想讨好我?”他笑,“为什么?”白桑不可能认为她这么做,代表了这女人对自己的关心。任何人都可能会关心他,唯独她柯七律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柯七律目光闪烁,躲闪着不知该看向哪里,眼睛转啊转的,就停在了床头枕巾下露出一半的那把象牙手|枪上。“眼熟吗?”白桑掀开枕巾,将枪握在手中,掂了掂,“还记得那天你陪我去的那条商业街吗?那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当初那里还没有现在这样繁华,尤其是街道后方的围墙下,光我看到的,就不知死过多少人。阿林向来胆小,不敢往那墙根睡,我就抱着他,让他枕着我的腿,哄他睡觉,而我就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再开始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声音沉郁,柯七律听出一种悲哀的滋味。“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她拧眉,不解,“想要我同情你?”白桑自嘲地笑了:“我要你的同情,那我还不如去问一条狗。柯七律你不是我,不会知道那种生活有多残酷,我知道,无数人眼巴巴就盼着我死,只要我一死,世界就太平了。那你觉得,我还能轻易地死去吗?世界不可能是太平的,所谓的太平盛世,都是假象,只要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阴影,我就是走在这世界最阴暗角落的人,或者说,你们所享受到的光明,就是因为有我这样的人在做衬托。我死了,世界就太平了吗?”柯七律缓缓摇头,眉心因他的话而轻轻跳动:“不是这样的,不是……光明和黑暗从来都不可能完全对立,可没有人不希望拥抱光明,你原本也可以活得很简单,是你自己亲手断送了这种生活,不怨任何人。”“如果我活得简单,那我早tm就死了。”白桑嗤笑,忽然放开了她的手,移开视线,“你出去吧。”柯七律默了会儿,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我没怨过任何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她停住脚步,没回头,缓缓攥紧了双手。“我想要的不多,你肯带我远离黑暗。”这个要求太艰巨了,柯七律做不到,就算做得到,她也不愿意向他伸出援手。“好好休息吧,你的脸色很不好。”她垂下头,重新迈出脚步,这回,再没停下。身后传来一声自嘲的冷笑,门板闭合,什么都听不到了。阿辉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在前方带路。下楼梯时,周奕迎面走了上来,看到柯七律,第一反应便是质问阿辉。“怎么带她上去了?”阿辉抿唇:“三哥的意思。”周奕冷着脸:“我之前说过什么,你都忘了?”阿辉摇摇头:“没忘,但三哥的话我不能不听。”“那你就想眼睁睁看着三哥被这女人给毁了?”周奕狠狠指着柯七律的脸,怨毒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发毛,“早说了,这种祸水就不该留,三哥被迷了心窍,我们做手下的就该敲醒他,否则迟早有一天,这女人会毁了三哥毕生的心血!”柯七律没有躲,任他指着自己发狠。“你说对了。”她笑,手指掖了下耳边的碎发,“我就是要毁掉这一切,你们作恶多端,早该沦为阶下囚,路边骨,怎么好意思说这是‘毕生的心血’?有本事你就让白桑杀了我,没本事就别在我面前嚷嚷。”她平视前方,撞开周奕的肩头下了楼。男人的身体向后趔趄,退下去两三级台阶,回头,冷冷地望着她的背影,目光阴沉。☆、你是最美的孤星:65柯七律回到自己房中,阿满担忧地看着她,想询问,却又不敢,只是小心翼翼地站在门边。不多会儿,窗外庭院里传来几声小孩子的嬉笑,清脆欢乐。“谁在外面?”柯七律问阿满,阿满探头瞧了眼,摇摇头。“一个男孩子,不认得。”柯七律好奇心起,踩着拖鞋走过去。远远的,一抹瘦小的身影从窗口闪过,小朋友跑得很快,张开双臂扑进花丛里,将那些本就有些枯萎的风信子,压得东倒西歪。有保镖闻声赶来,呵斥他。“你,干什么呢?!”小眼睛眨啊眨,怯怯地缩起脖子,连忙从花丛里钻了出来,拍拍裤腿上的泥土,双手背后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叔叔让我在这里玩的。”“哪个叔叔?”保镖脸色极为难看,谁都知道,这些风信子是白桑亲手栽起来的,弄坏了没人敢担这个责任,“小破孩子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里可不是让你玩的地方!”说着,便揪住孩子的一只耳朵,毫不犹豫地要往门外赶。“等一下!”柯七律连忙出声制止,爬在窗边,急急地冲那保镖招手,“我认得那孩子,别赶他走。”保镖不敢不听她的话,可这孩子的确有些来路不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朋友机灵,趁着这空档,飞快挣脱了保镖的手,一溜烟钻进了柯七律的房间,再等保镖反应过来时,已经寻不到人影了。“谢谢大jiejie。”还挺有礼貌。柯七律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的病已经好了?”男孩子眼睛雪亮,歪着头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