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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大叫出心中的不满。“信也他拯救了很多有烦恼的人,是个了不起的医生!既没有半途而废也不是一事无成……请你收回你说的话!”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要让人家骂得那么难听,信也到底做错什么要被人家这样数落。不甘心。我绝不原惊他,我实在太生气了!不弄清楚的话我绝不回家。走出病院之后,我直接前往美容院。“晓……你怎么会突然过来?你今天不是应该还在合宿吗……”走进访谈室后不到两三分钟,信也就跟着进来了。“信也。”我用力地站起身,力气大到撞倒了椅子。我的气势让信也吃了一惊,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动摇。“晓!”他绕过桌子,慌忙地走近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哭成这样。”眼泪……?我惊讶地擦拭眼角,手背上随即被我的眼泪弄湿。“社团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很期待这次的合宿吗?现在你竟然擅自跑出来,一定发生了让你很生气的事……”“不是……”我摇摇头。“才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悔恨……为什么要被那种人骂那么难听的话……所以才生气的……”“那种人?”看着表情怪异的信也,我用力地点点头。“就是你的哥哥。”说完,信也的眼睛倏地睁大。“晓……你在胡说什么……”“我刚刚……去了梯医院一次。”这句话让信也的脸色大变。“我今天不小心在游泳池边扭伤了脚,所以到外科去包扎。”“扭伤……这么严重?你不是还要参加比赛……”我感觉到他刻意试着转移话题。“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比赛也不用担心。比起这个……”我打断他。“那个人是信也的哥哥对不对?”“对不对?”他没有回答,反倒是拿了一把椅子,默默地坐了下来。然后,抬起头回答。“…才不是。”他说的话让我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我坐在椅子上将身体往前倾,语气激动了起来。“什么嘛!连你也打算骗我那个人不是你哥哥吗?明明就长得那么像!”我的话让信也的肩膀微徽一颤。他慢慢地叹了一口气,表示放弃。“然后呢?他还说了些什么过份的话?”信也的笑容,静静的像是在忍着疼痛一样。“他说没有像我这样的弟弟……应该不只这样吧,否则晓也不会哭着跑到这里来了。”啊……他的笑容以及他所说的话,让我顿时醒悟自己伤害了信也。笨蛋……我怎么那么蠢……可是就算我觉得后悔,也已经太迟了,信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看着我。“他……说……美容院是来历不明的鬼地方。”“还有呢?”他毫不留情地催促着我。“你当不上医生……半途……”“半途?”“他说你半途而废又一事无成……还说梯家不需要这种人。”我硬是挤出声音地大叫。同时,那时的怒火又在我.的体内重新燃起。“真是大过份了!居然那样骂你!我一讲出你的名宇,他的脸色就变了……”我紧紧握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晓……”眼泪忍不住又扑簌地往下掉。被我当作偶像一般祟拜的信也,被人那样践踏侮辱,我难过地流下悔恨的眼泪。“他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辱骂……像是要完全否定掉你一样……”然而信也只是淡淡地表示同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实上,他们的确是不要我了。”“为什么?怎么可能?我不懂!”我不能接受,非得问清楚不可——虽然那其实不是我应该干涉的问题。信也看着我,慢慢地开口。“——尚也被卡车碾过的时候……”他说的话,让我的心脏紧绷了起来。“被救护车送去急救的地方,就是梯医院。”后悔充满了我的胸口。这一定是信也不想再去回忆的过往。他之前总是那么愉快,满脸幸福地告诉我尚也的事情。回想失去尚也的过程一定让他觉得很痛苦吧。可是信也的脸色完全没变,他只是静静地继续说着。“你不觉得这真是太巧了吗?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我们全家都在梯医院工作。”这句话让我了解到,我在医院看板前面的推测原来是真的。“身为院长的父亲,在麻醉科工作的母亲,还有现任外科医生的政也跟诚也……大家为了救他都卯足了全力,可是那时的我还在医大念书,一点都帮不上忙。尽管如此,我相信爸妈还有我的兄弟一定会救尚也,一点都没有怀疑,直到……”信也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灰暗。“尚也死了……身体被划开,还插上了许多没用的管线。”“他在那三天里不停地痛苦挣扎,最后还是死了。”我说不出半句话来。不只是因为他告诉我悲伤的过往……而且现在眼前信也脸上自暴自弃的表情,也是我从未看过的。“你知道吗?通常在亲人陷入紧急状况的时候,医师是不能插手帮忙急救的……那是因为怕他会情绪失控,无法冷静地做出正确的判断。”“可是尚也那时候,为他急救的却都是他的亲人!他们比平常还要冷静……或者应该说是冷酷地挥舞手术刀,持续进行治疗到最后一刻……然后他们告诉我,他们已经尽力了,尚也应该能够瞑目了……”信也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当时的情形般,痛苦地闭上。“尚也死了以后,我不停地哭泣,可是……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我的哥哥们……没有人掉过一滴眼泪……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悟了。”他不再避讳,目光直视着我。“我无法成为一个像那样内心冷酷的医生。”“不对……”“晓……我是被挫折打垮的人,所以被他们这么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跟你说不是这样了!”我讨厌这样。不想听到信也说瞧不起自己的话,我不是为了听那种话才到这里来的。因为愤怒及悔恨,我抬头瞪着信也。“信也才没有被挫折打垮,你只是太过悲伤……因为悲伤而变得胆小而已!”对于我的怒吼,信也一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过随即便静静地微笑。“胆小吗……或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所以你没有必要那么在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就放弃呢?”“晓……”“不行……放弃的话就什么都完了……教我这个道理的人,不就是你吗?”我紧握着两手,用力地往桌上一敲。信也只是冷冷地把视线开。“那件事和这件事不能相提并论。”信也从椅子上站起,然后表示谈话结束地背过头,往门口走去。一种不知如何宣泄的悲伤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