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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瓦里安国王是一块坚韧的铁板,他的手如利刃,他的肩如山峦,可是,谁又知道刚硬如他心中也会有一道无法触碰的伤痕?次日,我把稿子给了主编,看着那老头越张越大的嘴,我好心情的替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大概需要不少时间去消化吧?下午,我入社后的第一篇稿件刊登了出去。上面的标题是:纠结!江山?还是美人?!啪嗒-我手里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哨兵岭的守望者我是一名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大好女青年,如今是暴风时报的一员,实习生中的一员。作为报社的最底层,我看多了主编的臭脸和同事的无奈,可是,我是幸运的。因为,前不久的一篇关于瓦里安国王私生活的报道不但让我这个月不用挨饿,也让一贯臭脾气的主编老头大发善心,准许我今天带薪休假。于是,我在一干同事的羡慕妒忌恨中乘上了飞往西部荒野的狮鹫。我很喜欢这片燥热的,充满冒险主义的地方,他是金色的,金色的荒野,金色的枯叶,金色的槁草,金色的沙滩,天尽头涌来的海浪层层叠叠,在阳光下闪的耀眼。狮鹫稳稳地停在了哨兵岭。我记得许多年前,这座岗哨甚至连围墙也没有,光秃秃的石塔每天都要遭受豺狼人与迪菲亚盗贼们的冲击。而如今,这里却不一样了,厚厚的墙壁将安全与温暖圈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地盘上。“嘿!吃吧吃吧!”就在站在高处俯瞰远方荒野的时候,一个粗大的嗓门引起了我的注意,“吃完就去搬砖!你们这群懒猪!”不甚文雅的措辞让我皱起了眉,我眯着眼睛仔细的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就在那粗糙的木门边,我看见了一名长相凶狠的结实男人,他正一瓢瓢的把热气腾腾的锅里的汤舀给骨瘦如柴的流浪汉们,“如果不好好干活,就等着被秃鹫叼开肚子,被恐狼一口吃掉!”噢!这就是来自暴风城的公务员么?!端起相机,我咔嚓照下了男人拿着木瓢试图敲打一名瘦弱小男孩的画面。闪光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只见他扔下木瓢,怒气冲冲的朝我走了过来,“你做什么?!小妞?!这里不允许拍照!”我立刻退了两步,护住了自己的相机,“你想干嘛?!粗鲁的家伙!我是旅客,你如果敢和我动手,我就向治安官投诉你!”“那你就去!烦人的家伙!”话音未落,他探身便抢走了我的相机,狠狠的一砸。轰-我的怒火跟着那飞散的碎片一齐爆裂开。争吵很快引来了哨兵,我也很快就站在了那群面目可憎的士兵中间。说他们可憎是因为他们个个都和那名发放食物的男人一样,目露凶光,满脸不善。幸好,他们的头儿看起来要比他们有礼貌的。“我是治安官格利安.斯托曼,小姐。”那名自称格利安的瘦高男人坐在木桌那一头,双手交叠在一打厚厚的纸张之上。“我必须要向您投诉外面那名……那名伙夫!他摔烂了我的相机……”格利安那双锐利的眼睛闪了闪,“那么小姐,您为什么要不经过同意而私自拍摄他人照片呢?您这样也很不礼貌,不是么?”我不禁噎了一下,“……可是,您没有看见他当时的面目有多狰狞,他甚至要动手打一个那么小的男孩!”“您当时在做什么呢?那种时候,象征正义的您为什么没有上去阻拦呢?您,怎么在非常闲适的拍照呢?”我不禁又噎了一下,“我要求你们赔偿我的相机!”格利安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开始低头翻看他那叠厚厚的纸张,“小姐,哨兵岭从来没有钱,我只能代替我的手下对您说抱歉。”他的无赖让我砰的将双拳砸在了他的桌上,“你说什么?!你的嘴脸简直就和酒馆里混混的一样无耻!”“小姐,注意您的言辞!”格利安冷冷的打断了我。“我说错了么?!你们用着国库里的金币,吃着国库里拨来的粮食,却打骂着国家的未来,损坏公民的财务……”“呵,我们的粮食是我们从荒野上猎来的,至于金币,我们从那些贵族的口袋里得到的金币还不够修缮一座大门,这么说,你满意了么?”那些话让我不禁一愣,“那么,我的相机……”“您当然可以去投诉我们,投诉那名伙夫,他当然会因为您的投诉而丢掉这份工作,然后,被赶出哨兵岭,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他埋在那颗树下的亲人相聚了,这样,您满意么?”我抿起了嘴唇。“我们和最凶狠的豺狼人战斗,我们和最狡猾的迪菲亚盗贼战斗,我们用性命守着西部荒野唯一的要塞。您来这里是旅游,而我们在这里,是拼命,您就不能体谅我们么?”“……可是,你们……”“周围所有的难民都围到了我们的墙壁之下,我们尽力让每个人都有口饭吃,我们用血阻挡着豺狼的入侵,而他们尽力把墙壁砌的结实厚实,我们有什么不对?”“我是说那名伙夫,我,我当然可以体谅你们,但是,他,那名伙夫,他不该辱骂他人,损害别人的财产,甚至对一个小孩子动粗……”“那名伙夫的名字叫伊恩,他今天刚得知自己在军队里的两名哥哥全部殉职,死于迪菲亚盗贼之手,死的很惨,那是他最后的两名亲人,其他的早在一次次豺狼人与迪菲亚入侵时就死去。而那名小孩,你大概不知道,他是一名迪菲亚叛徒的儿子。”“迪……迪菲亚叛徒?”“对,就是几年前带我们找到通往死亡矿井的那个。他最后又因为哨兵岭过于艰苦而反水,他杀了我们的哨兵后逃走了,但是他没想到,他留了个儿子在一名村姑的肚子里。你知道,这儿的人,没有几个和那伙强盗没仇的,但希瑟尔老板娘还是把他养大了,”说着,他忽然顿了一下,用那双碧绿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了我,“我要说的是,伊恩一直是旅馆的大厨,也是哨兵岭唯一的大厨。”我没有再说话了,默默的从石塔里退了出去。烈日下的西部荒野依旧金光四射,可这一次,我竟然没有觉得它美的耀眼。伊恩依旧站在大锅前骂骂咧咧的给帮工的流浪汉或是难民分发薄汤,看也没看我一眼。在离他不远的墙根下,我看见了那名小男孩,他瑟缩成一团,就像一只肮脏可怜的流浪狗。顿了一下,我走了过去,他拼命的朝后缩,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畏惧。我从挎包里摸出了那条准备当作晚餐的面包,塞进了他手里,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